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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小树呀小树

原也说做就做。

于是这段时间他们相处情况往往变成了这样。

他下班回来就缠住宋其松, 不说话,偏是像雏鸟一样蜷在他怀里,但要抬眼,心声和眼神双管齐下, 非要把今天发生的愉快或者不愉快抖落个干净才罢休。

宋其松总耐心地听着, 心声像密集的雨滴将他淹没,但他愿意收集, 双手盛住一小捧, 他回应着每一滴雨。

其他时候就是在睡觉时,原也手一碰上松子心声就叽里呱啦的传输,但这时往往不是什么正事, 反而变成天马行空的幻想,一下在想别人数钱的声音好像膨胀的气球,一下又变成有些人的皮肤好像果冻。

毫无逻辑, 但奇思妙想。

第一次, 松子感受到了心声的骚扰。

他握住原也的手:“最近话怎么那么多。”

这并非嫌弃,宋其松当然乐在其中, 原也也明白,但就是要装出一副可怜样子,他耷拉下眼,连着头发丝都显得委屈几分。

这次他选择张嘴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好大一顶帽子,松子哪里敢应,立马摇头, 只差没有举起手指发誓:“当然没有。”

他急急地解释:“听你心声很好,听你说话也好, 怎样都好。”

原也太受用于这些贴心的情话,脸上瞬间乌云转晴, 眉毛都跟着飞扬,他这才回答宋其松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好玩又新奇。”原也说,“但最主要原因还是你。”

因为喜欢看见松子凝神听自己心声的模样,喜欢他对于自己每句话的回应,所以原也才乐此不疲黏住宋其松,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他觉得每分每秒都珍贵。

“数钱的声音为什么像气球?是因为钱到账等于钱包鼓起来,而钱包鼓起来就跟气球鼓起一样吗?”

“皮肤像果冻是因为很嫩弹吗?”

每个奇思妙想宋其松都乐意为之添以逻辑的注脚。

原也有时会跟着他的逻辑跑,但更多时候还是坦白心迹,颇为无理回道:“都不是,这是一种感觉。”

感觉,玄之又玄,但偏偏是命运的指引,上帝的引线,是无数的气运无数的手推着他们靠近。

宋其松不太懂感觉,但他理解原也,明白这是一种云雾般散开的灵气,而原也就乖乖站立在弥散的雾之间,像所有玄幻小说开头那样吸取天地精华后化形成人。

他开口,低下脑袋让原也为自己开悟:“那大师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原也双手捧起他脑袋:“是要变成一片天的感觉。”

宋其松不解:“为什么是一片天?”

原也凑上前亲吻他额发,像落下一枚戒疤,他声音含糊:“因为你是一棵脆弱小树。”

小树呀小树。

风太大雨太猛,云遮不住所有。

小树呀小树。

但天永远无垠,覆盖你笼罩你,控制风雨不侵蚀你。

小树呀小树。

原也用心声重复第二遍:[一棵只属于我的小树。]

在家里还好,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原也怎么不说话都不奇怪,但又由于原也犯懒得太勤快,以至于他们在外面也偶尔闹乌龙。

前几天他们难得出门,宋其松带着原也出去像是拖着一条被煮熟的四川宽粉,原也整个人裹成球,走半步拖一步地连拖带拽去散步。

松子还在絮絮叨叨:“吃完了得活动,不能吃完就睡。”

原也连哼唧都懒惰,心声也不用,就这么空白着大脑被松子拖出门运动。

宋其松捏捏他的手:“知道了吗?”

原也这才回应:“收到。”

宋其松笑:“能不能别这么官方。”

原也立马加上后缀:“收到宝宝。”

“油嘴滑舌。”松子如是点评。

原也哼哼一声算作回应。

他才不同意宋其松的判决,但他懒得反驳,反正他们之间就是周瑜打黄盖,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再说了,对原也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罪状,反而是情趣的头衔象征。

所以他故意还要再说一遍:“收到宝宝。”

屋里没了水果,宋其松决定买些水果回家,正巧小区楼下便有一堆水果摊,果实五颜六色,在推车莹莹的小灯下竟显出几分诱人的滋味,他领着着原也过去,扫了一眼率先指了指水蜜桃。

“要吃桃吗?”

原也困得打哈欠,纵使泪眼朦胧还是乖乖在心里回复:要吃脆的。

宋其松了然:“老板你们这里有脆的桃子吗?”

老板帮着挑来几个大的:“有,你看你要几个?”

原也往宋其松肩上靠了靠,他想:五个够了。

宋其松说:“五个吧。”

他接着又拿起香蕉问:“这个呢?要吗?”

原也只看了一眼:不要,懒得吃。

宋其松这才放下,又指了指火龙果:“这个呢?”

原也想了想:只要红心的。

宋其松笑他:“少爷做派,吃都要吃贵的。”

原也不喜欢他这么说,拿脑袋当木锤锤他两下:才不是少爷。

宋其松摸摸他脑袋:“好,不是少爷,是哥哥。”

接着他又拿起一串葡萄:“葡萄要吗?”

讨厌吐籽。

“那就提子好吗?”

可以试试。

旁边老板看得目瞪口呆,他扶了扶眼镜,神色中还带着些小心翼翼:“有些冒昧地问问啊小伙子,你这朋友是哑巴吗?”

宋其松没反应过来,原也自己倒是先有了动作,他用力点头,指了指自己嘴巴又颇为可惜地摆摆手。

实在是似曾相识。

宋其松一下就回忆到那个早上。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他们,同样也是他来打圆场。

只不过此刻配角不同。

“啊,”宋其松试图帮他圆上这场表演,“是的,但也不是,就是最近嗓子不行。”

老板颇为怜惜地看了原也几眼,最后还给他们塞了一个雪梨:“哎挺可怜的小伙子,给你们装个梨子回去可以润润嗓子啊。”

宋其松还试图推脱:“谢谢叔叔我们……”

“不用谢啦,拿下就是。”老板强硬把袋子塞给他,“现在谁都不容易,相逢就是缘。”

实在推脱不过,宋其松最后还是多付了几块钱后才拉着原也快跑,徒留老板在后面扯着嗓子叫:“小伙子——”

小伙子们早已跑远。

只是原也实在咸鱼,本来连散步都是半推半就,这一跑直接导致他岔了气,整个人可怜巴巴地倒在松子怀里调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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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不再犯懒,他用力呼吸:“看来这就是对我装哑巴的惩罚。”

宋其松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老天爷才舍不得对你惩罚。”

原也总喜欢在这种时刻蹭住宋其松的手心,他调整着呼吸:“那是只有你舍不得对我惩罚。”-

临近春节,年的味道越来越重,街上火红灯笼挂起,一切都洋溢着新春的味道。

虽然他们并不在A市过年,但宋其松还是出门淘了好几样喜庆的东西带回了家,门口挂的是mini版的小灯笼,门外也贴了帕恰狗点缀的春联,总归让家里多了几分年的气味。

但原也实习还差几天才结束,他讨厌等待,每天回来都苦大仇深着一张脸说希望世界明天就末日。

宋其松安慰他:“不能末日,那我们怎么办?”

原也想了想:“那世界上的人一半去面对末日一半继续生活。”

宋其松问:“那我们要去哪一半?”

原也在这个时候非常公正:“哪一半都行。”

中午向时齐打来电话叫他们聚餐,晚上五点宋其松就开车出门。

今天是原也实习的最后一天,六点还没到,他就全副武装完毕,分针刚指到零时便立马拿起书包快速下楼。

身后的同事姐姐还在叫他:“小也你这么着急下班都不跟我们说拜拜了?”

原也回了一秒头,他快快应她:“拜拜拜拜拜拜姐姐们,我对象来接我了。”

这是他第一次坐宋其松开的车,之前他不要宋其松出门接他,就是觉得公司太远没车不方便,今天松子打电话过来说向时齐多了一辆车在车库,正好能过来接他。

原也刚开始还有些谨慎:“你真的会开车?不是两个轮子而是四个轮子那种?”

宋其松失笑,他让原也放下一百个心:“当然哥哥,我刚毕业就学了车,技术绝对比你熟稔。”

原也心下稍安,他又问:“那车牌号是什么?”

宋其松这时候顿了顿,原也很懂向时齐尿性:“肯定又是什么奇怪的谐音吧。”

还真是。

宋其松回答:“NS250。”

宋其松并没有等太久,原也六点下班,六点刚过两分他就看见大楼门口蹦跶出一个黄色身影的小人,像小圆球那样一蹦一跳朝自己滚来。

先是车窗被敲响,松子摇下车窗,窗外映入一张精致到至于冷淡的脸,只是冷帽下压飞的几处头发出卖了本人生活的混乱。

宋其松打量一番:还好,至少今天特地给他的搭配最后没有变得一团乱就足够。

原也弯下眼睛笑,他假意屈指敲窗:“您好,请问是松师傅吗?”

宋其松配合他:“是的。”

原也拉开车门入座,宋其松继续扮演着司机:“您好这边要记得系好安全带噢。”

原也拉拉安全带啪一下又弹了回去:“系好了松师傅。”

小狗样,头偏向他看着像是在邀功,怎么看都怎么乖。

松子按下心中躁动,还在尽心尽力当着演员,做戏做的比原也还全,他点点手机页面问:“您这边尾号是?”

原也吐出一串数字:“584250。”

宋其松看他一眼,发动汽车,他说:“我也不是。”

原也笑:“那谁是?”

宋其松转着方向盘:“我哥。”

原也很满意这个回答:“确实他活该。”

到底谁会选这个车牌号,原也想来个V我50都比这车牌号有用。

但现在车牌号不是重点,原也看向宋其松,眼神之专注让他简直如坐针毡。

趁着等红灯时间宋其松问:“怎么了?”

原也长叹一口气。

松子于是更紧张:“到底怎么了?”

原也幽幽望着他:“真的啊。”

松子竖起耳朵。

“会开车的男人确实帅。”

松子:……

他故作镇定,目光直视前方,第一句话说的是:“绿灯了。”

车唰得弹出。

惯性让原也猛得往后一栽,帽檐被挤得遮住眼睛,登时眼前一片漆黑。

他费力扒开帽檐:“冷静点宝宝。”

宋其松红着耳朵慢慢降下车速:“对不起。”

原也看着他红透的耳朵,电光火石间串联出来一切原因。

“我知道了,”原也翘起笑,“你喜欢被夸成熟。”

宋其松还在试图否定:“没有,不是,我在开车。”

原也接受他最后一个理由,也不再打扰他,只是说:“好吧,认真开车吧哥哥。”

嗯,松师傅确实坐如松目如炬。

车开得四平八稳,只不过这耳朵怎么越来越红?

第52章 火星

春节将近, 宋其松跟着向时齐回了家,向惠昨晚打电话问他今年要不要来她这边过年,宋其松拒绝了。

往年他基本上都是回到自己家这边过节,说是过节, 其实本质上也只是一个人熬过时间。宋汀通常不在家, 他名下房产多,歇脚地更多, 回家往往只在某些特地的时刻, 但绝对不会是节假日。

近几年他也新娶了妻子,小孩生了俩,在郊区盖了一栋新别墅, 当时有叫宋其松搬去,但他说不需要。

宋汀不在乎宋其松是否真的需要,他不需要获得宋其松的情感反馈, 他要完成的只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父亲的通知, 至于结果如何他从来不看重。

向时齐知道后接连几次邀请过他来他们家过节,大多时候宋其松都推辞, 并非是不需要陪伴,只是觉得自己不配、更不应该在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参与。

血缘只是法律层面上的定义,连他亲生父亲都未曾有多照料他,更遑论本就隔了一层关系的亲戚。

他拎得很清楚,却还是架不住向时齐的再三邀请,刚刚他给出的条件更诱惑:“今晚来我家过年啊, 我妈妈可想你了,吃完团圆饭我们还计划带你们去放烟花。”

宋其松试图拒绝:“没关系哥, 我在家过就行。”

向时齐打断他:“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他继续道:“你又不去你妈妈那里,一个人过有什么滋味, 不如来我们这里,晚上我叫原也也来。”

听到原也宋其松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动摇,他皱着眉头:“别人也得回家过节,晚上叫他来不太方便吧。”

好一个胳膊肘往外拐。

向时齐无语:“不是让你对象不在自己家过节好吗?我是说等他吃完饭我们去接他,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去放烟花。”

宋其松真有些心动:“…真的?”

“真的假不了,要不然我要他给你打电话自己给你说?”

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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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不想太麻烦他:“那我现在过来。”

向时齐这才放心,转头便叫道:“妈!松子等下来,再加两个菜。”

宋其松抵达向时齐家里的时候正好团圆饭开餐,舅舅见他第一件事就是朝他手心塞了个颇有份量的红包。

宋其松觉得不妥:“舅舅,我不缺钱,再说时间也还没新年呢。”

向言不在乎,豪横一挥手:“拿下,要什么规矩,大不了明天再给你一个。”

舅妈也走了过来,她模样同记忆中丝毫无差,岁月在她身上似乎未留下任何痕迹。

她逆着宋其松的力将红包重新塞回他手心,但姿态却依然如此柔和。

“拿下吧松子,全当心意就好。”屈秋笑说。

这心意可重,重得仿若千斤,宋其松都恍觉自己已被拽得嵌入地下几米,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往哪儿放。

最后还是屈秋帮他放进礼盒袋才作罢,还特地叮嘱了一句:“等下回家前记得带走哦,千万不能忘,忘了我就叫时齐再拿一百个往你屋里塞了去。”

宋其松眼眶微微发烫,他敛下眼神,颇为郑重地道了谢:“谢谢舅舅舅妈。”

“哪儿需要谢呢?”向言拍拍他肩膀,“都是一家人。”

向时齐也跟着附和:“就是松子,别这么见外。”

自从向蕙离婚后,宋其松生活中的一切鸡毛蒜皮基本上都是舅舅一家来解决,那时向蕙自己状态也不好,全是屈秋一人两头跑,稳住妹妹还要帮她照顾宋其松。

宋其松从小就喜欢屈秋,不只是因为她娴静温婉,更多是因为在妈妈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舅妈充当着妈妈的身份,在小学布置过的我爱我家日记中,小小松子描绘的我的家庭其实是偷梁换柱,他写自己好幸福,实际上却是以臆想向时齐的生活为草稿。

以至于后来他越来越不敢面对舅舅一家,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下水道的可恶老鼠,一边偷着别人家的东西还一边还幻想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爱。

屈秋也告诉他:“哪里需要你道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着还将宋其松摁在座位上坐好:“吃吧,再不吃就得凉了。”

餐桌上几乎满汉全席,河里游的地上走的除了天上飞的没下锅之外其他应有尽有,离宋其松最近的是他最爱吃的菜,只要他一来舅舅家舅妈便一定会做给他吃。

向时齐挑眉:“今天这一桌是我们三个人的成果,松大厨你觉得如何?有没有吃出来哪道菜是谁做的?”

菜实在太多,松大厨不能做到雨露均沾,也暂时没吃出味道,便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非常不错。”

这是实话,但也有可能只是他单纯没夹到向时齐做的。

向言大笑:“你就别顺着你哥了,他做饭什么水平我们还不知道?”

向时齐率先不服气:“最近我做菜水平也提升了好多好吗?”

屈秋顺着他话接:“当然,向言你说什么呢,咱儿子做饭水准不都是看着稳步增长的吗?”

向言态度转得很快,挑起桌上那道白灼大虾张嘴就夸:“还是老婆说的对,这虾能做到这地步确实无人可敌。”

眉飞色舞,神色之夸张眉眼之飞扬逗得大家捧腹笑,宋其松也混在里面跟着笑,但笑时总不够轻松。

是啊,多幸福。

可惜这样的幸福只是短暂降临他手心,并非持久且永恒,就像他在炎热的夏天推开一扇窗那样,自然的风是馈赠,但却是转瞬而过,是永远不会在屋里为了他打转停留的存在。

但拥有就足够。

宋其松安慰自己,至少在此刻他沐浴在这如光晕的幸福之下,他不是被排斥的存在,而是被爱真心接纳拥抱的小孩。

在晚餐末尾屈秋分别夹了两个饺子,一个给宋其松一个给向时齐。

她眉眼弯弯:“今天包饺子时塞了几个硬币,谁吃到新年就有好运噢。”

向言自是知道她的戏法,幸好自己今天也留了一手,他夹起其中一个个头最大的给了她。

“那你也得试试看。”向言说,“毕竟这里面还有我和向时齐包的,硬币也放了几个,都来碰碰概率。”

向时齐也不例外,包饺子时他自然做了手脚,但这下最想给的都有了,只好勉为其难将那个最丑的送给了爸爸。

“你的。”向时齐说。

向言瞥他一眼:“谢了啊儿子选了个最丑给我。”

屈秋在旁边笑,向时齐还在挽救:“其实没有特别丑。”

宋其松不用想便知道,现在每个人的饺子中都藏着一枚代表幸运的硬币。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但在真正咬到的那一刻却仍止不住地为之颤栗。

不是因为意料之中的硬币,也不是因为这个早已不算惊喜的惊喜。

只是因为爱的具象化。

是藏住彼此心意当做礼物盒的饺子,是这么一枚小巧的硬币,是相互将幸运传递给对方的手。

是这些东西,细碎的,漂浮着的,如此微末却因为汇聚一起而充满力量。

是因为这些,因为切实落在手上的重量而幸福。

最后向言拿着硬币总结:“可真好,下了六饺子咱四个都咬到了硬币,看来咱全家新年都得幸运翻倍。”-

晚餐过后春晚正式开始,宋其松窝在沙发上,屋内暖气打的高,他又饭后犯困,正百无聊赖翻着手机,向时齐给他递来一瓣沙糖桔。

“怎么?等人找你啊。”

话里话外意思十分明显。

宋其松动作没停,嗯了一声。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半小时前,原也最后一句话是向时齐说今晚放烟花你来的对吗?

屈秋听出来有情况,她笑眯眯靠近:“这话是我想的那样?”

宋其松把衣领高高拉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屈秋和妈妈不同,虽说她们都会无条件支持自己,但舅妈比妈妈更活泼,也更乐意八卦小道消息,宋其松怕自己承受不来,只好试图以沉默应万变。

向时齐过来打掩护:“妈妈你别逗人家,你还不如关心关心你儿子的恋爱大事。”

屈秋眼一横:“你的我看了,是走了一辈子大运才碰上那好姑娘。”

向言正捧着热茶啜饮,眼睛还盯着春晚那韭菜鸡蛋的配色:“为什么不是八辈子大运?”

屈秋说他:“你儿子也没那么差好吧。”

但话头一转又对准了松子,屈秋挨着他坐下,问:“所以是哪家姑娘可以跟舅妈说一下吗?”

宋其松眨了眨眼,求助地看向向时齐。

向时齐觉得自己简直是给自己揽活,且还不能不做,只好苦大仇深着一张脸拉住自己妈妈。

“别问了妈,没见松子害羞吗?”

屈秋还真细细端详了几秒,发现向时齐所言非虚后也不再追问,只是道:“不管怎么样,只要对方对你好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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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所以她对你好吗?”

话头又控制不住冒出来一点。

松子点头,很用力。

暖气开得太足,足到他头都有些发晕,不清楚是不是这个原因,话语也迷迷糊糊冒头。

“我很喜欢他。”

屈秋见撬动了,八卦的心又起,哪还管上一秒放弃的决定:“这么喜欢?她漂亮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炮仗三连问。

宋其松这才回过神,立马闭紧了嘴巴,屈秋一瞧见他这样便知不该再问了,也意识到刚刚简直是什么八大婆七大姑的逼问现场,她自觉心虚,又转手掏了俩坚果塞他手心。

“好了。不唠你了,我去跟你舅看春晚去。”

也正巧这时宋其松手机铃声响起,他低头一看,是来自原也的视频电话。

屈秋见他这局促模样一下更懂,主动拍拍衣服起身,头一转眼一闭:“没看你啦,你快去接你对象电话。”

看着松子远去她才肘肘自己丈夫:“怎么样?”

向言没懂她话里意思:“什么怎么样?”

屈秋叹气:“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印象里还是个小萝卜,怎么一眨眼都这么高了还找了对象。”

小孩见风长,时间的刻度好像只是为了他们而存在。记忆里宋其松分明还那么小,还是一个只敢垂着脑袋哀哀问自己妈妈去哪儿了的小孩,眨眼间却已如此高大。

向时齐要证明一下自己存在:“我也找了对象。”

屈秋:“你我心知肚明,但松子我不总担心他受伤吗。”

“你放心好了妈。”向时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他们绝对没问题。”

阳台上宋其松正举着手机和原也打视频,屏幕那头原也看起来刚洗完澡,头发吹的半干,脸上水润润,眼睛也像是洗过那般的亮。

而此刻,这双剔透的眼睛正直直地盯住自己。

背景音传来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宋其松问他:“你在看春晚?”

“嗯。”原也转动手机,屏幕里依次映过他妈妈、电视屏幕还有他爸爸的脸。

宋其松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先该叫阿姨还是叔叔。

许文秀的声音先响起:“宝宝你在和谁打电话?”

原也声音很干脆:“男朋友。”

宋其松的心下意识一紧。

许文秀恍然:“松子是吧。”

原也刚恋爱时她就知道,他们第一次约会她还为原也出谋划策过,只不过最后原也全都没听取,只是听从了她的搭配,穿得五颜六色上了街。

原也点点头,又问宋其松:“你要和我妈妈打招呼吗?”

这是一个不得不做的问题。

宋其松告诉自己得沉稳,于是他沉稳地点头,沉着地等待审判,见着画面转动,人影刚出现一秒他就开口。

“阿……叔叔好。”宋其松紧急刹车。

下一秒镜头又晃动,画面再次切回原也,他看起来有些尴尬,整张脸都皱起,他向宋其松摆摆手:“不好意思,刚刚弄错了。”

许文秀还在那边给自己丈夫使眼色,原长青心领神会,自己主动凑到镜头前。

他带着笑打招呼:“嗨你好松子,我是小也的爸爸。”

相比之下,宋其松神情却是无法控制的局促,他努力稳定语调:“叔叔你好,我是宋其松。”

原长青气质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常在高校里浸润多年的老师,他自是懂得宋其松的紧张,声音放轻很多:“别紧张,我和他妈妈都知道的。”

知道什么?宋其松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也适时探头,像个淘气小地鼠:“我们谈恋爱第一天他们就知道了。”

宋其松根本没想到原也进度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元旦第一天他的父母就知道关于他们的所有,而最没想到的还是此刻,在农历的最后一天,他正面对着自己恋人的父母。

像是所有的幸运在此时积聚了那般,一切顺利、梦幻、美好到竟让他有些恐惧。

简直是越想越紧张,他连舌头都打结,他试图捋顺:“好、好的,叔叔。”

许文秀一看就知道原长青不行,自己把手机挪过来,脸上表情更是温柔:“松子你好,好久不见呀。”

许文秀的出现确实让宋其松放松许多,至少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有了经验,宋其松也更自在。

“好久不见阿姨,”宋其松擦了下手心的汗,“提前祝您新春快乐。”

许文秀接受他的祝福:“你也是呀,今晚是跟小也出去玩的吧。”

宋其松点点头:“对的,我们去放烟花。”

“那你们放烟花时得小心,”许文秀提醒,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盯着原也,“但还是玩的开心。”

宋其松应下她的话,刚准备道谢,画面又骨碌碌晃动,再次切回原也的脸。

“好了,该到我了。”原也拿回手机,一溜烟窝在沙发上坐好,“你已经吃完饭了吗?”

宋其松点头:“刚刚吃完。”

原也定睛看了几眼,发觉宋其松身后装潢好熟悉:“你是在向时齐家吗?”

宋其松:“是的。”

他把摄像头翻转,朝着周边环境转了一圈:“今天在时齐哥这里吃的饭。”

原也知道他家情况,但没想到今晚他没有回妈妈家,当下便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该叫你来我这里。”

宋其松摇了摇头:“这不符合规矩。”

他来向时齐这里都足够让他犹豫,更何况去原也家,在舅舅家还算沾点血缘,到了原也家那便是彻头彻尾的外人。

原也不在乎规矩,他神情如此理所当然:“规矩才不重要,你才重要。”

话说得顺理成章,宋其松的心也确实因此熨帖,但规矩方圆在他身上是持续十九年的束缚,他还在摸索在试探在与世界碰撞,还未拥有原也这般洒脱的心。

于是宋其松只是顺着他:“你说的对。”

但下一秒他又轻巧掀过话题:“等下我们去放烟花你准备好了吗?”

原也听得出来他不想继续那个话题,眼神极为幽怨地望着他,话头却还是跟着松子跑,他不紧逼宋其松,他知晓一切都该有个循序渐进。

“我家里有加特林。”原也比了个枪的手势,“要带着吗?”

宋其松皱了下眉,原也立即明白他意思,这下话调转得更快:“不带了,好危险,还是拿仙女棒吧。”

原也头发柔顺地贴在耳边,发尾半湿,眉头要微微蹙着,眼睛却又故意睁大,好一副无辜姿态,宋其松看他这模样便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给他放了水。

“你拿着吧,”宋其松好想触碰他脸颊,可惜距离太远,独留指尖发痒,“但一定得小心。”

原也眼睛霎时被点亮,他有些迫不及待:“那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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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其松帮着他问向时齐:“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向时齐正在找车钥匙:“五分钟后吧,我们先去接思嘉,你叫他再等等。”

“十分钟够吗?”

“差不多。”

原也估计着时间,他决定先挂断电话:“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十分钟很短,但也足以在妈妈的帮助下挑选出一件最合适新春的衣服。

冬天外套全是大面积的色彩,原也自己选了件白外套,雪白的帽子一戴,整个人似乎都要跟雪一样融进衣服里。

许文秀说他像白无常,这不行,最后还给他拿了条浅黄的围巾,毛茸茸一裹在他脖颈,又多了几分少有的活泼滋味。

许文秀沉思了一会:“还是红的吧,寓意好,红红火火。”

原也喜欢这个寓意,他想起之前给松子过生日时他专门挑出来的那张照片,他想今天这搭配也算是情侣装,只不过是跨时空情侣。

他欢欢喜喜接过妈妈递来的围巾套上,瞅着时间也快到了,刚下楼正准备穿鞋时许文秀又叫住了他。

“小也,”许文秀给他递来手机,“有电话找你。”

原也有些奇怪:“谁?”

许文秀也不清楚:“应该是你同学,刚刚问我你在吗。”

原也还是疑惑,他一时之间没想到有哪个同学还有自己妈妈的电话。

他接过手机,声音轻轻的:“喂?”

对面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有些不解,凝神听了一瞬,耳际确实传来清浅的呼吸,再看向屏幕,也的确是在通话当中。

“喂?听得见吗?”

“……”

原也皱起眉头,怀疑这是否是某些无聊之人的恶作剧,正想着挂断电话时对方终于开了口。

声音粗糙,伴着滋滋电流。

他听见对方叫自己名字:“…原也。”

原也心猛得漏了一拍。

完全陌生的声音,但偏偏如附骨之疽,霎时身上鸡皮疙瘩似毛巾线头那样溢出。

原也稳下心神。

对面像是在笑。

他听见对方如同诅咒的祝福:“…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第53章 烟花

原也心神不宁。

许文秀问他:“是你的同学吗?”

他摇了摇头:“应该是恶作剧。”

具体是如何的恶作剧他却说不出一二, 比回忆更先反刍的是情绪,他用力跺跺脚,像是要将这藤蔓一样禁锢住自己的情绪甩掉。

许文秀看他表情不好,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怎么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接通这个电话, 更不该将手机递给原也。

时间太过久远, 以至于她也跟着失去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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