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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夏日荔枝

“小时。”

沈府, 陈时在凉亭内纳凉,夏日时日头十分大,依稀间, 还能听到窸窣蝉鸣。

午后正是倦倦的日子, 陈时也不例外。

眼下他穿着一身薄纱青衣, 乌黑的发塔拉下来, 要束不束地散在身后。

闻言,他挑眉去看来人。

来人生的五官绝顶, 宛若江水沉沉, 眉眼如泼墨,嘴角微微勾起, 又有几分春风之意。

沈卿池才走近, 就发觉陈时的衣衫没穿好,连着乌黑的发也随着主人倚在桌面上懒散样, 懒懒地塔拉在背后。

漏出的那张莹白小脸, 已经成熟不少。

已不是当年抱在怀中的糯米团子, 眼下看来已经长成少年姿态, 一颦一簇皆是少年肆意的姿态。

眼下已是小暑,日子格外炎热, 连带着少年都有些受不住, 面前全摆着些解暑金贵的水果。

倒也不在意这些, 只是有些心疼少年汗涔涔的脸,他走近, 有些责怪般,“怎地坐外边?”

陈时懒懒地撩开眼睫, 声音含糊,“这般天气, 屋内更热,我倒是愿意坐庭院。”

其实不然,屋内可传唤下人搬来冰块,几个奴仆伺候着纳凉,总比吹过的一阵阵热风好太多。

沈卿池一眼看穿,面上满是笑意,“怎么,在等我?”

倒也不客气,坐下垂头将少年葱白指尖才剥了壳的荔枝一口咬下,陈时就着手往上抬了下,青年的舌尖扫过时,暧昧的水渍混着果汁残留在了少年的指尖上。

陈时默不作声收回手,撑着下巴看沈卿池餍足的表情,丝毫没察觉两人的行径全然不像“父子”,反而更像如漆似胶的新婚夫夫。

无声笑了些许,他看着沈卿池如画般的容颜,舌尖顶了顶上颚,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嬉笑,面上若炎热夏日中的一池漾开的池水,沈卿池有一瞬间看呆,再回神,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沈卿池,你今晚多久回来?”

沈卿池起先是回答,“今晚那桩生意谈妥我会尽快回的。”说到这,又反应过来似的,拧眉道,“大逆不道。”

然而这话却毫无威慑力,像是在刻意纵容般的语气。

陈时不言语,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下微微动了下,竟是可以施展些灵力,继而眉眼弯若月牙,如偷腥般的小狐狸,桌面上乘着茶水的杯子被灵力一碰,直接倒伏在沈卿池身上。

沈卿池连忙起身,但身下衣袍已经被茶水濡湿。

陈时眉眼一挑,连忙起身去看沈卿池的衣袍,然后装模作样地开口,“呀,爹爹你衣服湿了,恐怕需要重新换一身衣物。”

沈卿池凛眉,也不知为何那茶杯好好的,竟是忽然倒了。

但到底没多想,又被陈时的声音哄得晕头转向,没多久,便回去换衣物去了。

徒留下,陈时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眉眼笑弯,一闪而过狡黠的目光。

夏日的夜色也是很美,陈时对外头的奴仆吩咐要了些美酒和荔枝。

贴身婢女见他今日吃了不少荔枝,皱着眉劝,“少爷,今天你吃了许多荔枝了,再吃就要上火啦。”

“这样下去会脾胃虚的。”

陈时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吩咐婢女下去,“这是你少爷我拿来做其他的,去去去……别念叨。”

那婢女听了连忙应声,“哎哎”半天,又下去了。

显然是见惯了。

夏日的夜晚,屋内倒是凉快不少。陈时干脆贪凉泡了冷池,沁凉的池水将少年的皮肤衬得更为冷白,乌黑的发一缕缕落在雪白的脊背上,格外分明。

倒是眉眼若乘着星河,唇若三月红缨,艳得动人。

少年眉目也是鲜活的,十分痛快的在冷池中浸泡。

今天沈卿池出去时答应了要早些回来哄他入睡,这个破习惯都是沈卿池惯的。其实陈时就是不习惯身边没有沈卿池的身影,故而次次撒泼打滚,非要沈卿池夜夜守着他入睡。

起初还小的时候,两人还是一起睡。

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沈卿池便不大愿意了,只有陈时偶尔刻意撒娇才能让沈卿池凡心动容。

但也仅仅几次。

如今,陈时已经慢慢恢复了灵力,心中猜测,这秘境八成是要破了。

从进入秘境,他的修为和灵力被禁锢时,便隐隐有些猜测。

什么才无法使用灵力呢?

除了魂体和神识,陈时想不出别的了,只是想不明白些事情,眼下倒是觉得运用起灵力来反倒十分顺畅了。

经脉宛若被打通,不再堵塞难通。

池水中,他浸泡了半张脸入水,只漏出一双星子般的眼睛。

沈卿池甫一进屋就是看到这个景象。

冷池中,少年乌黑的发在池水上浮起,少年肌肤若雪,眉眼空灵如仙,空气中,他的呼吸一滞,喉间发紧般难以吞咽。

少年好似月下妖一般,沈卿池定定地站在原地。

身后房门哐当一声合上,“哗啦”一声,少年一步一步迈下冷池。

如今他不曾穿鞋袜,雪白的脚背上青筋浮现,好在厢房内铺了软垫,倒也不会冷。

少年每走一步,沈卿池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撞上房门,少年已经走到圆桌旁。

状似无意,他忽地撵起一枚荔枝。

荔枝纹路凹/凸不平,摸起来不甚平整。

他就倚在桌上,葱白指尖将荔枝皮剥下,声音分明冷清,却又暗含热潮,“沈卿池,荔枝甜吗?”

沈卿池被少年勾地喉头发紧,一双眼定定地落在少年葱白的指尖上,再难移开目光,“甜……”

少年闻言轻轻地一笑,那笑好似随风般飘散。

下一瞬,沈卿池发现自己彻底动弹不了,他慌神之际,少年已经到了跟前。

少年面上还是甜甜的笑意,葱白指尖撵着荔枝肉,果汁的清甜香钻入鼻息,裹挟着少年身上的冰冷水汽一起带过。

沈卿池觉得鼻息有点痒。

但少年却不再让他动弹。

那只莹白的手扣住了他的下巴,继而面容越发靠近——

“荔枝甜的话,不如沈郎亲自来尝尝。”

唇齿含着香甜的果肉贴合而上。

沈卿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头一回,陈时在秘境中沉稳的沈卿池面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

带着几分得意,他的眉眼中一闪而过狡黠,宛若得逞的小狐狸似的。

今夜星子漫天,沈卿池一路上都是陈时的那双眼。

少年一双眉目,盛满星河。

如今那双盛满星河的眼倒映出他窘迫般的脸,他看到少年瞳孔中张皇失措的自己,还清晰地看到他脖颈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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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伏的青筋。

暗潮在屋内滋生,好似今夜的香格外浓稠,沈卿池想:不然他怎么会昏了头,一时之间觉得少年的唇齿若红缨。

如若这红缨更糜/烂一点会不会更好点?

他几乎恼羞成怒,气的声音都有些重,“陈时!”

少年反倒是不怕,葱白指尖顺着青年脖颈滑落,一寸一寸到了腰带。

沈卿池被他大胆的行径一惊,又满含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你……大逆不道!”

陈时却依然垂眸,沈卿池却失了言语,屋内果香浓郁,只稀的看见悱恻灯影闪动。

浑身不可动弹,后背闷声撞到床塌上。

抬眸看清以下犯上的少年眼眸。

因着陈时还未擦干发丝,丝丝缕缕的发尾扫过落下还有些许瘙/痒。

浪潮顷刻涌上,池水搅动,屋内满是荔枝的香甜。

白玉一寸寸的玉染上了荔枝的汁水。

果肉一寸寸被染尽,又一点点被嚼碎。

荔枝全然被吃下。

只剩下果味在空中弥漫。

掌控着今夜安波汹涌的潮波,小些的葱白指尖缠/绕着皮肤更为深些的宽厚骨节分明的手。交缠、紧握,严丝合缝。

少年却还要挑衅地问,“荔枝这般甜,沈郎可还喜欢?”

“喜、欢。”咬牙切齿,这下却用了力气。

陈时一下没忍住,唇齿间泄出一声闷哼。

这反倒是一把锁,彻底打开了关押沈卿池的禁忌。

像是责罚,沈卿池发了狠,陈时眼泪迷蒙,白玉尽余下荔枝色。

捣碎的荔枝被碾压得近乎软/烂,但还是被青年恶狠狠地一口吃下。

冷酒最后反倒派上了用场,酒液的清香浇盖在荔枝的果肉上,果肉的清香与酒液的香混合一体,继而又催生出别的情/欲。

呼吸灼热,混着夏夜的沉闷。黏/腻的汗/液在果汁的催生下显得黏/糊,少年宛若被剥开的果肉,一点一点打上了甜果汁的气息。

如同软烂的荔枝肉,一点点,甜津津,剥去外壳,供人品尝。

夏夜的星子浸在星河里,沈卿池的目光也浸在少年的眉眼里。

如同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他粗/喘着呼吸,汗液留下,模糊他的眼睫。

下一瞬,那汗液竟是被少年吻去。

直到手扣住少年的腰身,他才惊觉,竟是可以随意动弹了。

这一刻,两位位置倒转。

青丝拂面,带着与神俱来的冷香,沈卿池忽地泄出一声笑意,“小时倒是欺负夫君什么都不懂。”

这声音分明带着笑意,陈时却宛若被扼住后颈般,心中的惊惧一时之间顺着尾/椎/骨窜上,眼下,竟是陈时抖着身子求饶般:“沈……沈……卿池?”

身后人闷笑,呼吸打在他身后令他止不住抖。

“小时,抖什么?”

“夫君……一直都在……”

第62章 往生镜(剧情)

“哎, 味愚和尚,可有我哥哥他们的消息?”

如今是他们进入幻境的第七日,但初入雾山城他们几个便和沈卿池和陈时分散了。骨生急得到处找陈时, 但奈何傀儡线毫无动静, 眼下也没什么办法。

他们几个当中现在只有味愚的修为最高, 虽说佛诡不一家, 他也不得不来问这个味愚佛修。

“我不是和尚,我是佛修。”味愚回首看了眼骨生, 心中多了几分趣味。

佛者, 以缘道。

一眼定命理。

这个骨生的命理倒是十分有意思。

什么人的命理是天降仙缘,但来路坎坷呢?

骨生见不得他这般故作玄虚, 瞪着那只圆润的眼睛本想说些什么, 又被皓文一把捞住,满怀歉意地同味愚道, “师叔莫要怪罪, 我这弟弟不懂什么繁缛末节, 麻烦您帮忙看一下我师叔和怀卿道友的情况。”

味愚面上轻轻一笑, 手中持着一颗圆润散发着金光的佛珠。只见他指尖微微抚摸片刻,半响抬起头来回, “他们没事, 应当不日后便能相见。”

皓文闻言松了口气, 骨生却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他太依赖陈时了,太久没有陈时的音讯总有些心神不宁, 皓文知道他同陈时关系非凡,抱着人往外走, 轻轻哄,“怀卿道友很快就会回来的, 骨生莫要担心。”

“听味愚师叔的话,他们俩人应当是一起的。”

“有我师叔在,我师叔绝对不会让怀卿道友出事。”

骨生低低应了一声,心中却有别的计较,骷髅花马上就要开了,陈时和他都十分需要那株千年一见的血花。

如若骷髅花开后,他们就没办法顺利地拿到花了。

但最终只是抿抿唇,没有说什么。

不可否认的是,自从沈卿池到来,陈时比以前爱笑不少。

什么都比不过哥哥开心最重要,什么都比不过当下的快乐重要。

骨生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他一个人去魔域吧,他去替哥哥拿花。

皓文没觉出骨生面上的笑意,只当是他劝好了,又揉了一下骨生糯糯的脸。

周辞和盛明归相较而言在此时的雾山城来去行踪更为自由,他们本是魂灵之躯,半生道内不受天道限制,故而也更方便去探查城内情况。

此时雾山城张灯结彩,天幕一片昏暗,然而却萦绕着虚无缥缈的雾气,淡淡的雾气缠绕,像是一片挥不散的雾团,牢牢地将雾山城禁锢。

“迎新娘子咯”

忽然,热闹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吆喝,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靠近,由远至近。

周辞和盛明归抬眼看去,只见昏暗灯影下,红色轿子被几个轿夫抬起,每人都带着艳红的红袍花,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什么地方是晚上迎亲?

周辞和盛明归对视一眼,忽地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昏暗灯影中,晦涩灯影不时照耀在他们俩人身上,夜色中风渐渐起,街道上的人像是被控制的傀儡般,僵住的面庞忽地喜笑颜开,个个让开两条道,

盛明归的魂体虽然还差一魂一魄,但眼下被修好不少,本身修为也不低,周辞与他旗鼓相当,却也因着两人修半生道的缘故没有惊动那轿中人。

阴风起,红轿子,敲锣打鼓送阴亲。

夜风中,渐渐有了女子啜泣的声响,那声音含糊不清,混在风中,不细细听好似听不清般,如同猫叫似的。

“城主公子到!”

这个场景像是提前历经过许多轮一般,轿夫忽然停下,面色在灯影森白一片,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看向前方。

前方忽地传来哀哭,两人定睛一看,前方站在一个容貌平平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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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青年好似见到洪水猛兽般,双腿打着颤,面色苍白哆嗦,却是一步都走不动。

大红花轿的帘子被阴风吹开,渐渐地,那轿子底下竟是源源不断地冒出血来,继而低落在青石地板上,滋滋作响。

霎时间,空中一阵恶臭。

周辞却忽地一惊,脱口而出,“骷髅花?”

盛明归不太懂这些东西,拧眉看面色凝重的周辞,“骷髅花?”

周辞点头,“是成熟的骷髅花,被人吃下了。”

“如若没有炼化,生吞骷髅花的人会被骷髅花活生生吞食灵魂,强占躯体。就像是邪道一般,骷髅花一旦吞下灵魂,便会有自我的意识。”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骷髅花好似保留着原主人的执念。”

话音刚落,楼下,被吓得抖动的青年一下跪下,面色惨白地磕头,额头上满是血迹也不足惜,“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空中阴风霎时间停了一息,继而更为凶猛地鼓动,城楼中四处传来哀凄的风声,宛若啼哭,那大红花轿中的血迹渐渐止住,不多时,走出一位面容可怜的女子。

周辞大吃一惊,“是她!”

这女子正是在南坞城外偷袭他们的那个诡异女子。

未曾想,她竟是雾山城的人。

但惊讶地远远不止这些,因为下一瞬,那女子便来到了那青年面前,森白的指骨竟是直直穿过青年的躯体,青年面上错愕,转而先前的恐惧一消而散,竟是开始唾骂起来。

“我就不应该心软,我应该把你和你姐姐都杀了!”

“什么蛊雕祭祀,什么嘤啼血我都不要了!我可是城主的儿子!你们凭什么拒绝我?!”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女子竟是毫不留情地将青年的头颅拧下。

头颅骨碌碌地滚出一段距离,身旁的奴仆也开始纷纷跪下嚎哭,哀哀戚戚的哭声顺着风声在隐蔽的夜色中十分诡谲。

周辞却又说,“他们没有魂魄了。”

盛明归拧眉,思绪沉重,忽地开口,“阿辞,你不觉得这十分像往生镜的第一从幻境吗?”

“什么?”周辞回头,对上青年沉沉的眉眼,又听那人道,“往生镜,逆于往生。”

“雾山城是亥瀛秘境的出口,受往生镜影响,可能是发生了异变。”

周辞也来不及思索为何盛明归会对往生镜这般了解,却也惊道,“你的意思是,雾山城的百姓生前遭遇祸患后,魂魄被摄取后,因着往生镜的影响,扭曲了雾山城内的人,或者说,是重现。”

所以,雾山城还是人来人往,但却死气从从。

因为雾山城早已没有活人了,魂魄也被迫祭阵,往生镜的结界恐怕是松动,感受到雾山城的死气,所以每日重新城中旧事,日日夜夜,不得安息。

但魂灵永失,只有那骷髅花化作的女子还残留一丝魂魄,如若那最后一丝魂魄散了,这秘境就散了。

周辞这般一想,目光忽地狠厉起来,被这破秘境折腾了好几日,都有几分火气上来了,本想上前将那骷髅花的魂魄抽了,最后炼化了这株骷髅花,但下一瞬,又被盛明归摁住了肩膀。

有别的修士来了。

竟然是两个魂体。

周辞目光往下一看,惊讶开口,“是那个姐姐?”

“姐姐?”盛明归听他提了几次姐姐了,倒是看了他一眼,面上一副冷涔模样,暗光流露,周辞回头,对上盛明归深邃的眼眸。

周辞不自觉地咽下口水,干巴巴地开口,“是……是一个很好的姐姐。”

“嗯……阿辞不怕阿姐吃醋?四处认姐姐?”这话带了几分调侃,周辞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倒是不自觉又被他的鬼奴搂进怀中。

鬼奴的修为因着鬼主的修为而定,没有上限,一旦契约生成,鬼奴和鬼主便死生相随,修为共享。

但到了两人这,不知是否是周辞将盛明归养的太好了,分明是一只鬼奴,修为却要比周辞还要高上一两个境界。

阁楼下的两人也注意到了还有别的修士,云霏霏朝上看去,目光与周辞对上,惊讶之余转而温婉地笑。

两人的目光短短交错继而分开,但红衣新娘却有了动静。

风簌簌吹拂,摇曳的枝丫投在地上一片乱影,但新娘子的脚下却一片空,好似踩了一片阴地,走不出逃不掉。

凄凄的哭声又开始延续,云霏霏面色一顿,连忙朝那新娘子喊:“香雪!不要!”

没成想,那新娘子竟是回过头,大红盖头遮挡了她的容颜,夜风吹不动的巾帕,一滴一滴往外坠着血,不知道那血究竟有多少,像是流不尽。

良久,风中终于有了别的声响,“姐姐,我的姐姐……”

云霏霏面露难色,却也说不出话,只是有些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到你姐姐的!”

像是绝望中泣血而出的花,艳红的血绝望的渗出,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蜿蜒。

直到那血流到了方才被拧去头颅的青年尸首上,哀哀戚戚的香雪却忽地闪现到了青年的尸首旁——

阴云翻滚,隐约雷动,下一瞬,空中闪过一只狠厉的森白枯手,那只手十分的冷白且十分细瘦。像是皮包着骨,才回神,那锐利的指尖已经袭向青年的心口。

“哈哈哈哈哈哈……”

红色盖头掉落,红盖头下的女子生得一张貌美可怜的脸庞,但那张脸上布满伤痕,像是被刀口划开般,一道接一道,不成样子。

半响,她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雾山城的风忽地凝滞,继而浪潮汹涌,狂风过境,整个雾山城都是女子哀凄的哭声。

“世人当真有真心吗?”

艳红的血顺着女子的眼角低落,一滴一滴,落在那颗鼓动的心脏上。

霎时间,半空忽地爆发巨大的灵力旋,雷声滚动,电雨交加。

半空的灵力旋释放近乎百倍的威压,几人面上皆是一片苍白,直到下一瞬,周辞顶着狂风闪到女子身旁。

刹那,心脏忽地闪现出一道绝世艳红的光。稍息后,竟是化作点点红泪般的珠宝。

周辞顾不上,面上被雨水冲刷地更为冷白,手掌握住女子肩膀,手心招魂幡滚动即刻又恢复常态。直到朱红珠宝落在周辞手心,雾山城忽地宁静,半空拨云去雾,彻底落下一道冷白的月光。

许久,几人朝半空望去——

只见空中旋开一道口子,里头雾气丛丛,继而传出一道古老的声音——

“亥瀛秘境即将开启,烦请各位道友尽快入内!”

“竟是个秘境?!”金无垠吃惊感叹,下一瞬,雾山中如镜花水月褪去,又恢复了往日凄凉空楼象。

第63章 嘤啼血测心意

“沈郎……”

沈卿池被压在冷池, 墨发披散下来,他的眸光微微闪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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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蒙的眼神无声地看向陈时。

陈时靠在水池边, 他微微俯身, 视线与沈卿池平齐。

霎那间, 两人的青丝相互缠绕, 只听到几声水生哗啦的声响。

陈时的眉眼忽地弯了下,今夜他未免太爱笑了, 好像这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屋内暗香涌动,分明是冷玉般的面, 脖子上坠着的也是块通透的寒玉。

冷池中的水背洑开, 沈卿池觉得喉头有些发紧,几息后, 两人的呼吸交错, 沈卿池用力地拽住得寸进尺的陈时。

“哗啦”一声, 平静的水池被惊开阵阵涟漪, 两人的目光却是分毫不错开,这一眼, 好似隔着万千言语, 又像是隔着不知多少个镜花水月的梦。

“陈时。”沈卿池的声音沉闷地开口, 陈时猝不及防被拉入水中,乌发又被冷池中的水沾湿, 此时正湿漉漉地贴合在脊背。

“又是我忘记了吗?”沈卿池好似呢喃般开口,陈时却抵着人一步一步在冷池中上前。

呼吸咫尺, 近到再稍稍靠近,便可以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陈时眉眼中却荡漾出一个春水搅动的眸光, 分明笑着,沈卿池的心口却有些抽痛,像是深入骨髓地执念顷刻间涌动,带着覆灭般地浪潮,将他折磨得两眼发红。

此时,在幻境中一个石室内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铜镜,铜镜上花纹别致,散发着祥瑞地光泽。

此时,铜镜上正呈现地便是冷池中的沈卿池和陈时。

片刻,铜镜上的画面只听到池水搅动的声响,好似在隐喻着什么,不过刹那,铜镜旁传出一声清润的声响——

“你说,你可以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铜镜上的画面一顿,空中忽然传出一道空灵的苍老声音,那声音雌雄莫辨,宛若来自沧海桑田:“是。”

“你要我同你做交易?”像是呢喃,又宛若怀疑,青年缓缓回过头,冷白面庞竟然同铜镜里的沈卿池生的一副容颜。

那铜镜好似在思考,好半天,才回:“不,我们是一起的。”

“是你捡了我,说了要用我的。”

铜镜说这话时好似还带了几分委屈,沈卿池修长的指尖碰到铜镜的边缘,铜镜的声音却更低了几分,“天道无常,最是无情。”

“沈卿池,是你和陈时说了要用我的。”

好半天,沈卿池叹息般开口,“抱歉,我忘记了……”

铜镜却自话自说般,那声音好似带了几分泣声,“那你以后会记得的,你要把我带走。”

“好。”沈卿池回眸,目光落在铜镜上。

此时,铜镜上的陈时正被失去记忆的那个“他”,摁着肩膀相吻。

许久,他才错开眼,低声道,“那你先放我回去。”

铜镜这才停了铜镜上的画面,继而空中忽地灵力一滞,那声音继而又恢复古老的沧海音色,“合!”

片刻,铜镜中腾起雾气,沈卿池便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一地冷寒与一块孤零零的铜镜。

好半响,又听那铜镜幽幽开口,“今夕何夕,莫要忘来路。”

——

陈时被眼前人摁着肩膀,近乎被撕咬般地亲吻落在他身上,冷池中的水太冷了,他被迫贴合着汲取面前人的温度,呼吸早已不顺畅,眼睛也落不到实处。

然而下一刻,正被亲得情/欲撩拨时,身后的冷池忽地传出几声池水搅动的声音,还未回头,肩膀又被摁住了另一只温热的手。

“小时……”

这声音也格外熟悉,近乎缱绻的语调,陈时霎时间回神,然而却被人绕着膝窝抱了起来。

池水搅动,室内的池水声动静更大,陈时几乎错愕回头,看见了身后沈卿池的面容。

室内的气氛一下凝滞,陈时哆哆嗦嗦地开口,“沈……沈……沈……卿池?!”

“怎么不叫沈郎了?”身后人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有些瘙痒。

陈时见状又回头去看面前的沈卿池,却只看见面前沈卿池沉沉的眼眸,好似无底旋涡般,许久,他听到面前的沈卿池开口,“是啊,小时。怎么不叫沈郎啊?”

异口同声的声音将陈时惊地思绪混乱,还未开口,身后人的吻落下,像是爱怜、又像是怜惜,陈时却莫名地在这几个吻中读出了几分思念和难耐。

滚烫的泪打在了他的背上,冰冷的池水和滚烫的泪形成激烈的反差,慌了神般,陈时挥舞着手去捧沈卿池的脸,泪水就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掌心。

他连忙去替沈卿池擦眼泪,但那眼泪像是擦不完,最后陈时感到他的指尖都染上了咸湿的气味,最后他忽地灵光一现,笨拙地学着沈卿池之前那般,一个吻一个吻地替沈卿池吻去泪水。

也许人一生都是苦衷,所以压抑不住落下的泪也不大好尝。

那味道真的好苦,咸咸的,又带着让人近乎疯狂的疼惜。

陈时忽地就顿悟般领悟了某些埋在心底的海潮——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像是深入骨髓的酒液清香,带动了难言地情/欲,这吻慢慢地就尝尽了苦楚,身后的沈卿池不知何时竟如镜花水月般,成了池水中那轮月。

月已空,池水被颠覆,眼前人却那般地真实。

沈卿池吻在了陈时的指尖,诱哄般开口,“小时,你不能厚此薄彼。”

水中月被打散,陈时的鸦色睫毛湿漉漉一片,沾染了咸湿的泪水,方才遭遇了池水的洗礼,如今眉眼越发明亮。

沈卿池像是在清洗一件珍贵的宝物,陈时只觉得呼吸更为急促,连带着眼眸都忽闪,思绪再也无法落在实处了。

最终,陈时像是感应到唇齿间漫出一丝血腥气息,沈卿池不知何时已经将他抱起,背贴在软软的床榻上,呼吸是烫的,白玉也彻底氤氲成霞色。

只是下一瞬,沈卿池却顿住了动作,陈时不解地抬眸,看清沈卿池红透的白玉耳尖。

还未开口,不知沈卿池从哪拿出一串晶莹的血色珠石,殷红的血色珠石落在沈卿池的手心格外艳,沈卿池俯下身,额头抵着陈时额头,像是舍不得般,轻轻地蹭了蹭,稍息后,又离开了一点。

陈时有些疑惑,“这是何物?”

沈卿池垂眸,好一会才说,“嘤啼血。”

“哪来的呀?拿来做什么?”

沈卿池将手心的血红物件递进了些许,面上像是闪过几分不自在,好半天才回,“是那日杀了蛊雕拿到的。”

“传闻——这嘤啼血可验人心。”

“嗯?”陈时抬抬眼,示意他继续说。

“如若两人真心相爱,这嘤啼血便会灵验,霎时间,云开雾散,天降祝福,可观天虹。”

恰好是午后,两人身上还带着几分冷池的沁凉水汽,倒也不觉得闷热。

陈时垂眸触碰到沈卿池掌心的嘤啼血,空中忽地闪现出一道夺目红光,像是那日结契时神魂中的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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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人忽地听到屋内传出一道清鸣。

这鸣叫中带着几分泣血般的悲凉,又如同赴死的别词。下一瞬,手中的嘤啼血消失,化作一道红光冲出屋内。

两人连忙推开屋门,庭院内,一眼可看清辽阔的天际。

只见灼热之下的天际忽地闪现出鸾鸟降世的鸣叫,下一瞬,漫天红光,忽地落下一道七彩天虹。

陈时被那天虹惊地顿了半响,目光中一览无遗地天幕。

天道无情,但世间仍有情。

他曾以为,他再也不将拥有人世的多余情爱之心,只道当时无情爱,多有怜惜,却是个修不明白剑道的人。

他颤着身子,回过头,天虹下,两人四目相对。

“沈卿池,这算什么?”

沈卿池迟疑开口,“算天降祝福,日后我同小时,长长久久。”

这一次,不是祈祷他的小爱人平平安安了。

沈卿池想,他可以再贪心一点,要心上人这一生平平安安,要他不沾染风雪,要他们共白头,了却一世姻缘。

陈时嗫嚅着唇,眉眼笑意染了春颜色,这一生负剑,不应当只能逆着风雪而走,他要同他的心上人一起染尘埃。

屋门再次关上,床榻上少年被压倒,不自觉发出闷哼。

灼热的吻如同难言的情,一点一点加深,分明是沈卿池在哭,陈时却神魂不定,被颠簸,被拉住缠绕的青丝,又被人吻在发间,吻在手心。

急促的呼吸几乎止不住,眼泪也不由得濡湿了眼睫,还要去替人擦眼泪。

分明连话都说不全,还是断断续续地轻哄,“沈卿池,莫要哭……”

沈卿池动作一顿,继而又更为凶狠地折腾陈时,几乎恶狠狠地开口,“小时你厚、此、薄、彼!”

陈时被撞得往床榻上一顶,半天没喘上气,才开口,又被那人堵住了嘴。

屋外天虹半日后才褪去,直到后面,陈时手腕上殷红的傀儡线被衬得更红艳,只缠着手腕埋进床褥里,呢喃道,“不要了……沈卿池。”

沈卿池满足地看了眼陈时,最后在陈时眉间落下一吻。

他回眸,屋外天际昏沉,隐隐变化。

秘境要彻底散了。

第64章 亥瀛秘境(1)(倒v结束)

“沈卿池?”

陈时感到自己外头有些许风, 忽地被惊醒,才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是被沈卿池抱在怀中。

才醒来, 还没想明白自己是在哪里, 近乎依赖, 他蹭了蹭沈卿池的胸襟, 懒懒地开口,“我们这是是去哪里?”

沈卿池闻言垂头, 风将他的发髻吹得有些凌乱, “秘境开了?”

陈时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秘境?”

“对。是亥瀛秘境。”沈卿池轻声回道, 眉眼中含着些许隐晦的笑,这一笑风雨稍停, 陈时看得楞神几分。没忍住伸手摸了下沈卿池的脸。

“怎么了?”沈卿池抵着他的手心, 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陈时摇了摇头, 说, “没什么,只是……我发现……沈郎好似比以前更爱笑了。”

沈卿池一顿, 好半响才回, “兴许是倾覆所有最终迎来珍宝。”

“珍宝一直在, 谁又能忍住不开怀呢?”

这番话将陈时说的面上一红,倒是没再问什么。

两人都没提要放下来好好走, 只是慢慢地往前探去。

这一片秘境像是玄境,到处都是迷雾, 叠嶂从生的样子倒是让陈时想到了西洲叠嶂,且为何沈卿池会知道这处是什么秘境?

觉出几分滋味后, 陈时撩开眼睛看了沈卿池一眼,吊着嗓子道,“沈仙君是如何得知这处秘境的?”

沈卿池闷笑,面上端的是风雨不侵的冰冷样,倒是抽出手敲了敲陈时的额头,语气中带了几分宠溺,“小时还记得夏前辈吗?”

“夏长赢?”

“对。”

“这是夏前辈藏秘宝的秘境?”陈时连忙挣扎,从沈卿池怀中挣扎了几下,离开了沈卿池的怀抱。

沈卿池也没太大反应,轻轻点头。

“夏前辈那时和我说往生镜可以温养魂灵,且有意告知我这处秘境,故而我就来了。”

陈时还是觉得疑惑,思索片刻又问,“那为何他只同你说?”

“他告诉我他有一个无名的可怜徒儿,要我替他多照顾。”

“是周辞?!”

陈时一点就通,忽地回头看沈卿池,看见沈卿池点头应下。

“原来……”陈时呢喃,好半响才又道,“这算不算是因果循环呢?”

沈卿池心中却笑,只是摸了摸陈时的头,心中暗道:天道尚且不公,又缘何来那么多因果循环。

这缘分,可能只是恰到好处,陈时动了恻隐之心,而周辞天真,故而才一路走了许久。

但他还是答,“是缘分。我与小时也是缘分。”

故而一眼定情,再难忘。

陈时听了嘴角微微上扬,但到底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被这个秘境拖了许久,他有些担心骨生几个,“不知道骨生和周辞他们怎么样了?”

沈卿池闻言道,“有味愚在,应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况且皓文再怎么说,也是个金丹修士了,我不在,也算对他的一番历练。”

陈时点头,十分认可,“无碍,骨生到南坞一带要比许多修士要熟悉许多,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他。”

“我们尽快突破秘境,不日后应当会和他们早日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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