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两人就站在街道边安静地注视着,街道两旁的灯影照在周辞过分苍白的面上,僵持半响,还是周辞先开了口,他拉着盛明归的衣角,踮起脚凑在盛明归耳边小声说,“能不能先回去呀?”
盛明归有些好笑地问,“为什么呀?”
下一瞬,又听周辞道,“我身上……没有灵石了……”
“如果没有灵石……会被赶出来的?”
盛明归的呼吸瞬间停了,他心口蓦地一疼,看着周辞有些单纯的面容,将人拉入怀中。
周辞有些没反应过来,抵着盛明归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皓文哥哥应该还有的……我先找他打借条,后面还他就好……”
盛明归忍不住将周辞抱得更紧一些,又听周辞继续说,“总之……你是我的鬼奴,我不会让你连自己喜欢的玉都买不到。”
说这话时,他面上还染了胭脂色,看着盛明归的目光也是带了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湿漉漉的可怜意味。
怎么能有人这般招人喜欢呢?盛明归忍不住想,但到底他又怕人恼羞成怒地跑了,只好将人抱得紧了些,轻轻地哄,“我带了往生镜。往生镜里头还有些灵石,够用的。”
周辞这才松了口气,面上又有些撑不住,耳朵尖红透了,任由盛明归再怎么逗弄他也不愿意开口。
陈时醒来时浑身酸软的不行,他觉得沈卿池这几日过分的厉害,脚都没机会沾地,被人摁着上上下下吃了个遍,最后忍着飘红的眼还要念法诀。
沈卿池一头墨发全散了下来,如今这般少了几分冷冽,但多了几分柔和,他抱着陈时,脸埋在陈时脖颈侧,温存般呢喃:“小时……”
陈时被他叫的面红耳赤,生怕沈卿池还要再来,于是忍着□□的酸涩,扶着腰开始穿衣服。沈卿池见他这样,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又将陈时来近了几分。
陈时面上染了胭脂色,垂下的眼睫落在沈卿池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如今那双手正握着他的腰。他莫名想到这几日荒淫无度的日子,这双手好似就没离开过他的腰。
这般想着,他心中一时警铃大作,警惕地看着沈卿池,说话都结巴了,“够……够了……下次再来……”
但沈卿池只是顺着他的腰线替他整理了腰带,继而拿了套新的衣袍给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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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知道自己误解了沈卿池的意思,陈时恨不得钻进地洞,好将自己的脸面藏起来。沈卿池默不作声欣赏着陈时窘迫的表情,轻笑着起身亲了亲人的眼角,哄着开口,“出去走走……别闷坏了。”
“哦……”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才走出来没多久,就对上了冷着脸的周辞。
陈时诧异地看了眼周辞,心想周辞脾气虽然差劲,但也没这般明显黑过脸,目光又跟着落在了盛明归的面上,见盛明归面上有几分燥郁。
嘶,了然般,陈时收回目光,拉着人去了隔壁骨生的屋子。
骨生已经醒了,眼下被皓文看得紧紧的,躺在床上看到陈时那刻时眼睛都亮了。皓文坐在一旁,连忙起身腾开位置给陈时坐,陈时上前握住骨生的手,摸了摸骨生的头,“好些了吗?”
骨生面上还是有些苍白,但之前没了的那只眼睛不知往哪拿了个眼罩盖住了,只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陈时,“好些了。”
陈时见他确实看起来不算特别差,不由得松了口气,于是扭头朝皓文道,“劳烦皓文照顾骨生了。”
皓文见陈时一进来骨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陈时,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了酸意,他本能觉得这样不好,但错开陈时的眼,呆呆愣愣地“哦”了一声。
陈时见他有些魂不守舍,便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笑着看了眼皓文,扭过头来看了眼骨生。他与骨生相依为命许多年,对骨生十分了解,方才骨生看他时分明有些失落。虽然仅仅只是一撇,但也能看到在可惜什么。
直到目光落在了骨生腰间的银铃,陈时错愕地抬眼看向骨生,目光中询问意味十足。
骨生朝着陈时笑了笑,那面上多了几分少年灵气,反倒是少了几分沉闷,下一瞬又听他说,“哥哥,下次让我试试另一半骷髅花吧。”
这就是种花的意思。
骨生之前身上受了禁忌,需要骷髅花这般的魔物冲击禁忌以此突破。骨生维持孩童形态已经接近了几十年了,哪怕再怎么样,陈时也知道其中的不对。
果不其然,后来诸多调查,才发现是被人下了禁忌。
好在也不算没有解决的法子,只是需要耗费的灵力和宝物多了些,因着曾经失败过一次,骨生挂念着他的情况,一直不愿意再试第二次。
眼下好在骷髅花还没用完,能当半个药引,这也算不再拒绝。
陈时面上笑着,看了眼骨生,“好。”
虽说没有拒绝,但陈时却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他看着骨生捏着腰间的银铃,目光晦涩。但到底没有点破,拉着沈卿池离开了。
他准备去找梅初。他想问问寒灯的情况,因为寒灯与皓文的情况貌合神离,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虽说眼下还无法想通,但多问问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就在两人踏出厢房时,从盛明归和周辞的那间厢房传来了些许吵闹。陈时皱着眉没听清,下一瞬又被沈卿池拉着进了霍梅初的房间。
如若再晚一步进厢房,便也不会错过些许碎语。
周辞面上恼怒地很,不知为何心中气的很,对着盛明归呵斥道,“你是我的鬼奴,只能是我的!”
“那你当初是不是因为有许多妃子……你肯定舍不得……”
这话还没说全,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般落下。盛明归无奈良久叹了口气,将周辞抱紧怀中,怜惜地亲了亲人的眼尾,哄着道,“没有……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第75章 天微宗送剑
陈时总觉得最近皓文和骨生有些奇怪, 连带着看周辞和盛明归都有些奇奇怪怪,总感觉几人间的氛围透露着古怪。
这日几人准备在南坞待最后一天,明日便要启程去钟山了。
听说钟山那块说有真神残魂存留, 也不知道真假。如若此去一行能有机遇碰到真神的残魂, 得到丁点祝福和指点也算不虚此行。
梅初清晨便起了早, 还带了个竹笠, 回来时,雨水打湿了些许衣袍, 但抬起的眉眼总看着有些欢喜。
陈时这几天难得出了厢房, 见他这样,问道, “怎地这么开心?”
梅初挑挑眉, 面上的笑意不减,“寒灯情况好些了, 要麻烦你们再等我一日。”
陈时倒也没那么着急, 沈卿池近几日好了不少, 他心中倒觉得那双莲化珠确实不错, 面上也红了不少。
霍梅初见他魂不守舍,冷不丁地凑近, 水汽裹着风喷了陈时一脸, 陈时才错愕抬头, 就见梅初点着他的脸意味不明地说,“ 不会又想你家那位了吧?”
身后的剑霎时间嗡声作响, 剑鞘飞起,铿地一声被方面挡开, 陈时挑眉,怒道, “算你跑的快。”
沈卿池坐一旁安静地喝茶,已经习惯两人时常逗趣了,眼下望着陈时,给陈时添了茶水,慢悠悠地开口,“晚点看好戏。”
“什么好戏?”陈时歪头看他,发觉沈卿池冷涔的面上有几分兴味,指尖摩挲着茶盏时抬眼看了下门口。
他们住的这家客栈时常有修士出没,收集消息也是十分快,因着有不同宗门的修士来这喝茶,大多也是为了打探秘境消息或者是各大宗门近况。
这厢,门口忽地进来几个倚花楼的修士,陈时和倚花楼的交过手自然是知道的,扭过头来看沈卿池,目光中带了几分询问。
沈卿池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目光,忽地牵过陈时的手把玩起来。
陈时还在暗自观察那几个修士,被沈卿池捏着手,耳根红了些也没拿回来,任由指尖被他捏在手心。
那两个修士甫一进门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那位置也算不错,两人点了盏茶就开始抱怨起来了,“哎……你说少宗主是不是脑子坏了,为何会跑去万鬼宗去偷那鬼主的鬼奴啊?”
“主要是……还和那鬼奴睡了?”
“少宗主怕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了吧……”
“哎……谁说不是呢?又要咱们长老去给他赔礼道歉。听说啊……那鬼奴对万鬼宗那老东西很重要,长老去了几趟都没见到人,眼下少宗主还被摄了一魂,宗主也对长老诸多不满。”
“哎……这不是两头不讨好吗?”
一听到这,陈时吃惊地看了眼沈卿池,见到沈卿池眉眼间泛着喜气,他传音问,“你们上次去……”
沈卿池点点头,眉梢都是喜气,捏着陈时的手凑近了几分。
呼吸打在他的耳廓,有些温热,陈时脸都红了还是忍着没推开沈卿池,但这下又进来了几个万鬼宗的。陈时眼神一下就变了,推了推沈卿池示意他听。
另外几个万鬼宗的恰好就是那日守着鬼奴的弟子,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被狠狠罚了一顿,眼下正是不痛快。
俩人选了另外一个位置坐下,但离着倚花楼那几个修士有点距离,看样子是有意避开。小二的听他们俩不痛快给上了灵酒,俩人喝着喝着酒开始大舌头说话了。
“哎!那倚花楼的草包吃饱了没事跑我们万鬼宗就算了!还把宗主宝贝弄坏了!”
“就是……真的是精.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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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什么都不顾。”
“可不是吗?”
两人喝的酒有些年头,沈卿池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小二无声勾了勾嘴角。那酒是他刻意让小二上的,还给这里头加了点料……那两个万鬼宗的也不管这酒是什么,喝着加了料的酒就开始胡言乱语。
连陈时都觉出几分不对来,惊讶地看了眼沈卿池,没忍住心中嘀咕:没想到沈卿池也会做这种事,实在有些惊奇。
沈卿池却只是淡定地抿了口茶,淡淡地开口,“皓文和骨生差点因为他们就没了,皓文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
所以要护短,要去讨公道。
陈时撑着下巴看着沈卿池,眼睛忽闪,眸光里呈着春日的光,分明灵动,雨声未停。
沈卿池的呼吸却是一滞,目光不动声色扫过陈时,嗓音克制又冷静地问,“你…”
“沈郎……”陈时忽地靠近,两人的发丝些许缠在一块,分不开,理不断,沈卿池因着这声音错愕地撞进陈时满眼笑意的眼眸。
下一瞬,他听到陈时开口,“原来…我们铁面无私的沈仙君还会徇私啊?”
茶水扑来的香气还未散去,燥意涌上心口,沈卿池下意识握住陈时的手,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
只陈时眉眼弯弯若弯月,腰间银铃伴着雨水声响,春意阑珊,沈卿池觉得自己的心鼓动的厉害。
茶馆处却起了冲突,那两个倚花楼的修士不知听到哪开始红了眼,二话不说打了起来。
沈卿池却没有再看下去的想法,拉着陈时往楼上走去。
几个无名小卒,店家解决得了,打起来也不至于没完没了吵个不停。
沈卿池牵着陈时的手,整个人都挡在他的身后,声音在雨声中不甚明晰:“顾远客和鬼主断然没有那么好过,我们此行会安生些。”
“倚花楼的少宗主……日后功法乱了,”说到这,沈卿池又撩了下陈时耳旁的发丝,“也算…是替周辞报仇了。”
这下陈时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卿池了,他怔愣片刻,被人拉着进屋后,总归是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卿池却定定看向他,屋内烛光摇曳,他的眸光晦涩难懂,但落在陈时眼中却读出了几分愧疚,继而他听到沈卿池开口,“慢了一步。”
“你们才离开茶馆,我和皓文就到了。”
所以迟了一步,差点没赶上。所以那日若不是阴差阳错,恐怕可能是阴阳相隔。
他实在是莫名恐惧,看着陈时面上的牵丝蛊,心口闷闷地,不甚开心。
陈时却上前拉住了沈卿池的手,“你记得那些?”
关于曾经的陈时和沈卿池,陈时一知半解,他想知道,沈卿池知道多少。
所以不厌其烦般,陈时又提到了剑,“这把剑,怎么送的?”
他曾还是尘不许时,鹤一真人对他十分严苛,连那日仙门大比一举夺魁也不愿意让他擅自下山,后来求了许久情才下了山。
所以当时的沈卿池如何送的剑?
沈卿池垂下眼睫,睫毛微微颤动,好半响,陈时才听见沈卿池的声音,“求了情的,但没进去。”
“我当时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修为不高,又是别的宗门弟子。”
“那弟子不让我进去…直到遇到了寻音。”
“他听到我说仰慕不许仙君,问了我剑和姓,然后便拿着剑离开了。”
“后来为什么…”陈时错愕抬头,这把剑他一直拿着,一直在他的储物袋,但他在约定日下山就再也没见到那位沈姓弟子。
沈卿池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抬起头,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都过去了…我也忘记了。”
好在遇到了,所以都不重要了。
陈时觉得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他本想问沈卿池:如果那天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呢?又或者是如果他把剑丢了怎么办?
可是又好像没有那么多可是,冥冥中他觉得那位沈姓弟子很重要,所以一直留了这把剑,又或是,沈卿池从来不是表面上那般冰冷,所以不会对一个普通弟子视而不见。
陈时面上忽地笑着,抱着沈卿池,额头抵在沈卿池的额头,两人呼吸咫尺,沈卿池回抱着陈时。
这一霎那,什么都不重要了。
陈时本还想问天峰顶冷不冷,又想问天罚痛不痛,还想问这一路来到底苦不苦。从一个普通人到人人敬仰的沈仙君,是不是很辛苦?被人拒之门外,带着所有记忆乞求却阴差阳错见不到的那一面,是不是很遗憾?
但他什么都没问,他抖着身子捧着沈卿池的脸落下一个吻。
他吻了沈卿池的眼,又吻了沈卿池的额头,轻轻地,安抚地,像是沈卿池曾情不自禁吻在他的眼角额头时那样。
陈时心想:沈仙君怎地这么招人喜欢呢?
分明没有言语,沈卿池却心领神会般将陈时抱得更紧了些,他开口,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地轻颤,“双莲化珠是不是很辛苦?”
两人的修为境界差那么远,虽他们结契,如果衡越的境界差距,陈时都不会容易。
他又拉着陈时开口,“我们去虞渊后再去钟山一趟吧。”
“为何?”陈时看向沈卿池,总觉得沈卿池的面上有几分难言的情绪。但沈卿池只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钟山有烛阴残魂。”
“如果你得到了真神残魂的祝福,日后修炼必然顺遂。”
陈时想看着沈卿池,沈卿池却下意识错开了眼。
陈时思索片刻觉得也有道理,沈卿池的症状没准也会得到缓和。
两人各怀心事,都没再开口。
寒灯被安置在房内,霍梅初才进房间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屋内实在是太安静了……
他将房门关上,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身后忽然起了凉风。
直到一直微凉的手摸到他的脖子,整个人被嵌入到身后高大的男人胸膛。
“梅初……”
带着寒凉意味的吻落在他颈侧,梅初感到脚底寒凉一下窜上,僵硬的手却被牵住。
他傻愣愣地被人拉着回过身子,目光对上了那双妖艳深幽地红色瞳孔。
第76章 青莲岛
“若是好起来, 我们便两不相欠了。”梅初克制着颤抖的躯体,抖着手推了一下寒灯。但没推动,寒灯作为鲛人, 深邃瞳孔几分不解, 宛若兽类懵懂的目光, 看着霍梅初, 垂头蹭了蹭他,又低低地叫了一句:“梅初。”
霍梅初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推拒的动作又小了下来, 好半响,垂下头, 有些挫败地开口,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
现在的寒灯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 神志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他怎么会明白呢?
面上泄露几分苦涩的笑意, 本想问他记不记得, 又想问他究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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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寒灯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妖艳若红宝石的眼睛干净到只剩下他,什么都没有了。好似没有那日他们对峙决裂的冷寒, 也没有他看不懂的深渊复杂。
眼下他的眼中只剩下霍梅初, 也只有霍梅初。
梅初扯了扯嘴角, 面上漏出一个苦笑,“你……你走吧……”
话音刚落, 梅初便感到自己的脸上砸下无数的珠,圆润血红的珍珠落在他脸上, 将他砸得不知所措。他错愕地抬头,看见寒灯漂亮的眼睛落下散发着淡淡光泽的艳红珍珠, 那珍珠落下,生生地砸在地上,梅初却觉得这珍珠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
良久,他感到寒灯紧紧地抱住他,月白般的肌肤都哭得红润了不少,他本想替人接着那珠泪,无奈叹气后,最终还是抱住了面前人。
呢喃般,他几不可闻地开口,“你究竟什么时候想起来呢?”
这样的话,想起来,就可能再不会跟着他了。他是鲛人一族的背叛者,他和寒灯本就势不两立。他永远无法玩却的噩梦,却也无法释怀寒灯替他挡下的天劫。
人总是这般犹豫不决,一旦心软,便不可避免地次次心软,无法拒绝也无法推开。
直到养出了些感情,梅初心想:要让寒灯离开,恐怕日后是自己不愿罢了。
但一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去虞渊,梅初面上又露出一个释怀的表情,他抱着寒灯,吻落在梅初的脸颊上,缱绻般的吻,一点点,吻在寒灯眼尾的红痕。
寒灯却难以明白梅初的难过,只是将人抱起来,像抱着自己的孩子般,将人抱在床边,吻一点点落下,蹭着梅初的颈窝,清润蛊惑的声音传来,“梅初……梅初,不要离开我……”
梅初忍不住透露一个苦涩的笑意,抱着寒灯,宛若沉寂在睡梦中,“你我……本不该相遇。”
南海云荒就是一场梦,梦碎了。他本应该和寒灯分道扬镳,只是出了意外,各取所需的利用衍生了别的情绪,于是剪不断,再难割舍。
寒灯不明白梅初的意思,一个劲地抱着人,“不离开……和梅初生生世世……”
“都要一起……”
梅初抚摸着寒灯的脸,好半响放弃般,将人推开倒伏在床上。
这些日子奔波,他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沉睡过去。
好半天,方才目光游离的寒灯目光忽然变得深幽冷寒,目光死死盯着梅初,满是占有欲地将人抱进怀中,他忍不住呢喃:“是我的,梅初。”
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歉意,他抱着人,吻落在梅初的额头,“对不起……骗了你。”
“日后,你会明白的。”
于是他将人拥入怀中,以一个嵌入的姿势,将人死死抱进自己的怀中。
皓文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床上,他感到手上有些刺痛,不一会便撑坐起来,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手腕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痕迹。
这个痕迹和陈时手上的傀儡线一模一样,他几乎瞬间惊醒般捂住自己手上的傀儡线,惊讶抬头,对上了站在门口的骨生。
皓文发觉自己有些说不出话,久久地看着骨生没开口。
骨生却垂头将自己晦涩的目光遮掩,声音低低地开口,“对不起…皓文哥哥……”
皓文心中本来有气,但对上骨生只剩下的那只眼睛,心中有软了几分,他又想到骨生曾经的经历,缩头乌龟般垂下头,闷闷地开口。“没事……”
因着垂下头,他错过了骨生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和惊讶,再对上骨生的眼睛,只看到骨生那只圆润的眼珠盛满泪水般。
骨生知道皓文最见不得自己这般样子,面上又装得更可怜了些,皓文本想呵斥教训的话语全部都堵住了,眼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本想教训骨生,莫要乱开玩笑,可皓腕上那条殷红的傀儡线意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骨生强迫地在他身上种下了傀儡线,甚至还过分地哄着他打开神识。
最后的事情,他便忘记了,只知道受不住这般刺激彻底晕死过去。
他嗫嚅着唇,本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自己现在躺在床上,面上染了红晕,让骨生心中多了几分捉弄的心思。但到底是忍住了,骨生踱步在他面前,轻轻开口,“原谅我吧,皓文哥哥。”
这是骨生少见地喊他哥哥,他莫名其妙,脑袋晕乎乎地,等回神时已经拉住骨生,将人抱在了怀里。而骨生埋在他怀中,侧过的那张脸闪过一丝狡黠。
好似这类的事情就是天生的,皓文天生就比较笨一点,而他更聪明一点,所以他要尽快强大起来,保护他的小傀儡,让皓文不受伤害。
最好是,一直在他身边。
骨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只是他贪恋地埋在骨生怀中,彻底沉浸在这温暖中。这是陈时作为他的哥哥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温暖,是骨生贪恋地想要余生都在一起的疯狂。
偏执扭曲的心理占了上分,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不知怎地自嘲般笑了下。是啊,他心中贪恋着的一直以来都是不能分离的东西。
所以他亲自放了姐姐离开,一个人孤身躲着那些人的追杀,成了个疯疯癫癫没人要也长不大的孩子。
他忽地抬起头,只一颗星子在皓文眼中,皓文被引得将人抱紧了些,低声询问,“怎么了?”
骨生抬起头,闷声开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皓文被这话惊地半响说不出话,指尖摸了摸骨生的脸,呢喃般开口,“如果骨生愿意的话……”说到这他猛地一顿,想起什么似的,昨夜好似骨生就是这般问他的。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记忆中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不停,还有骨生留下的泪,他好像心疼地将人抱在怀中,应下了。
记忆接踵而至,他错愕地看着骨生,对上骨生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只听见骨生说,“你答应我了。”
皓文耳根子都红了个透,呐呐道,“如果骨生你……再长大些。”
皓文忽然想起,他师叔那般对待陈时,他也要尽快强大起来保护骨生,这样才不负师叔的教诲。只是眼下骨生还有些太小了,怎么说都有种拐卖小孩的错觉,特别是骨生长得特别小。
骨生不知道他什么想法,眼下被人抱着,总觉得皓文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中洲,天微宗。
“喂!站住,为什么你可以去东洲?”
余寻音抬头,看向拦住去路的南家姐弟,眸光闪烁了些,目光蓦地冷了下来。
“竟然你们对这个决定这般又异议,不如去问掌门和鹤一长老。”余寻音声音冷冽,不怒自威,释放了威压。
此行去南坞,她的修为更为精进,眼下已经是元婴初期。而南家姐妹仅仅是金丹中期,压根无法抗衡。
两人的气势一下被撵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寻音,“你的修为为何?”
但那话还没问完,就被打断了。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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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这是为何挡住余师姐?”是周辛昂。
周辛昂站在余寻音背后,不知何时竟是比余寻音还要高一些,只是看着无害,漆黑的瞳孔却见不到底。
南家姐妹不由得噤声,错愕地看向周辛昂。
“我和余师姐要去准备前往东洲的物品了,师兄师姐应当也不会打扰吧?”虽然这话说得十分和蔼,但连余寻音都觉出了几分不对。
她忽地想到南坞擅自离开的周辛昂以及南家姐弟见到他这般反应,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但到底还是没开口。
直到南家姐弟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后,余寻音忽然回头看向笑得一脸无辜的周辛昂,她说,“师弟。”
“当年师兄并非不疼爱你。”
周辛昂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到陈时,错愕地抬头看他。紧接着,他又听到余寻音继续道,“如若有别的同门弟子欺负你,你大可和师姐说。”
“师兄离开时特意和我交代了,让我好好看着你。”
“师兄从来没有不要你,你没有不管你的意思。”
周辛昂闻言惊讶半响,神色飘忽,好半响才回过神似的面上展开一个宛若初荷的笑,“师姐,我知道。”
所以,悔恨过了。所以,舍不得也推开了。
他面上的笑意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浅薄,余寻音嗫嚅着唇,心中莫名多了几分自责——如若他早些发现周师弟的不对,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她近乎疼惜地开口,“师弟,师姐一直都在。如若当真不顺利,就回头吧。”
周辛昂的肩膀一颤,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地笑着,目光鲜少多了几分情绪,“师姐,我知道。”
日光投下,落在地上割裂开无数碎片,些许阳光打在少年的面上,在他的眼睫下投下一截阴影,分明羸弱,却莫名脆弱。
少年面上还是那般的消融,却又不太一样。
余寻音的声音卡在喉咙,忽然说不出话了。
只有周辛昂安慰般笑了笑,“师姐,世间真的好吗?”
余寻音目光落在少年脆弱的表情上,心中有了几分动容,“师弟,世间好与不好,要自己去看。”
“此行去东洲,师弟不如同我一起走。我们慢一点,去人间逛逛。”
好半响,余寻音听到少年清脆的声音。“谢谢师姐!”
分明少年模样,余寻音却错过了少年面上一闪而过的阴郁。
钟山是海外仙山,位于赤水与北方大泽之间。距离南坞也有一段距离,几人一路北上,已经连着赶了一月有余的路程,但距离钟山还有半月路程。
期间,寒灯恢复了原样,但梅初的表情却多了几分怪异。连陈时都有些吃惊,因为寒灯看起来实在是太粘人了,就像是生怕梅初不见一样。
他最近修为有些进展,一直停滞在筑基后期的修为稍稍有些突破。生死道中修为突破筑基便是一个大突破,因着沈卿池在一旁替他梳理经脉,他没有刻意压制修为。
这日几分到了钟山外的一个岛屿,这个岛屿叫青莲岛,连着海外仙山那里是一片无垠的海。但海面上常年环绕雾气,出岛十分艰难。
几分静下心来,倒也不急于一时去钟山。
如若钟山这般容易进去,就不是海外仙山了。
几人甫一踏入青莲岛就被修士拦住了,“几位来我青莲岛可是何意?”
几人面面相觑,倒是沈卿池先反应过来。青莲岛作为一座孤岛,十分排外。对来岛上的修士都十分地恶劣,如若没有岛内长老介绍,恐怕都进不了岛。
沈卿池闻言上前,递了一个信件。
那修士见了信件脸色里面就变了,连忙接过确认,错愕地看了眼沈卿池,“你就是?”
“在下沈卿池。”
这是第一次,陈时听到沈卿池没有自称是群儒宗的修士,倒是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沈卿池触到他的目光,温柔地看了他一眼。
陈时自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也没有问。
倒是皓文都惊讶地看了他师叔几眼。
那修士闻言很快便放他们进去了,连带着面上都柔和了不少。等那修士将几人带到一处院子离开后,沈卿池这才开口解释,“这里是朱白玉的故居。”
“我曾与他有过交情,陪他来了一趟青莲岛。”
陈时这才点头,想起什么似的,又问,“这把剑?”
沈卿池点头,毫不避讳地开口。“是他替我修缮的。”
“朱家本就是个富甲天下的家族,只是族内修士修为差上不少,百年也就出了个朱白玉。朱白玉同我有些交情,当年朱家上任家族意外故去,是我同他回来安定了朱家。”
所以作为报答,朱家还是给了他信物。
青莲岛永不禁止沈卿池入内,包括沈卿池带的亲友。这般的优待连陈时都吃惊,只是觉得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
但到底涉及到沈卿池曾经的事情,沈卿池不主动说,他也不会主动去询问。
皓文几个听了倒是松了口气,这青莲岛因着靠近海外仙山,连灵力都纯粹了不少。
直到屋内只剩俩人时,沈卿池忽然开口,“小时。”
陈时撩开眼睫看他,“怎么了?”
沈卿池望着他说,“青莲岛有一处剑山,我们去剑山萃剑吧。”
素剑并没有被炼化,当年朱白玉就说过,素剑只是修缮了,日后若是剑归原主,还需要去剑山萃剑。
剑本以万千宝物重铸,但仅靠血肉修补仍不够。
还需要剑主神魂修补,继而淬炼,便可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
沈卿池拉过陈时的手,指尖抚过他手心的剑茧,看着白玉般的手,手心确实厚厚的茧。修仙之人可以修复,但这些茧子磨平修复又生出了新的。
直到后来,陈时便放弃了。
眼下便是一层厚厚的茧子,被沈卿池捏住,陈时无端生出几分羞意,耳根红了半响,嗫嚅道,“我不会弄伤你的,会小心些。”
沈卿池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眉眼都是笑意,但到底捏着人的手细细抚摸。然后牵着陈时出了门。
陈时早已习惯沈卿池这般熟稔的动作,哪怕沈卿池时常冷着一张脸,但陈时却知道,沈卿池恨不得将他带在身上。
两人一路无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修士,陈时耳根子都红了个透,却也没有拒绝。
直到他们到了一处山峰。
陈时忽地感到胸口一阵窒息,来自巍峨高山的威压扑面而来,竟是连绵不绝的剑意。他心中了然,面前便是剑山。
因着剑山中剑气的指引,身后负剑的素剑因着这些剑气嗡嗡响动,俨然一副随时出鞘的气势。但陈时眼下却也无法安抚他身后的剑,他凛眉,只好不管身后发出阵阵清鸣的剑。
但很明显的,陈时感到身后的素剑开始有了剑气,曾经因着死气阻碍的剑气,如今却直达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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