盛云阔肯定不会有事的。
不过自己能看见生命值的功能实在太鸡肋了。完全不清楚触发机制是什么,迄今为止,林杳只看见过少数人的生命值,毫无规律可循。
如果能看见柳奶奶的生命值就好了。
盛云阔大概睡了半个小时,一点头差点栽倒在地,猛地就惊醒了。
醒来之后他人还是懵的:“我睡着了?”
林杳无情地回答他:“是的,不仅如此,你还在我肩膀上流了一大滩口水。”
盛云阔羞耻难当,赶紧去看林杳的肩膀,结果分明是干燥的。
“你骗我。”盛云阔识破。
林杳耸耸肩:“它已经干了,信不信由你,进去吃饭。”
两人进病房,病房里只住了柳奶奶一个人。
林杳把桌板拿出来,放好饭菜,恰好柳奶奶也醒了。
盛云阔去找护士打听怎么开电视,电视打开后,三人围在病床边,吃着温热的年夜饭。
柳奶奶不停的给林杳夹菜,林杳吃不了太多,劝奶奶别夹了。
盛云阔直接从林杳碗里把菜夹走:“你不吃我吃。”
林杳现在算是知道盛云阔为什么那么能吃了,因为不管你吃多少柳奶奶都觉得你没吃饱。
吃过饭,盛云阔去洗饭盒,林杳留在病房陪柳奶奶看电视说话。
柳奶奶拉着林杳的手,不断重复着:“好孩子,你和你爹妈都是心善的人,你们会长命百岁的。”
盛云阔刚好洗完饭盒,在门口听见了这句话,忍不住露出笑容。
林杳抬头,与他目光交汇。
窗外,新年的烟火爬升到顶端,绚烂盛放——
年初三,柳奶奶出院的日子,林杳也来帮忙。
今天病房里就不止柳奶奶一个病人了,隔壁床刚住进来一位壮年男子。
男子孤身一人躺在床上,他是个光头,与林杳他们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林杳无意中扫了他一眼,忽然动作顿住。
盛云阔已经收拾全部行李,把外婆抱到了轮椅上要离去了,见林杳没动弹,便出声提醒:“走了。”
林杳回神,匆匆跟上。
但他的眼前一直浮现着刚才他在那名男子头上看见的数字:2034。
林杳不明白,这层楼住着的,不该都是癌症病人吗?
第24章 偷偷摸摸
元宵节, 林杳约盛云阔出来看灯会。
从盛云阔回到家乡之后,就一直在柳奶奶身边照顾她,林杳认为有必要带他出来透透气。
林杳双手插兜, 站在公园入口, 喜庆节日, 街上行人如织。不一会儿,林杳远远看见盛云阔的身影从地铁口走出来。
今日盛云阔穿了一件厚卫衣,戴着兜帽, 但相比周围裹着羽绒长袄的人来说,他穿得很薄, 也不知他到底是冷还是不冷。
每次见到盛云阔, 林杳都会感慨这家伙是不是体内自带恒温器。否则为什么大冬天从不见他穿羽绒服。
走近后,盛云阔脸上笑容越来越大, 接着从兜里拿出一小瓶奶茶, 递给林杳。
林杳伸手去接,奶茶居然还是热的。
“拿去喝。”盛云阔说, “我给你揣了一路, 跟抱了个蛋似的。”
林杳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温暖甜腻,似乎还沾染着盛云阔的体温。
“外婆呢?”林杳问。
盛云阔回答:“出院之后她心情好了不少。她跟我说, 之前满脑子都想的是怎么瞒着我,茶饭不思的。现在既然我知道了, 她就没那么操心了。今天早上,她说要和老姐妹们出去逛街喝下午茶, 让我别管她。”
能出门散心, 说明柳奶奶的心态也在变好。林杳放下心来。
两人并肩,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走进公园。
人间的灯火太过璀璨, 抢夺了天上星辉的风头。
街边有一位大叔在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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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做糖画,好些人围在那里,将小铺子簇拥在中央。林杳扫见,多瞧了一眼,便被身旁的盛云阔发觉。
“想吃糖?”盛云阔指着糖画铺子问。
林杳摇摇头:“我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
盛云阔不相信他的口是心非:“你刚才的眼神分明是小孩子在想买某样东西但害怕家长不同意的时候才会露出的。想买就买呗,走。”
说罢,盛云阔抓起林杳的手,带他穿越人群,来到糖画铺子前站定。
很多人只是围观大叔的手艺,所以虽然铺子前看似人多,但两人只等了一分钟,就轮到他们来点单。
“转转盘吧,转到哪个图案画哪个,或者给我照片,但要加价。”
大叔舀一大勺白砂糖,放在小火炉上,开始煮糖浆,同时向林杳和盛云阔交代了规则。
林杳没有特别想画的图案,选择了转转盘,他伸手轻轻拨动转盘。
哗啦啦,转盘停下,指针指到了龙。
“哇——”
围观的人群发出小小惊叹。
林杳眼中泛起惊喜的光芒。
大叔哈哈一笑:“手气不错嘛小伙子,这个龙可是转盘里最大最好看的一个图案。”
林杳下意识扭头去看盛云阔。
盛云阔伸出大拇指,夸小孩儿似的:“厉害。”
糖画完成,一条长约20厘米栩栩如生的龙被递到了林杳的手中。
付过钱,两人拿着糖画,继续往前逛去。
林杳轻轻舔了一口,很甜,其实并不适合他的口味,但他依旧一口一口地舔食着,任由那过分的甜意在唇舌之间弥漫。
盛云阔瞥了他一眼,又一眼,转过头去咳嗽两声,再转过来偷看。几回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吃?”盛云阔说。
林杳停下,不解:“什么?”
盛云阔解释:“就是……伸出舌头,略略略,舔一舔的。”
跟猫似的。
“那我该怎么吃?”林杳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盛云阔耳朵尖烧得通红,说:“你咬着吃,咔嚓一下咬断啊,舔什么?”
林杳举起糖画,端详着说:“可是画得很好,我不想咬断。”
盛云阔别过头去:“算了,你当我没说。”
两人继续朝前走去,林杳吃得很慢,糖画竟像不会变小似的。
“小时候这里也有卖糖画的,我每次补习班下课都会经过糖画铺子,很想吃,但我妈不准。”林杳转着手中的竹签,“她说吃糖会蛀牙,还会长胖,好孩子都不吃糖。当时我就想着,等我长大了,自己有钱了,要来这里卖十个。结果等我真长大了,又没再来过。”
暖红的花灯投射在林杳的脸上,以他的鼻梁为界,分为了明暗两端。
林杳的神色很平静,似乎只是随口闲聊。
盛云阔忽然揽过他的肩膀,承诺道:“你还有什么童年遗憾,都告诉哥,哥带你完成心愿。”
林杳笑:“其实没什么遗憾,我小时候过得挺幸福的,真的。”
相比于盛云阔来说,他算是蜜罐里泡大的了。
谁知盛云阔想了一会儿,灵光一现,说:“我记得你从来没去过游乐园,对不对?”
林杳望着盛云阔,嘴唇微张,呆住了。
他的确没去过游乐场。
从学前班开始,林杳的假期就被各种补习班兴趣班安排满了。
周五下午完成学校的作业,周六上午练小提琴,下午去英语班。周日上午由樊灵带着学习高年级的课程,只有下午能自由活动,跑出去玩。
寒暑假前半个月到一个月,林杳要在家做作业。剩余的假期,父母偶尔也会带他出去旅行,要他写游记或者日记。他也去过动物园、博物馆,唯独没去过游乐园。
为什么盛云阔会知道呢?
啊,想起来了。
是小学的某个暑假,盛云阔和他爸爸妈妈去了迪士尼,回来之后给林杳炫耀过照片和纪念品。
当时林杳嘴硬,说他一点都不羡慕,因为只有差生才去游乐园。
但等盛云阔走了之后,林杳小心翼翼的和樊灵提到了迪士尼。樊灵当时在晾衣服,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无视,她没有搭理林杳的请求,而是转而问起他下学期的内容预习了没有。
之后林杳就再也没提过游乐园的事。
也是在那个暑假,还有几天就开学了,盛云阔的妈妈却在做手术时,因为病人隐瞒了传染病史,不慎被感染后,没过多久便去世了。没过两年,盛云阔的父亲找了个新的妻子,离开了这座城市。
“算了吧。”林杳推开盛云阔,“我对游乐园真没什么兴趣,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幼稚。”
盛云阔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不服气哼哼:“我哪儿幼稚了?”
林杳无情揭穿:“你浑身上下都幼稚,你偷我小红花。”
“靠,这都哪一年的老黄历了?”盛云阔气得不行,“你要翻旧账是不是,那你怎么不说你偷我橡皮那件事?”
林杳一时没想起来。
盛云阔叭叭地说了下去:“初二月考,你怕我考得比你好,把我橡皮偷了,以为这样我就会多错几道选择题。结果你没想到吧,哥下笔如有神,从不更改选择题,考出来刚好高你2分。”
林杳脸颊绯红,咬牙:“你血口喷人,我只是借了你的橡皮忘记还给你了!还有,这种事你也拿出来说,你还不够幼稚吗?”
盛云阔毫不相让:“这个话题谁先开始的?”
林杳自知理亏,不再与他分说,哼了一声,拿着糖画快步走掉。
“诶!”盛云阔在后面追,“每次都这样,说不过就耍赖。”——
这天下午,林杳正在房间里看书。忽然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消息,立即起身,走出房间,去门口开门。
打开门后,盛云阔提着一箱牛奶和一盒草莓,呲着大牙,笑呵呵出现。
刚好樊灵也听见动静过来,看见盛云阔,热情地招呼他:“小盛,怎么大老远跑这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盛云阔把牛奶和草莓递给樊灵:“阿姨,给你们吃的。”
“哎哟,你来就来,带这些东西干嘛。”樊灵不接,“拿回去给你外婆补身体啊。”
盛云阔直接把东西放在林家地板上,说:“林杳喜欢草莓奶昔,留着给他吃。”
说完,盛云阔揽着林杳的肩膀,把他往里带:“走,带我去你房间。”
樊灵没再推拒,伸着脖子对盛云阔喊:“待会儿留下来吃晚饭啊!”
“好,谢谢阿姨!”
来到林杳房间,盛云阔毫不客气的开始参观。
“我还没来过你新家的房间呢。”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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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阔左摸摸右看看,“比之前的大了不少。”
林杳指了指床:“坐吧。”
然而盛云阔没有独自坐下,而是一把抱住了林杳,带着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天旋地转后,林杳侧躺在床上,与盛云阔四目相对。
于是他在盛云阔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熟悉的情|欲。
今日盛云阔过来完全没有任何正事,单纯只是年轻恋人无法忍受几天不见面的苦痛。
盛云阔缓缓凑近,在林杳的唇上轻轻一吻。
这个吻一触即分,更像是试探,试探林杳是否和自己有相同的心跳。
林杳望着他,问:“现在吗?在这儿?”
盛云阔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裤兜,小声说:“我准备齐全。”
裤兜里装着小塑料口袋,以及圆圆的轮廓。一摸就知道那是什么。这让林杳更加耳热,盛云阔这家伙,分明是蓄谋已久。
林杳抽回手,压低声音,提醒他:“我爸妈就在外面。”
结果盛云阔居然说:“很刺激不是吗?”
林杳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耳边全是自己和盛云阔混杂在一起的轰隆隆的心跳声。
“疯了。”他说。
第25章 寒假结束
摇摇晃晃、起起伏伏。
汗珠顺着林杳的下颌坠落, 滴在盛云阔的胸膛上,悄然绽开一朵无人察觉的水花。
隐秘的热度在门窗紧闭的小房间内涌动,耳边只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可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放肆。
林杳不得不承认, 顶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风险做这种事, 除了难堪、警惕之外,还有更为猛烈乃至于灭顶的刺激。
心率长时间维持在高频,林杳感觉自己大脑缺氧、浑身发软。
忽然——“咔嚓。”
门把手从外面被人按动。
一瞬间, 林杳的心跳飙升到一百八十,腰椎失力, 再也支持不住, 整个人掉在了盛云阔的身上。
偏偏这个下坠的动作还扯动了下腹部,林杳一个激灵, 随即难受地埋首在盛云阔的肩窝处。
樊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俩怎么把房门反锁了?”
盛云阔手掌轻拍林杳的背, 扬声回答:“我们在打游戏呢阿姨,暂时脱不了手, 待会儿就把门打开。”
“少打会儿游戏。”樊灵唠叨道, “长时间盯着电子屏幕对眼睛不好。差不多该吃饭了,你们别再开下一局了听到没?”
“知道了阿姨。”
等了半分钟,估摸着樊灵已经离去, 盛云阔才转向林杳,和他说:“没事了, 吓死我了。”
林杳才是魂都吓飞了,还好他早知道樊灵有时会突然进自己的房间, 颇有先见之明地反锁了房门。否则现在他俩就要穿着内裤在外面负荆请罪了。
经过这一吓, 盛云阔不知如何是好,一动不动躺着, 问:“那我们……”
林杳抱着他的脖子,咬着牙,说:“快点完事。”
云收雨歇,盛云阔出去和林家父母打招呼。林杳跑到浴室里洗脸。
每次洗漱后,林杳都会看一眼自己头上的数字,多日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
今天早晨是42,现在变成了43,不多不少,刚好增长了1。
林杳盯着那个红艳艳的数字,沉思良久。
“杳儿,快来吃饭了!”外边樊灵在呼喊。林杳回了句“就来”,拧干帕子挂好,转头走出浴室——
寒假过得飞快,不多久又到了该返校的日子。
上午,林杳到盛云阔家里来找他一起前往机场,而盛云阔正在给柳奶奶交代事情。
“李阿姨周一到周六都住在咱们家,你有任何事都跟她说,不要勉强自己。”盛云阔难得这样絮叨,“周日樊阿姨会过来两趟,帮你做个饭。”
李阿姨是盛云阔给柳奶奶请的保姆,45岁,圆圆脸,眼角全是笑纹,模样看上去很和善。
“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老婆子还啰嗦。”柳奶奶貌似不耐烦,但说这话时嘴角是上扬的。
盛云阔在她耳边殷切叮嘱:“家里也装好了监控,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不要再瞒着我了,听到没有?”
“知道知道,你几点的飞机?”
“嫌我烦了?”盛云阔忍俊不禁,“行,我不说了,总之有事打电话。”
柳奶奶摆摆手,催他快走吧,别磨磨唧唧。
李阿姨适时出声承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柳阿姨的。”
盛云阔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拉上墙根放着的行李箱,来到林杳身边:“走吧。”
林杳朝柳奶奶告辞:“奶奶我们走了。”
“等等,小杳。”柳奶奶对他招手,“你过来。”
林杳不解,还是放下行李,走向柳奶奶的坐着的位置。忽然他的手被另一双干瘪的手拉住,掌心里被塞进了一个红包。
柳奶奶慈祥地笑着,说:“压岁钱。过年的时候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现在补上。钱不多,留着给自己买好吃的,在学校里别饿肚子。”
“不用……”林杳忙要拒绝。
柳奶奶却说:“别拒绝压岁钱,这是福气,不可以把福气拒之门外。”
林杳笑起来:“谢谢您。”
收下红包,林杳重新告辞,再度走到门口。他先打开门,走出去,回头却发现盛云阔没有跟上来,而是依旧站在原地。
盛云阔驻足玄关,久久地注视着外婆,猛然惊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居然已经变得如此苍老。
忽然,盛云阔扔开行李箱把手,冲过去,像小时候那般扑进外婆的怀中,抱住她的腰,闻到她身上熟悉而温暖的气息。
“哎哟这孩子……”
外婆顺着发旋,抚摸起盛云阔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盛云阔才抽身出来,他顺手整理了外婆鬓角散乱的几缕发丝,接着说:“走了。”
“嗯,去吧,好好读书。”——
开学一周后,林杳被老师安排来给一个即将召开的学术会议帮忙。
前期琐碎的事务已经处置妥当,会议将在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召开,林杳吃过午饭就过来帮忙打杂。
林杳抱着一件矿泉水,正给每个位置分发,他光顾着看桌面,没注意周围,走着走着便撞到个人。
那人伸手抓住林杳的小臂,稳稳地扶住了他。
“小心。”
“多谢,抱歉。”
说完,林杳抬头,看清那人的脸后,蓦然蹙眉。
“沈同学。”林杳的态度恢复平静,“下午好。”
沈安格是团委的成员,会出现在这儿太正常了。只不过林杳压根没想到这点,才有了这场猝不及防的相遇。不然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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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躲着走。
打完招呼,林杳抬脚就要走。他在履行之前自己说出的话:他与沈安格以后还是同学,点头之交,点完头就没交情的那种。
可沈安格怎么会轻易放林杳走。他抓住林杳的手臂:“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杳抱着水,不方便挣脱,使了使劲儿,徒劳无功。
“我还有事。”林杳沉下脸,“请你不要耽误我的工作。”
沈安格直接上手夺过他怀中的水:“我帮你发。”
五分钟后,所有的矿泉水发放完毕,林杳被沈安格纠缠到了男厕所外的走廊。
林杳实在甩不掉他,只好抱着手臂,一副防备的姿态,靠在墙上,问:“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
沈安格站在林杳面前,把他堵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沈安格意味深长地盯着林杳的表情,看了大约有四五次呼吸那么久,才终于缓缓开口,问:
“林杳,你其实并不喜欢盛云阔,对不对?”
闻言,林杳的眉头一瞬间皱起,但旋即像是怕被眼前的人发现什么端倪似的,再度展开,重新变为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问题?”
林杳莫名其妙地看着沈安格,像看傻子。
沈安格不管他的反问,只坚持道:“你只需要回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林杳心情很不好,话中带刺:“与你无关。”
说罢,林杳耐心告罄,用力推开沈安格,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沈安格没有追上来,他站在原地,提高音量,语气笃定:“你没有正面回答我,说明你其实真的并不喜欢盛云阔。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我想不明白,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林杳?”
林杳不是一个情绪强烈外显的人。
但他现在已经气到浑身在轻微地颤抖,双拳握紧,胸膛怒意翻滚。
很难有人把他逼到这个地步,沈安格也算是个人才了。
“我没有义务给你答案。”林杳没回头,他不想让沈安格觉察自己的情绪,“我不明白你想证明什么。毕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们不是一路人。”
沈安格也有些生气了,冷哼一声,说:“我并非是在威胁你,但我真的很好奇,如果盛云阔知道你其实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和他在一起的,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那景象,绝对值得一看。”
林杳好似有恃无恐,回头:“你要说就去说,他不会相信……”
一句话戛然而止。
因为沈安格掏出了一部手机,正在录音的手机。
“虽然你方才的话里没有直接承认。”沈安格拿着手机翻转起来,“但我相信任何一个理解能力正常的人都能够读出你话外隐含的意思。”
林杳忽然两步冲上前,瞬间揪住沈安格的衣领,把人重重按在了墙上。
电光火石间,沈安格的脑袋磕在坚硬的瓷砖上,他吃痛的“嘶嘶”倒吸着凉气。
“我不明白。”
林杳的手卡在沈安格的脖子处。
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林杳的表情本该充满愤怒,恨不得打沈安格一顿那种凶神恶煞。
但实际上,林杳的神情格外淡漠,他此刻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茫然清澈。
“我实在不明白,你做这些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林杳歪头,“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沈安格?”
“咳咳哈哈哈……”沈安格有些呼吸困难,但他居然还在笑。
勉强咳嗽着缓了过来,沈安格死死盯着林杳的脸,仿佛在观赏什么稀世罕见的玩意儿。
“瞧瞧你这就算被人威胁后生气到极点却依旧高不可攀的样子。林杳,你肯定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多诱人。”
沈安格的眼神好似伸出了触手,在林杳脸上极为冒犯地寻摸。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无论我做什么,都激不起你半分情绪,似乎我在你眼里跟个路边的蚂蚁似的,毫不起眼。可现在,我能感觉到你平静表象下汹涌的情绪,全都是因为我。你终于愿意正眼瞧我了,难道不算是好处吗?”
沈安格不眨眼地看着林杳的眼睛,从他的瞳孔中,看自己的身影。
听完沈安格的疯话,林杳闭上眼,再睁开,眼底的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
随后,林杳轻轻松开沈安格,转身离去,轻飘飘扔下一句:
“贱骨头。”
第26章 不是生命值
“老盛, 林杳是不是把我屏蔽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发朋友圈?”
咖啡店内,张桦撑着腮帮刷手机, 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内容, 忽然问了这么句。
盛云阔继续看着电脑上的课件, 同时回答道:“他不发朋友圈。”
“我说呢。”张桦随口闲聊,“寒假从来没见过他发你们俩在一起的动态,就见你天天刷屏了, 跟个公孔雀似的,林杳吃个糖都要发九宫格。”
“咳。”盛云阔握拳抵唇, “我那是记录生活。”
张桦专门点进林杳的朋友圈, 果然看见一片空白,嘟囔道:“哇塞, 真一条也没有!不对啊, 我记得之前他不是发过一条和你官宣的朋友圈吗,删了?”
“什么?”
盛云阔夺过张桦的手机。
屏幕里除了林杳的头像以外什么也没有, 像是北方大雪天的平原, 白茫茫一大片。
甚至没有那句“该用户仅展示近三日动态”的提醒。
眼见盛云阔的脸色变得僵硬,张桦赶紧拿过自己的手机,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又笨嘴拙舌想不出来。
还好,咖啡店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是他们约好见面的另外两名小组成员。
张桦忙起身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方位。
那两人走过来, 其中一人是盛云阔之前的室友柳庆天。
柳庆天见到盛云阔还有点尴尬, 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下午好。”
盛云阔对他已经说不上讨厌。电脑那件事最后他赔了钱,自己也搬出了寝室。不再朝夕相对, 两人没再闹矛盾。
不过张桦依旧留在原寝室,和柳庆天还算和睦地相处了一学期。
这回小组合作,就是张桦把柳庆天拉进组的。
张桦说柳庆天性格古怪,同级生没几个待见他的,小组合作自然就被剩了下来,但他课业成绩挺不错的,上学期有几门课他没有组员,仅靠自己也完成了高质量的作业。张桦问盛云阔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带他一个。盛云阔便答应了和他组队。
至于另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徐哲思。明明是同一个院系的,盛云阔却对他没什么印象。是对方在课后主动找到盛云阔,可怜兮兮说自己没有队友,问盛云阔能不能收留自己。
“下午好,大家。”
徐哲思戴着副眼镜,皮肤很白,一双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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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招呼时乖巧地微笑着,看上去更像刚升入高中的中学生而不是大学生。
人已经到齐,盛云阔开始组织讨论流程:“这周一就要交第一版作品上去给老师修改,初期报告是交给哲安来总结的,你做好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徐哲思点点头,一边掏出电脑,一边说:“我做好了,只有两个小问题,应该很快就能改完,等我打开。”
其他人耐心等待他打开文件,但渐渐的,徐哲思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诶……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
盛云阔预感不好,问他:“怎么了?”
徐哲思一只手苦恼地撑着额头,另一只手依旧在寻找着,说:“我记得明明是保存了的,可是为什么现在打开是空白的……”
听到这话,张桦和柳庆天直接皱起眉。
柳庆天说话毫不客气,质疑:“你该不会是根本没做,现在在找借口吧?”
“我做了的!”徐哲思立即辩解,“可能是我关机之前忘记保存了……”
盛云阔问他可不可以把电脑给自己看看,徐哲思交给他。
桌面上的确有名为初期报告的文件,打开却是空白的。
盛云阔翻了翻云端,又去看了眼回收站,最终什么也没说,把电脑还给了徐哲思。
“算了,还有一天的时间,只是报告而已,赶一赶还是能写出来的。”盛云阔说,“我来写。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晚上12点之前发到群里,大家都存一份,以免又弄丢了。”
“我陪你一起吧。”徐哲思说,“毕竟是我粗心大意导致的。”
盛云阔拒绝:“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徐哲思却坚持:“两个人怎么都要快点。”
初春,京市依旧寒气逼人。考虑到今晚深夜才能回家,为了防止路上冷,盛云阔要顺道回去拿一件外套。
盛云阔让徐哲思在约定时间去图书馆,谁料徐哲思居然表示可以陪盛云阔回去一趟。
盛云阔无奈了,只好随便他。
回到出租屋,打开门,盛云阔意料之外地看见了林杳。
听见动静,林杳一个激灵,下意识把手机锁屏,隐藏了上边沈安格发来的消息。
沈安格说:“你放心,我不会把录音发给盛云阔。毕竟我不想惹你更加讨厌我。”
盛云阔没想到林杳会在家,惊奇地问:“我以为你这个点会在自习室,怎么回来了?”
林杳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盛云阔身后跟着的徐哲思,林杳隐约感觉此人有点眼熟,但没能想起来是谁,遂放弃思考,只当不认识。
“你好,打扰了。”徐哲思跨进门来,只站在玄关处,没有再往里走。
直到他看清楚林杳的长相,忽然变得惊喜万分,说:“是你,好巧,没想到又遇见你了。”
林杳蹙眉,自己还真见过他?
尴尬了,完全不记得了。
之前把张桦记成张伟的记忆再次击中了林杳。
有没有医院能治疗脸盲的?
徐哲思看出林杳的迟疑,指着自己,提醒:“你不记得我啦?我之前在课堂上问你借过笔。”
林杳沉思许久,还是不记得。
不过林杳很会装淡定,他颔首,说:“你好。”
让人全然摸不清他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盛云阔已经拿了外套出来,听见二人的对话,好奇地问:“你俩之前认识?”
“是啊。”徐哲思说,“我俩之前还一起住过院呢。”
“嗯?”林杳终于有了特别的反应,“住院?”
徐哲思说:“是啊,之前在第四医院,我是41床,你不记得了?”
41床……?
到这时,林杳才注意到徐哲思脑袋上的数字零。他本该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看见的,但或许是刚才太漫不经心,居然后知后觉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盛云阔的声音拽回林杳的思绪:“一起住过院的话,你看起来怎么像是不认识他?”
林杳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说:“他当时包得像粽子。”
徐哲思笑起来:“哈哈哈的确,我当时伤得有点严重,后边还差点出了意外。我父母觉得第四医院不够好,就让我转院去了更有名的大医院。”
“当时我看你和我年纪相仿,再加上第四医院和学校离得近,就猜你会是校友。”徐哲思有些羞赧地挠挠脸颊,“本来想认识一下,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转院了。”
林杳实在有点笑不出来了。
“啊对了,既然我们已经认识了,那加个微信吧。”徐哲思拿出手机。
林杳没有拒绝,和他添加了好友。
盛云阔把衣服装进包里,对林杳说:“我们今天晚上要去赶一个作业,估计很晚才能回来,你早点睡,别等我。”
林杳坐在沙发上,“嗯”了声,目送他们离去。
厚重的防盗门关上,林杳陷入黄昏的晦暗之中,仰着头,倒在沙发上。
原来当时的41床根本不是去世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基于这件事的所有猜测,是否其实都是错的?——
去图书馆的路上,徐哲思对盛云阔挤了挤眼睛,语气调侃道:“没想到你和林杳住在一起。你们真的只是室友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不太清白呢?”
盛云阔差点被口水呛到,质疑:“你能不能好好措辞?”
“哦哦抱歉。”徐哲思吐了吐舌头,“那该怎么说,不纯洁?”
“……”
盛云阔忠告:“你还是别说了。”
徐哲思似乎很八卦地问:“那我猜得对不对,你俩有一腿?”
盛云阔怀疑他这个语文水平是怎么活到这个年纪的,承认道:“不是有一腿……但你猜得不错,我和他是一对儿。”
“居然真是这样。”徐哲思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其实我还蛮喜欢林杳同学的,在住院的时候就喜欢了。”
盛云阔停下脚步,看向徐哲思。
徐哲思笑得清纯无辜:“怎么啦?我只是说说我的真实感受。”
“没。”
只是有点感慨林杳为什么这么招男人喜欢,这都几个了?
不过这回不一样,盛云阔理直气壮地宣告了自己的正当权益:“那你趁早换个人喜欢吧,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谁知道徐哲思忽然笑容放大,单纯地问:“那等你们俩分手之后,你不介意我成为你的继任者吧?”
盛云阔眉头紧锁,眼中不耐烦再也掩饰不住。
被他冷厉的目光盯了一会儿,徐哲思有些尴尬,缓和道:“开个玩笑啦。”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盛云阔再也不想维护表面和气,撇下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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