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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秘境开启之时,皓文忽地发现骨生竟是往雾山城外跑去。

不顾半空中的秘境入口,他立刻追去,“骨生!”

“骨生!你去哪里!”

骨生却一言不发,一刻不停地往外冲去。

此时天空中秘境入口即将关闭,味愚察觉到皓文同骨生马上要离开雾山城时,急得大喊,“快回来!秘境马上要关闭了!”

千钧一发,骨生趁着秘境关闭之前踏出雾山城。

皓文紧跟其后,拉着骨生衣袍两人双双滚出了雾山城。

刹那,秘境开口如晨钟落定,半空中忽地传出一道苍山的声音——

“亥瀛秘境即可开启,七日后秘境结束。”

皓文护着骨生,面上被地上粗糙的地面擦破,眼下正汨汨往外冒着血,但第一时间还是将骨生从怀中挖出来,眼睛急切扫过骨生莹白的面庞,半响,松出一口气。

继而又没好气地开口,“秘境快开始了,你怎地会往外跑。”

骨生也不顾他说话,连忙倒腾出一张感觉的锦帕,替皓文处理伤口,直到锦帕彻底将血擦干,他才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要跑出来?”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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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惊觉面上一阵一阵疼,他从小到大就被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受过伤。眼下这类生生的擦伤还是头一回出现,一开口,就觉得面上灌风般疼。

骨生一看他这个样子,垂下头更愧疚了,觉得自己做事太莽撞了,或许应当早些和他们商量。

“魔域的骷髅花要开了。我要去摘骷髅花。”

“我和怀卿哥哥此行就是为了骷髅花。我们等了几年,如果不去,就功亏一篑了。”

皓文不知道魔域是个什么地方,但一听都直觉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心中有些发毛,但看了眼骨生可怜兮兮的脸,又想到师叔那几年的惨状。

他被保护得太好了,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试炼场都没去几次就被他父亲托付给了师叔,虽然沈卿池明面上对他很是严厉,但不得否认的是,他的师叔真的在努力地保护他。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他坚定地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骨生闻言都吃了一惊,“你和我一起去?”

皓文重重点头,“是,我和你一起去。我作为哥哥,自然要保护你。再说了,怀卿道友同师叔也是很好的道友,我应当去的!”

这话分明一点逻辑都不通,什么叫怀卿道友也是师叔的道友,我应当去为师叔的道友做这些事。

骨生抬起眼多看了他几眼,拒绝的话卡在喉咙,下一瞬又听皓文说,“再说了,我不放心骨生你一个人去魔域。”

“哪怕再怎么样,多我一个人在你身旁,危险也就少一分。我身上的宝物多,死倒是死不了的。”

“骨生不如就带上我吧。”

骨生鼓了鼓腮帮子,拒绝的话再开不了口。

许多年前,西洲细雨,当年的陈时也是这般同他说差不多的话——

“弟弟是要去哪里?”

“不如和我一块吧。”

然后他和陈时相依为命几十年。

他抬起眼睛,眸光中像是萦绕着星光,“带上你,就不能丢下我了。”

皓文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却还是抱起了骨生。

骨生在他怀中很小很小一个,他摸了摸骨生的脸,定定地开口,“你放心,我一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骨生目光晦涩地看向皓文,将头埋进了皓文颈窝,第一次产生了想法,或许他真的可以试试,打破阻止。

两人做下决定,便马不停蹄地往魔域赶去。

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魔域之内,骷髅花竟然开出了两朵。

而魔域之下,一个白衣青年白玉般的脸上沾了几滴血迹,分明是个儒雅工资般的谪仙人物,眼下却因着这几滴血多了几分邪魅。

像是看到希望,青年终于吁出一口气,“终于要等到了。”

而他怀中,躺着一个半大小孩。

那小孩毛发都是暗红的颜色,此时紧闭双眼,脸侧长得却长着一对鱼鳍,而半身下也是一条漂亮的红色鱼尾。

血色中,青年眸光闪烁不定,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孩,叹息般亲了亲小孩的额头。

第65章 满堂花醉三千客(万字章)

亥瀛秘境中, 迷雾四散,往前看去,宛若迷花倚石般的错觉。

因着禁忌, 两人神识无法打开, 只能摸索着往前。

陈时被沈卿池护在身后, 他被牵着手在迷雾中走了许久, 天际依然是一片雾蒙蒙,看不透, 走不到尽头。周边是一片竹林, 只听得竹林被风吹得哗哗响动的声音,但那声音四面八方来, 风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走了许久, 两人终于发现不对劲。

走不到底。

周遭都是哗哗的的声音。

沈卿池回头,目光隔着一寸与陈时相对。

两人默契地往各自的右边看去, 雾气丛丛, 霎时间, 竹叶摩挲。

下一瞬, 两人紧握着的那只手被沈卿池无声抓紧,那力道有些重, 捏得陈时有些疼, 但他还是没有出声。

良久, 他听到沈卿池开口,“小时, 给我种傀儡线吧。”

这一声极轻,但陈时却听了个透彻。

他怔愣片刻, 下意识问,“为什么?”

沈卿池像是轻笑了一声, 这声音近的贴到耳廓,带了几分自愿,又有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果不其然,沈卿池道,“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找不到你了。”

陈时偏头看他,两人的呼吸很近,眼眸中都映着对方的面容,陈时忽地一笑,开口,“好。”

不用多余的解释,沈卿池的手微微松了些许,陈时的手顺势往下一滑,扣住了沈卿池的手腕。

温热的指尖贴合着沈卿池骨节分明的手腕,他感到这人的脉搏穹劲有力地跳动,垂眸间,指尖收紧,另一只手的指尖沿着人的脉搏一点点往下。

傀儡线就这般被他种进了沈卿池的手上。

傀儡线定生死门,生在前,死在后。

他抿唇,抬眼定定地看向沈卿池,“你知道吗?傀儡门的修士如果给人自愿让别人给他种傀儡线是生死相随的意思吗?”

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魂。

沈卿池呼吸一滞,良久,他回道,“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我本与小时就应当生死相随。”

陈时耳尖飘红,指尖摩挲了一下沈卿池殷红的傀儡线,下一瞬,听到眼前人更为粗重的呼吸。

指尖像丢开烫手香芋般松开,状似无意,他挪开目光。

沈卿池按不动声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无声压了下嘴角,继而目光一动不动地看他。

这时,竹林中有了别的动静。

风停了,竹林吹动的声音继而也渐渐停了下来,天地之间,静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空中忽地传出一道女声——

“去往本寻常,春风扫残雪。”

“你们两来这是为什么?”

陈时并未感受到竹林间有别的生林存在,这个“她”可能是秘境衍生出的某个东西,亦或是秘境本身的主人。

陈时身后的素剑因着主人的情绪已经发出嗡嗡清鸣,陈时手绕到身后,摁在剑柄上,素剑因着他的动作又静了下来。

那女声又意味不明地开口,“哦还是个小剑修。”

“当真有意思的很,诡修竟然还有修剑的。”

沈卿池已经听过第二次类似的话,他不由得拧眉,沉声道,“前辈这是何意?”

那女声依然调侃,“你倒是关心身边的那位。”

“前辈说笑了,只是希望前辈为我们讲解一下这其中意思。”

沈卿池面上谦卑,倒是往那生源处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陈时稍许怔愣,拽住了沈卿池的衣角。

“哈哈哈哈……倒是一对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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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女声的笑声中带了几分愉悦,笑了几息后,继而道,“诡修中的人都是群魂灵不齐,没死成,也难活着的修士才修的。”

“你说这样的修士,本身就魂体缺失,极为缺少阳气。”

“而剑道修得天地正气,最需要天地灵气与阳气。”

“诡道与剑道两两相克。”

“你这小道侣倒是很有意思,竟然能平衡其中的修法。”

“想来也是毅力非凡,吃了不少苦头吧。”

这话是对着沈卿池说的。

沈卿池面上笑了下,但笑意却迟迟不达眼底,深深看来,还有几分愧疚。

那女声看了个分明,无声笑了后,宽慰似的开口,“你们俩都是不错的孩子。”

“百年坚守,日后定然修得一番成果。”

“来路甚远,莫怕远行道。”

两人听了面上有了几分笑意,朝着那女声开口,“多谢前辈夸赞。”

那女声继而又笑道,“竟是如此,那边过过这满堂花醉三千客罢!”

“切记!”

“去往本寻常,春风扫残雪!”

眼前一片昏暗,陈时顺着一片微弱的光源处走去。

但那光源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陈时彻底晕过去。

“迎新娘咯”

“起轿!”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锣鼓声,陈时昏昏沉沉中醒来。耳廓便也同时传来依稀的讨论声。

“哎,这花魁倒是好运气,被沈家公子看上了……”

“那可不是……”

“如若不是这沈公子大方,恐怕这花魁就要沦为千人骑万人唾的角咯”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这些话全须全儿地全进了陈时耳里,他稳住身形,往下打量了自己身上的打扮,竟然是穿着大喜红袍。

且还是女子的喜服。

片刻无言,陈时也已经了然自己是进了那个前辈说的满堂花醉三千客。

花醉三千客,倒是有意思。

心中将这句话细细思索一番,摸了摸身上,竟然是一个什么利器都没有。更遑论说动用灵力了。

看来,这秘境也是有限制。

甫一撩开宽大的袖口,白玉般的皓腕上一条殷红的傀儡线格外明晰。

他将手指摁在傀儡线上,嘴角无声勾了一下。

还好,勉强能感应到沈卿池。

故而放下思绪,转念去想那新郎官——沈家公子?

难不成是沈卿池

但花桥上有些颠簸,陈时这具身子有几分娇弱,没多久,便一身难受,几乎哪哪都有些疼。

索性先什么都不想,他闭眼倒伏在轿子后,想要闭目养神一番。

这时,花桥前一个身姿俊逸的公子正骑着马往前走去。

红枣血汗宝马被他服服帖帖地骑在身下,青年面上冷峻,一身喜服衬得青年越发面若冠玉,四溢的冷色惊得街边的妇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哎,倒是便宜那花魁了。”

“沈家两个公子都这般俊逸。”

“可不是,这年头,没成想竟也还有共妻。”

“去去去,这不是那算命的说,就是沈家的命吗?”

“我瞧着,那花魁娶回去就是摆着好看罢了。”

“指不定啊,没过几日那沈家公子又要纳妾了。”

零碎的嘲弄声隔着喧嚣的人群传进花轿。

陈时听到两个沈公子时不由得一惊,睡意都去了大半。莫名地,他心中有了几分不大好的预感。

什么叫做两个沈家公子?

还有共妻又是什么?

大红盖头遮挡了他大半视线,眼下他也不能大着胆去撩开花轿帘子,只好心神不定,按捺着心中的燥郁等待着。

花轿被抬了许久,昏昏沉沉的,睡意又涌了上来。

直到陈时睡了几息后,忽地感到前方的帘子被撩开,紧接着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

“来。”

是沈卿池的声音。

陈时垂眸,眼睛落在沈卿池骨节匀称的手上,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心中微微放下心来,傀儡线隐在衣袍底下,有些发烫。

才下花轿,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陈时忽地惊呼一声。

下一瞬被沈卿池腾空打横抱起,感到略微瘦弱的肩膀被人紧紧握住。

是一个很稳重很可靠的拥抱。

他意识昏昏沉沉,压根不懂这些个繁缛末节,晕晕沉沉地被摁在大堂时,便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身后似乎还跟着个奴仆,那奴仆像是生怕他不愿意般,死死压着他的脊背弯腰。

那奴仆力道有些许大,压得陈时肩膀生疼。

他身后被弄得有些疼,但到底不知道这个秘境是个什么光景,只好忍气吞声地被压着拜完了堂。

“哎,怎么就一位沈公子?”

“还有一位沈公子呢?”

“哎,说不定在内院候着呢……”那人声音一顿,继而又道,“这又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遮遮掩掩地也算正常。”

“候伯父是在找我吗?”

这时,大堂内传来另外一道清润的声音。这声音与方才那位沈卿池的声音音色十分相近,如若不是稍微有些偏差,陈时倒是听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他手中还拽着红袍,指尖不安地扫过手中的布料,手心内不由得沁出些许汗液。心中真的有几分紧张。

因为他的傀儡线越发得灼热。从另外一位沈家公子靠近的那一刻,手腕上的灼热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灼穿。

那说明,另外一个沈公子也是沈卿池。

为何这个秘境如此奇怪,会分化出两个沈卿池啊?!

他咬着后槽牙,听那位被称呼为候伯父的男子被“礼貌”地请了出去,大堂内一时之间恢复了寂静。

陈时垂着头,视线内,面前那人踩着一双黑色靴子朝自己走来。

手上的傀儡线越发滚烫,几乎让他软得手要握不住手上的红袍。

那人好似看到了拽紧手中红袍的陈时,不由得笑了声。

接着,陈时听到他说,“竟然各位对我不在场多有意见,那便留下来,一同见证我同家兄与我沈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拜堂吧。”

“明媒正娶”这几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下一瞬,陈时感到他的手被人牵了起来。

那人懒散地笑了一声,说的话却是格外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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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哥哥同我一起,和我们的夫人共拜堂吧。”

“也算是——”

“苍天见证了。”

陈时呼吸一滞,被这荒唐的言论惊得猛地抬了下头。

然后他听到左边的沈二公子道,“看,我们的夫人都欣然答应了。”

陈时:……

大堂内,鸦雀无声,陈时左边那位英俊倜傥的公子哥同右边那位冷峻绝美的大公子形成鲜明对比,两人夹着陈时,一个调侃地笑着,一个冷着脸。

陈时求救般隔着盖头往右边的沈大公子看了一眼,希望那人保留几分沈卿池的稳重,不答应这般荒唐的要求。

沈卿池察觉到自家娶来的共妻唯唯诺诺的朝他的方向看了他一眼,哪怕隔着红色盖头,那视线却也不容忽视。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稍微瘦弱的人身上,目光一寸寸划过陈时漏出的白皙脖子,还有那双他微微一握就能抓住的细瘦手腕。

喉头不自觉地滑动,他哑着声音开口,“那边再拜一次堂吧。”

陈时不可置信地一顿,目光垂下,到底是没想到,男人竟然答应了!

直到再次昏昏沉沉地被两人夹在中间拜了堂,陈时感到有些羞愤欲死,莹白的面庞在大红盖头下粉了大半。

薄面莹白,宛若胭脂氤氲。

他捏着手中的红袍,回神时,手心已经湿了一片,出了不少汗。

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

但陈时还是按捺住,在心中安慰自己,都是沈卿池,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可能这秘境中有所迷惑,所以才让他们变得不一样。

但越想,心就跳地越快。

因为下一刻,沈大公子已经蹲在了他面前,示意他爬上去。

这是要入内院,等他们掀盖头了。

他被一天两次荒诞的拜堂吓得半响没说出话,但到底还是乖乖的爬了上去,任由沈大公子将他背回厢房。

也不知是否是这秘境太过真实了,陈时被沈大公子背到厢房时,肚子响起了一声“咕噜”声。

这一声实在太过响亮,沈大公子弯下腰的动作一顿,陈时抓着他的衣袍用了些力,俩人都是一愣。

沈卿池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陈时坐在床榻上,白皙的手背在大红被褥上格外细瘦,此时拽着床褥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这什么破秘境!

见人不吭声,沈大公子倒是好心地停了笑意,继而温和地开口,“饿了的话,小时不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厢房内格外地安静,眼下没了奴仆,陈时也没那么拘束,小心翼翼地点头,支支吾吾半天,“谢谢沈大公子。”

这一声既礼貌又克制,还带着几分小动物般的怯怯感。

这令男人愉悦了不少。

在陈时没注意的地方,他并不知道,房间内那位开口温婉的男人此时正如盯着自己的猎物般的目光盯着他。

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陈时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带着极为浓郁的侵略感。

连男人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往日冷若寒霜的眼眸都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

但前厅还有许多宾客要招待,他的目光在陈时的身上停留几息最终又克制地收了目光,转而离开了厢房。

陈时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后,站起来掀了盖头。

厢房内的摆设十分古朴,陈时平时不大爱关注这些,倒是看了下桌面。

好在这秘境没那么离谱,一点吃食也不备,眼下也不管什么别的,狼吞虎咽地撵起一块糕点咽下。

兴许是沈家条件确实不错,这些糕点吃起来也不见得很腻。反而别有一番风味,酸酸甜甜,开胃又带着淡淡的香味。

等他吃饱喝足,躺在床榻上,困意又开始有些上来了。

这具身体好似真的特别差,吃饱了便有些犯困,陈时有些后悔方才贪嘴吃了不少糕点。眼下肚子撑得慌,还困得眼睛半撩半合,盯着门口的大红喜字,面前一片模糊。

等沈二公子进了厢房,发现方才还怯怯地拽紧红袍的人眼下倒是睡得香甜埋进了床榻。

大红床褥衬得人付若美玉,昏黄灯影下,青年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长长的睫毛投出一小截阴影。

他心中想,这新进门的小娇娘倒是真不懂规矩。

但又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生怕吵醒睡得香甜的人。

恶作剧般,他蹲在人面前,也不曾上榻,就着这个高度贪恋地扫过眼前人的睡颜。

他与他的孪生哥哥曾在出生时就被算命先生断定命中必有一劫,日后只能娶一个手腕上有一条殷红线般的胎记的人挡灾,便可破劫。

否则他们俩兄弟性命堪忧,恐疾病缠身。

这样的话他们俩打小听了不少,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但没成想,18周岁生辰那年,他当真与他哥共患病了。

是心疾。

兴许是他身子骨稍微差一点,或者说是他的哥哥太要强了些,为了撑起沈家,不得不强忍着心疾的疼痛,硬生生撑起了前些年落魄的沈家门楣。

两人心疾偏重,平日里倒不太有情绪波动,直到今日看到了这位“夫人”。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兴许这就是命。

因为心疾缓之,分明他和哥哥的胸腔鼓动的厉害,却只余苦涩的惊喜,再无难言晦涩的苦痛。

一旦干涸的心初逢甘霖,就再也难以放开手。

这般想着,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到了床榻上睡得安稳的陈时脸上方。

呼吸咫尺,他却忽地有些不忍心惊扰睡梦中的人的美梦。

睡得正香的陈时粉白面上染了胭脂般氤氲着霞色,墨发散了一床,他不知道沈二公子已经进了厢房,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继而拧拧眉,转过身来,恰好与沈二公子对上。

沈二公子呼吸停了几息,眼睛一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直到身后再次响起房门打开的声响。

他回过头,轻轻开口,“哥。”

“嗯。”沈大公子轻轻应声,两人的目光交错间又落在了床榻上睡得安稳的人。

厢房内暗香涌动,屋内唯一一个桌面糕点有些许凌乱,还残留着零星的糕点渣。沈大公子无声笑了一下,攸地走近。

屋内昏黄的烛灯映衬着青年的容颜,两人都未说话。

直到沈大公子的手轻轻放在了陈时的脸侧,陈时忽地贴上,近乎熟悉地蹭了蹭,埋在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压着,用两只手微微拉着衣袖。

沈二公子忽地觉得心口狂跳,不甘落后地又将手伸进了被褥里。

感受到手心下的温度,青年铿锵有力的心脏在他手心下跳动。

“砰、砰、砰……”

屋内只余心跳声,不知是谁先动作。

直到沈大公子在背后抱住了陈时,青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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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地靠在他的怀抱中,被人捏住了手腕,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廓,愈发浓重的呼吸声。

危险在慢慢靠近。

但室内的冷香独一份的熟悉。

陈时觉得有些想念。

今早受了罪,身上有些疼,他忍了大半天,如今那些疼都随着这熟悉的冷香浸透浑身的骨血,睡梦中,也疼得他难以忍耐。

呢喃中也带了几分委屈的泣音,像在撒娇,“疼……沈郎……”

这声沈郎让屋内的两位呼吸一停,不知道这声沈郎叫的是谁,但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他们都可以是。

青年身上作乱的手越发放肆,过分地欺负着青年。

沈二感受到手下一片柔软,灼热的,震动的,带着几分惩罚,又像是不满,他手上施了些气力,手下人被弄得急促的呼吸一声。

幽幽转醒。

陈时睡梦中感到有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他的胸膛,那东西越发过分,越来越重,越来越刁钻。

猝不及防,他猛地睁开眼,

他呆了几秒,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沈…沈…沈公子。”

到底是在沈卿池叫出口先咬住了舌尖,改口换了沈公子。他一面吃惊,又一面觉得后怕。

尤其是,身后还贴着着一个坚硬的胸膛,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起来。

不敢回头,那人却过分地凑近,呼吸打在他的耳廓,越发浓重。

陈时的呼吸更重了,睡意醒了几分,却还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他袖口下的傀儡线更烫了。

傀儡门的傀儡线其实也分几种,偏生他给沈卿池种的是灵犀线。

古来心有灵犀一点通,继而傀儡线连接这傀儡主和傀儡之间的感官。

因着靠得太近,这几分敏锐地触觉就越发放大,继而眼前一片朦胧,只依稀听到耳廓边和眼前人的调笑声。

进退两难。

陈时最后吓得将袖袍底下的手腕藏住,抖着身子不敢看人。

但还是没用,被强硬地拉出藏着的手,被彻底撩开袖袍,漏出皓腕上殷红的傀儡线。

陈时本被亲得迷迷糊糊,直到衣袖被彻底掀开,他忽地一顿,敏锐地察觉危险到达了顶峰。

然而眼下这危险的阈值实在到达了顶峰,他忽地惊出一身冷汗。

满堂花醉三千客。

这三千客究竟是梦中人还是自己呢?

手上的傀儡线越发灼热,眼下却带了几分疼。像是骨髓深处残留的惊颤,临近顶峰的危险将他的关窍逼开。

“滚开!”

下一瞬,空中忽地响起一声惊天嗡鸣。

恒剑出鞘,冷光闪过两个相同样貌的青年。

陈时一跃而起,翻出几米外,目光冷下看向两个沈家公子。

“小时,为何拒绝我们?”

“你应该是我们的。”

“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永远……永远留在我们身边不好吗?”

异口同声的话语,两人一字一句地逼近,目光竟是空洞一片,像是抽空了的傀儡。

陈时心下却已了然。

终于知道为何那般怪异了。

两个沈卿池,两个能与他灵犀一通的沈卿池。

他稳住身形,面上依然冷峻,分明烛光融融,他的目光却犹如冰天雪地的寒霜。

“你们不是他!”

“不过一些衍生的残次品也敢贸然顶替他。”

话语刚刚落下,两个青年忽地冷下了脸,面上黑气横生,冷峻的脸庞上裂开几道缝隙,面上开始往外冒着瘴气。

陈时用力握住剑柄,感受到手腕上灼热的温度降下。

剑气横生,一剑斩妄念。

冷涔的血顺“沈卿池”的脸和身上流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陈时闭上眼,鸦色睫毛扑簌,最终静下心。

耳廓边忽地响起无数怨念声——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我?”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你应该和我们一起留在这……”

“永远……永远……”

“我们拜堂了……”

“小时……”

“小时……”

“……”

陈时咬牙,薄唇微启,吐出一个“滚”字。

再睁眼,面前的厢房消散,杂乱的怨念声也褪去了。

但仍然没有回到竹林,但陈时却知道,这还是秘境内。

他向前走了几步,面前的场景继而转变,竟是又到了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

周边都是欢呼声,好似极大的喜悦萦绕在这座城池。

直到他抬眼,一匹汗血宝马上骑着两个人——

前方的少年英姿勃发,一身铁甲衬得少年面上无端几分肃气,身后的青年面若冠玉,眉目若画,眸光暗沉若江面,却流露出温柔的目光。

而那少年模样同他分毫不差,青年竟是沈卿池。

他清晰听到身边有人高声呼喊:“陈小将军和沈丞相回来啦!”

“我们的小陈将军又打胜战了!”

手中的素剑微微嗡鸣,却非肃杀之气,竟然是因着熟悉而嗡鸣。

陈时抬眼,目光一愣,面前宛若走马观花。

分明是应当一剑破境,他却意外地收了剑。

他想停下来看看。

仅此而已。

竹林间,此番建了一个竹屋。

这竹屋主人是个书生。

今夜下了些小雨,青年趴在台面上,青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依稀间还能窥见青年如墨画般的眉眼。

今夜的雨声淅淅沥沥,一时之间没有停,冷风吹动,山间的温度有些凉了。

就在这时,林间忽地跑出一个红尾狐狸。

雨水淅淅沥沥浇在他身上,它冻得微微发抖,耳朵尖微微耸动,黑溜溜的眼睛在雨水中一转,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竹屋。

它用小爪子扫了扫脸上毛茸茸的毛发,一溜烟钻进了竹屋。

书生是被冷风吹醒的。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他听到了屋内有个小东西呜呜呜哼叫。

那声音小小的,一点点,抓绕着他的心。

因着日夜翻书,他睡得并不算很好,今夜也是因着太累了,才一时不察趴在了桌面上睡着了。

他寻着声音走去,看到了一直通体枫叶红般的小狐狸。

小东西小小的一团,此时整缩成一团瑟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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