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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癌症【三合一】

腊月二十七, 林家三口来到超市采购年货。

超市里放着喜庆的“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各个通道都挤满了人,货物堆成小山,重叠在小推车之中, 一派热闹。

林家三口买了一车子肉和菜, 还有瓜子糖果, 以及十斤砂糖橘。

返程时,车子的后备箱差点塞不下。

好不容易把货物安放好,三人坐车回家。

林家父母坐在前排, 林杳单独坐后边儿,拿着手机与盛云阔发消息。

忽然, 樊灵朝林裕升使了个眼色。

林裕升知道躲不过, 硬着头皮开口:“杳儿啊,爸爸跟你说件事好不好?”

“嗯?”林杳抬眼。

樊灵冲老林挤眼睛, 意思是叫他直入正题, 不要兜圈子。

林裕升只好说:“就是柳奶奶,她……其实身体不大好。刚出院没两个月。”

这倒是令林杳有些意外, 他收起手机, 问:“怎么不太好?”

林裕升张口,又泄气,被樊灵掐了一把, 才一口气说:“肺癌。”

“什……?”林杳瞪大了眼。

林裕升继续:“医生说年纪太大了,发现得也不够及时, 已经是晚期了,在医院里住了大概一个月, 好转之后就让回家……好好将养, 放宽心态。”

这话背后隐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怎么会这样?”林杳不能接受,“柳奶奶又不吸烟。”

“医生说不是只有吸烟的人才会得肺癌。”林裕升顿了顿, “你没印象,但从前何叔——就是你柳奶奶的老伴儿,他是个老烟枪。”

樊灵也加入进来,说:“其实你们刚去上学不久,柳奶奶就住院了。我和你爸爸过去照顾了一下,帮她请了护工。后来就听说你撞到头,我俩要去京市,柳奶奶千叮万嘱要我们绝对不要把她生病的事告诉小盛,所以我们上回就没说。”

樊灵叹气:“我们也是考虑到小盛寒假会回来,到时候他见到柳奶奶再说,也不会要他乱想。谁知他今年却不回来。”

听到母亲的话,林杳大概明白了:“你们是想要我把盛云阔叫回来?”

“是啊。”樊灵说,“说不好听的,现在是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我知道了。”林杳点头,把这件事记进了心里。

最后,林裕升嘱咐:“你也别在电话里和小盛说病的事。免得他在路上胡思乱想,出了事可不好。”

“嗯。”——

京市。

今天游戏大更新了新年活动版本,研发部所有人都留下来维护和检测BUG,包括盛云阔这个实习生。

就在这万分繁忙的时候,却有人拍了拍盛云阔的肩膀,说部门主管找他。

盛云阔放下手里的活儿,去到主管办公室。

主管是个中年男人,曾在基层干了不少年,早已秃顶,如今戴着非常明显的假发,但部门无人胆敢揭发他。

“刘哥。”盛云阔恭敬打招呼。

主管坐在椅子后面,慢悠悠地说:“小盛啊,我观察你近来工作很是懈怠啊。”

盛云阔微微惊讶,随即问:“不知我哪里做得不好。”

主管端起茶杯,吸了一口,又说:“似乎每一次部门加班,你都不在,有没有这种事?”

盛云阔解释:“每次大家加班时我都是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并且问过组长,听他说我可以走了才走的。”

“总之你在记录上的工时最短。”主管打断他,“咱们研发部可是公司的心脏,别的部门都在加班,我们怎么能走得那么早呢?”

这分明是故意找茬,盛云阔懒得辩解了,问:“您想说什么?”

主管坐直身子,说:“你到公司还差两天就满一个月了,我们也不克扣你的,按一个月给你结算工资,你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

盛云阔蹙眉:“因为我消极怠工?”

“对。”主管摊手,“你可以走了。”

盛云阔心中有气,也不告辞,直接推门离去,几步冲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收拾东西。

旁边的程序员小哥正要叫盛云阔:“你刚才的东西做完发我看看……你怎么了?”

“抱歉。”盛云阔背上包,“领导把我炒了。”

小哥呆住,目送盛云阔离去的背影。

花了快四十分钟回到家属区的出租屋,盛云阔的肩膀终于疲惫地垮了下来。

这都什么事儿?抓到点小辫子就把自己赶走了。

亏自己还考虑过毕业之后来这家公司入职,结果氛围太差,算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盛云阔坐在沙发上放空,想休息一会儿再考虑吃饭和洗漱的事。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盛云阔伸手去掏裤包。

翻过来一瞧,居然是林杳。

笑容不自觉爬上盛云阔的脸,光是看见林杳的名字,他就感觉今天受的累和气一扫而空了,赶紧接通。

“干什么?”盛云阔笑着,“想我了?”

林杳半句废话也没有,直入主题:“你能不能想办法回老家一趟?”

盛云阔想了下,反正自己刚被开了,接下来到开学都没事,假期还剩足足一个月,回去能跟林杳见面,何乐而不为呢。

他张口就要答应,可话在说出口前一秒,他忽然想到什么,话锋急转:

“啊——我也想回去,但公司这边实在是走不开,部门其他人也基本都留守了。”

他不要那么快答应,想听林杳求自己。

林杳稍顿,又问:“请几天假也不可以吗?”

盛云阔假装为难:“我本身就只实习俩月,领导不乐意我请假,一天半天的还行,连着请肯定不会被批准的。”

“一天也行。”林杳却说,“你之前不是说过年本身就要放三天假吗,加起来凑够四天,你坐飞机来回,可以在这边留两天。”

盛云阔喜欢听林杳表达想要见到自己的意思,得寸进尺说:“那多浪费啊,来回几千块就为了待一天。”

林杳声音坚定:“回来吧。”

盛云阔玩弄衣摆的动作停下来。

他没料想林杳如此坚持要他回去,哪怕待一天也行。

“你为什么这么迫切地要我回去?”盛云阔忍不住问。

林杳沉默。

盛云阔也不吭声,耐心等林杳给出答案。

“我想你了。”林杳的声音清透似水,“这个理由够了吗?”

盛云阔顿时如吃到骨头的狗子,忙不迭点头:“够够够!我立即买票,等我回去!”

林杳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思,问:“等等,你不需要请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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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盛云阔颇为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刚被公司开掉,他们说我工作不够努力,真是胡说八道。”

林杳无奈:“好吧,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后,林杳从自己房间走出去。

樊灵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听见林杳出来的动静,立即伸长了脖子问:“跟小盛说得如何了?”

林杳走过去,点点头:“他说他会买票回来一趟。”

樊灵可算松了口气。

接着,她好奇又多问了一句:“你怎么和他说的?”

“……”林杳垂眸思考,“这不重要。”

樊灵不太懂,还想再问问什么,却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去,林裕升呼哧喘气地进了屋。

林裕升连呼吸都来不及调整,急慌慌说:“柳奶奶在家里晕倒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过来,待会儿我坐救护车走,你娘俩儿打个车去医院。”

“哎呀!”樊灵捂住嘴,“你快去吧。”

林裕升颔首,转身又出了门,楼道内响起噔噔脚步声。

林杳站在原地,怔然出神。

他只在小时候见过家里人叫了一次救护车,当时是爷爷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尾椎骨折,养了小半年也就没事了。

所以柳奶奶应该也会没事的——

洗过澡,盛云阔靠在床上查购票软件。

翻了半天,他颇为苦恼地叹气,抓了抓头发。

盛云阔看了无数个软件,飞机高铁全看了一遍,但适逢春运,又是临时买票,根本没有余票给他买,他现在是想回去也回去不了。

没办法,盛云阔只能选了个合适的时间,预定了个候补名额,只能祈求有人临时退票了。

时间不早,盛云阔放下手机之前,给林杳发了张无票的截图。

配图:【哭脸.gif】

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林杳的回复,盛云阔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翻身入眠。

月色凄清,京市冬季的夜晚不会有夜虫鸣叫,因为太冷,虫们或是陷入冬眠,或是被冻死,此处的冬季于蝼蚁来说是末日,亦是灭顶之灾。

与苍白月色相似的,是深夜急诊部天花板的顶灯。

林杳坐在候诊长椅上,向后靠着,脖颈绷紧,仰望着眩目的灯。

该办的手续全办好了,费用也已缴清。

柳奶奶在抢救室里观察情况,外边林家三口安静坐着,一言不发。

樊灵是教语文的,或许沾染了文学的人都更敏感些,她居然眼眶泛红,哽咽地喃喃起来:“太可怜了……她就这么孤零零地在里边……”

林裕升揽她入怀,低声宽慰:“没事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情况其实还好,明天白天就可以转去住院部了。”

听着父母的对话,林杳目无焦距地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林裕升嘱咐他别走太远,林杳答应。

拐了个弯,林杳在走廊转角处停下,掏出手机,找到盛云阔的联系方式。

他盯着备注的“盛云阔”三个字。

又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凌晨4:03。

林杳漫无目的地想,原本自己不能熬夜的。

现在盛云阔肯定睡了。当然他也有可能在脱离自己的监督之后偷偷通宵打游戏。

林杳想,这个电话拨过去能如何呢?

他不能告诉盛云阔柳奶奶大半夜进医院的事。盛云阔远在千里之外,骤然知道这种消息,又见不到人,会急得如无头苍蝇。

所以没必要打这个电话。

林杳这样想着,可手指已经点下了拨号按键。

“嘟——”

“嗯?怎……怎么了?”盛云阔的声音睡意朦胧,显然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林杳把手机放在耳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盛云阔疑惑地嘟囔:“按错了?”

听他意思要挂电话,林杳赶紧说:“不是按错。”

盛云阔打了个哈欠,问:“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话说你看见我十二点的时候发给你的消息没,现在到处都没有票,我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得去,但我尽量赶回去,好不好?”

除了急诊部以外,医院的其他地方都已关灯断电,自然也没有空调开着。

林杳靠在几乎冻到冰点的墙上,微微躬身,低眉定定看着自己的鞋尖。

“盛云阔。”

他呼唤他的名字,微小、难以察觉的颤抖。

“你想想办法,回来吧。”

一瞬间,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林杳清晰地听见了盛云阔那边传来的呼吸声。

盛云阔放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林杳闭上眼。

他真不该打这个电话的,除了让盛云阔疑心之外,毫无用处。

林杳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恢复正常,说:“没事,总之你必须回来,我要在除夕之前见到你。”

电话被挂断,盛云阔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卡在嘴边。

随后,林杳在微信里发来一条消息:

【真的没事,不要担心,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这条消息卷裹着浓重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不说还好,一说更惹人怀疑。

盛云阔把手机高高举起,看着屏幕,眉头紧锁,嘀咕:“到底咋了?”

反正已经醒了,盛云阔干脆又打开了各大购票软件,翻看起年前甚至除夕当天的票。

翻着翻着,他看见了一张明天上午发车的、两天一夜的慢车卧铺票。

余票仅剩一张。

盛云阔没有半点犹豫买了票,哪怕要在车上坐两天一夜又如何,林杳想让自己回去,自己就是骑牛也要骑回去。

终于买到票,心中大石头落了地,盛云阔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但随即,他又想到林杳刚才那通电话,无论如何都显得很奇怪。

绝对是有事情。

盛云阔仰躺在床,握拳放在额前,遮住了自己沟壑深陷的眉头。

实在睡不着了,盛云阔弹坐起来,翻身下床。

收拾东西,回家!

第二天清晨。

盛云阔提着行李下楼,虽说只睡了四个小时,但想到能回家看见林杳、看见外婆,他就精神抖擞。

然而他朝思暮想的人还没见到,先见到个讨厌鬼。

沈安格靠在一辆骚包跑车旁玩手机,听见动静,抬头,瞧见盛云阔,挑起一边眉毛。

“哟,我还说上去找你呢。”沈安格收起手机,走向盛云阔。

盛云阔平静道:“早上好,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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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格指着他的行李,问:“收拾东西回家了?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不劳烦了。”盛云阔说,“我赶时间,先走了。”

他抬脚要走,沈安格伸出手拦住他。

沈安格勾起一个欠扁的笑容,哪壶不开提哪壶,问:“我记得你寒假不是要留在这边实习吗,怎么又要回家了,莫非是被开掉了?”

盛云阔被辞退的事情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他除了林杳谁也没告诉。

为什么沈安格会知道这件事。盛云阔动一下十二指肠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我被辞退的事是你干的,沈少爷。”盛云阔语气笃定。

沈安格后退一步,举起手:“诶,你这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因为我和林杳在一起了,所以你嫉妒我,叫人搞我。”依旧是陈述句。

“啧。”沈安格很烦盛云阔这副姿态。

明明是穷乡僻壤来的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却不知天高地厚,和自己作对。

“是你先骗我的。”沈安格说,“你说你不喜欢林杳。”

盛云阔不想和他解释,直接说:“林杳和谁在一起和你没关系。”

被呛得无话可说,沈安格狠狠磋磨自己的后槽牙。

盛云阔偏要再补一句:“林杳本来就不喜欢你,无论他和谁在一起,总归不会是你。”

沈安格怒目圆瞪,看向盛云阔的眼神恨不能杀人。

最该死的是盛云阔这混账长得比他高,叫他在这种时候还不得不仰视对方。

沈安格往后退了几步,来到自己的豪车旁,靠在了上面。

“谁知道呢,我看他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

盛云阔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放狗屁,林杳他超爱我的好吧。

说完,沈安格打开车门,最后撂下一句:“我不会放弃的”,接着坐上车,关门启动,嗡嗡嗡开走。

盛云阔目送他离去,觉得他莫名其妙。

或许这就是少爷脾气吧,从来没有求而不得过,所以一旦有人拒绝自己,反而越发不甘心。

盛云阔回神,看一眼时间,还好,来得及。

他可没时间关心沈安格等等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要回家了——

除夕。

可能因为是除夕,病房里格外安静,能够出院的病人全争取在今日前和亲人一起离开了医院,值班的医生护士也少了些。

林杳坐在病床边削苹果,柳奶奶躺在床上,看他。

急救那晚,林杳听父母回答医生问题时,才意识到柳奶奶已经75岁了。

在他印象里,柳奶奶明明才60来岁,喜欢种花,兜里永远有糖,每次见到自己,就会给自己一颗大白兔奶糖。

樊灵不准林杳吃糖,她认为糖果会上瘾,让人长胖,使小孩蛀牙。

所以林杳小时候特别喜欢柳奶奶,因为只有她会给自己吃糖。

削完苹果,林杳递给柳奶奶。

柳奶奶却摆摆手,说:“我不吃,你吃,我牙不好,咬不动的。”

林杳只能收回苹果,拿在手上,不知所措。

柳奶奶又说:“好孩子,快回家吧,今天是除夕,你不要在医院陪我,快回去过年。”

“我答应过盛云阔,会陪您过年。”林杳说。

“傻孩子。”柳奶奶不赞许地皱眉,“大年三十哪有陪外人过的,必须要和自己家人在一起过,不然不吉利。”

林杳笑了笑:“奶奶,我们两家认识这么多年了。听我爸妈说,当初他们是您介绍才见面结婚的。我出生之后您也带过我,我吃过您做的饭,在您家里睡过觉,还叫您奶奶。我们比很多亲戚都更亲近,难道还算不得一家人吗?”

闻言,柳奶奶笑起来,但笑声又有点像哭,大抵都一样,分不清楚。

“你这孩子真是的……”

忽然,林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盛云阔的电话。

按时间推测,盛云阔很可能是已经到这边的车站了。

没必要再隐瞒了,林杳对柳奶奶坦白:“盛云阔回来了。”

柳奶奶浑浊的双眼睁大,惊讶不已:“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吗?哎呀,是你们叫他回来的对不对?”

林杳点头,解释:“这事不能瞒着他。”

“他知道了?”柳奶奶问。

林杳老实回答:“现在还不知道,我想等他来了再说。”

“快别叫他来,让他、让他回家去。”柳奶奶心急如焚,“就说我听说他今年不回来,和老姐妹出去旅游了。”

林杳扶住柳奶奶,安抚道:“他迟早会知道的,而且他有权利知道,您能瞒多久呢?”

柳奶奶捂住脸,叹气:“哎!我不愿拖累他啊,他才刚上大学……”

林杳轻拍她的背,垂眸低语:“他不会认为您是拖累的。”

事已至此,柳奶奶就算再不愿,也无可奈何,她强迫自己接受了现实,不再强烈反对。

因为耽搁太久,电话已自动挂断,林杳走出病房,到走廊里,重新拨通盛云阔的电话。

“喂?”盛云阔的声音元气满满,“我到啦!正在等回家的公交车。”

得知他安全到达后,林杳心情终于放松了不少。

“别回家。”林杳交代,“我在医院。”

盛云阔惊异:“医院?你怎么了?”

林杳说:“你快过来,到了再和你说。”

言及此,林杳迟疑片刻,还是说了:“你……稍微做点心理准备。”

放下手机,盛云阔彻底陷入疑窦之中。

林杳从几天前就怪怪的,不仅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撒娇说想自己了,还非要自己在除夕之前赶回来,好像多等一刻都不行似的。现在又跑医院去了,听声音也不像是生病,到底怎么了?

忽然,盛云阔脑洞大开。

卧槽,该不会……我要当爹了吧?

“啪!”

盛云阔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想什么呢,这思想太危险了。

去医院没有直达的公交车,盛云阔等不及,干脆在手机上叫了辆出租车。

盛云阔个子高,穿着长款风衣,前襟敞开,被风吹扬起来。他身边放着行李箱,站在路口等车,姿势悠闲,单手插兜。

路过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模特吗?”

盛云阔听见之后,心中暗爽。

这是他专门选的造型,就为了见到林杳的时候给他一个大惊艳。看来效果很成功。

上车后,盛云阔又接到个电话。

肖覃语气有些窃喜:“跟你说个解气的事儿,今天老大为了你离职的事发了火,和老刘吵了一架,搞得经理都过来劝架了。我们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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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活儿都没干,就看他俩互喷。”

肖覃口中的老大是研发部的一位技术大牛,就是盛云阔他们的组长。职位虽不高,却是大老板从沪市大公司高薪挖过来的,可谓整个项目的领袖。上回他过劳生病请了三天假,偏偏那三天里出现了个恶性BUG,公司无人能处理,估计损失了几百万,结果他一回来,一晚上BUG就解决了。所以就只有他敢和老刘直接冲突。

盛云阔觉得老大生气不见得是因为自己技术有多厉害,他说到底只是个在校生。主要是年关当口,新年期间是游戏的高峰时段,公司留守的人手本来就不够,自己这个劳动力还被赶跑了,换成哪个干实事的领导都会抓狂。

不过能听见有人替自己骂了那秃头一顿,盛云阔心情好多了。

他对肖覃说:“挺好的。叫老大别太生气。”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盛云阔到达了医院,和肖覃说再见,挂掉电话。

打开微信,林杳已经把具体病床号发了过来。

盛云阔眉头紧锁,怎么还住院了呢?

等电梯的时候,盛云阔看了一眼墙上的指示牌。

十二层,肿瘤科。

盛云阔僵在原地。

电梯已经到了,护工大爷推着空病床进了电梯,看盛云阔在发呆,好心问了句:“小伙子你上不上?”

盛云阔这才反应过来,一步迈进电梯。

到达十二层,盛云阔看着指示牌寻找病房,刚转了一个拐角,就看见林杳的身影站在走廊上。

林杳远远看见了盛云阔,朝他挥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层病房安静到诡异,间或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令人心情沉重。

盛云阔走到林杳面前,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他问:“怎么回事?”

林杳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病房门口,指向柳奶奶所在的病床。

等确认盛云阔看清楚后,林杳拽了他的手臂,把人往远处带去。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林杳望着他。

短短十秒钟时间接收了太多消息,盛云阔的大脑处理不过来,已经有些宕机。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有没有在听。

林杳轻声开始叙述柳奶奶的病情。

说完,盛云阔的睫毛颤了颤,他抬起眼,看向林杳,扯出一个苦笑:“谢谢你和叔叔阿姨。”

他笑得让林杳揪心。

林杳说:“你别这样。”

盛云阔捂住脸,胡乱抹了一把,算是勉强整理好了情绪:“我进去看看。”

林杳跟在他身后进入病房。

柳奶奶本来在睡觉,但祖孙俩好似有心灵感应般,在盛云阔迈入病房之后,老人也慢慢睁开了眼。

“外婆。”盛云阔唤她。

“诶。”柳奶奶笑得满脸皱纹,“回来啦?”

盛云阔转头对林杳说:“快到午饭时间了,你能去帮我打包点饭菜回来吗?”

林杳清楚地看见,盛云阔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布满了血丝。

林杳知道盛云阔这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脆弱,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

从住院部出来,林杳感觉今日气温又降了些。

据说凌晨的时候飘过零碎的雪花,但这座城市地处南方,雪落在地上便化作了水,留不住。

今日除夕,街上没几家饭店开着,林杳只能双手缩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四处碰运气。

没走太远,林杳碰见了一家大型连锁餐饮品牌,名为麦当劳,还开着。

盛云阔吃汉堡肯定没问题,顶饱。柳奶奶当然不可能吃得惯汉堡,林杳就买了一份饭,再加一碗汤。

提着纸袋子回到病房,林杳看见盛云阔靠在病房外的墙上,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见他回来,盛云阔接过纸袋,说了句谢谢。

林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生死面前,所有的语言都太无力。

于是林杳只能朝盛云阔张开双臂。

盛云阔鼻尖发酸,环住林杳的腰,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埋首在林杳的肩膀处,深深嗅闻着林杳身上的气息,微凉,带着北风的味道。

不知多久过去,盛云阔在林杳的耳边说:

“好了,我充电完毕。你回去吧。”

林杳回到了自己家。

不是家属院的老房子,而是装修之后还没住过几次的新房子。

进门后,林杳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林裕升在厨房里忙活。

他们这边有个说法,不会做饭的男人讨不到老婆,所以林杳家的主厨一直都是林裕升,樊灵只会做基本的番茄炒蛋。

客厅里好几个小孩儿,吵吵闹闹,是林杳二叔他们一家。

新房面积大,所以今年他们说好把老人接过来在这边吃年夜饭。

樊灵看见林杳回来,忙过来询问:“如何了?”

林杳有点累,简单回答道:“盛云阔回来了,在医院。”

“那就好。”樊灵放下心,“晚上你装点饭菜给他们祖孙俩送去,除夕夜,外面买不到吃的。”

林杳应下,又说:“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看出他的疲惫,樊灵也不说要他待客的话,只叫他快去休息。

原本樊灵的意思是,让林杳吃过饭后,再带饭菜去医院。结果林杳饭都不吃,提上装着饭盒的口袋就说要走。

樊灵阻拦他。

林杳却说:“我和他们一起吃。”

樊灵拦不住,看他已经走出家门,不满道:“这孩子,大过年的。”

林裕升劝她:“随他去吧。”

又来到医院,正是除夕夜,林杳听见好几个病房把电视打开了,在看春晚。

好歹有了热闹人气,不再显得那般冷清。

林杳发现盛云阔没在病房里,而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怎么在外面坐着?”林杳走过去,把袋子放在座位上。

盛云阔看他,反问:“你不在家过年跑医院来干什么?”

林杳指着饭盒:“怕你饿死,给你送粮食。”

盛云阔勾唇:“你真好。”

“拿进去和外婆一起吃啊。”林杳扯他衣裳。

盛云阔纹丝不动,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外婆睡了。”

“这么早?”林杳看了眼走廊上黑底红字的时钟,才八点零几分。

“她疼。”盛云阔解释,“医生过来看了后,让护士给她打了止痛,药效刚起来,就睡了。”

林杳了然,在盛云阔身旁坐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盛云阔才开口说:“林杳,我本来是想不惜任何代价救外婆的。”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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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要花多少,就算是要我去四处借钱,都得治。”盛云阔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握紧。

“但医生却说,外婆年纪太大了,手术和化疗的治疗方案都不适合她。”盛云阔的手在微微颤抖,“只能吃药,但药物也无法治愈,只是缓解症状而已。”

盛云阔望着林杳:“外婆跟我说,其实她上半年就发现自己咳血了。但因为我要高考,她就没跟我说,甚至没去医院。”

“十月份那次,是因为她太疼了,在家里疼到晕了过去。多亏樊阿姨每天会去看她,才把她送进医院确诊的。”

林杳问:“那外婆呢,她怎么想的?”

“她……”盛云阔垂着脑袋,“她不想待在医院里,说这里消毒水的味道很臭。她也不想开刀,不想化疗。她说她就想回家,还说要去西山墓园,看我妈。”

说到这儿,盛云阔顿了顿,又道:“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所以外婆才一直瞒着我。或者如果我之前再仔细一点,早些观察到她身体不舒服,也不会拖到这个地步。外婆把我养大,我却没能照顾好她。”

林杳心被揪起,按着盛云阔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对盛云阔说:“不要责怪自己,要怪就怪老天爷,他是个混蛋。”

盛云阔闭上双眼,安然在林杳的肩膀上靠了很久。

忽然,盛云阔笑了起来,语气变得轻松许多,对林杳说:“你知道吗,其实前几天接到你电话,你非要我回来,还说自己在医院,语气可怜兮兮的。搞得我有一瞬间还以为你意外怀孕了。但我当即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觉得我肯定是傻逼了。”

林杳无语:“你想象力真丰富,我没那个功能。”

“不能生挺好的。”盛云阔没来由说,“我妈就是重病不治去世的,外婆又得了癌症,估计我们家的基因就有点缺陷,如果我能有孩子,孩子患病的几率肯定比一般人高。”

虽然盛云阔明面上说的是下一代,但林杳哪里听不懂他实际上也在暗指他自己。

林杳心里莫名火起:“胡说八道。阿姨是职业暴露,感染导致的。外婆是吸了太多年二手烟,和基因没关系。”

盛云阔笑起来:“嗯,你说得对。”

走廊里能听见病房中春晚喜气洋洋的背景音,两人彼此依偎,坐在椅子上,没人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待着。

林杳忽然感觉肩膀上的脑袋有愈发沉重之势,细细一听,居然听见了微小的鼾声。

看来盛云阔睡着了。

林杳仰头靠在墙上,悄悄地叹了口气。

虽说他安慰了盛云阔,但方才那番话让林杳不得不多想。

癌症的确与遗传有关,难道说这就是盛云阔看起来健□□命值却差点归零的原因吗?

林杳抬手扶额,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现在他们两人的生命值都在增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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