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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331(二更) 第二本书

“所以君侯预计将二号书刊选定为哪一本?”戏志才翻了翻乔琰递交给他的文书,发觉其中都是各家送到并州来的书信。

印刷术所带来的冲击在乔琰的限制之下相当有限,也让这些人一个个都觉得她好说话得很。

就像那熹平石经之上也只会留有诗经的鲁诗本外加上两家异字而已,所以各家经文典籍大约也是如此。

这些送来的信中无外乎是希望给自家博出个正统来。

在印刷术刚出现用于乐平月报的大规模印刷之时,这件事就被他们做过一次,只不过当他们亲眼见到今年夏日印刷的急就篇所带来的影响力后,在行将发行第二本之前,再来攀谈一番关系。

有些说法委婉些的,说的也不是要排挤掉其他几家的位置,而是说的“将这一本往前提提”。

“你觉得谁能配得上这个第二本呢?颍川荀氏,扶风马氏?”乔琰摇了摇头,“我不在关中,没空跟他们过招拆招,也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在这些对外传递出的信息里,主动权是由我们来定夺的。如今五州在手,我们也更没有了非要受到他们束缚的必要。”

戏志才笃定回道:“那么君侯要印刷的就不是诗文了。”

乔琰起身走到了窗边,朝着外头的天色看去。

这一年之内的天旱几乎没有降雨落下,即便是有,也只是稀薄到将土地表层给沾湿而已,哪里能将其称之为降雨,但在这旱晴的天幕间,竟让人隐约感到风雨欲来之感。

她开口回道:“去把昭姬和庭芝寻来。”

蔡昭姬和伏寿此时都在洛阳,配合着洛阳的重建工作,在乔琰的调度之中暂时回返了并州,站在了她的面前。

虽已猜到乔琰在此时将她们调回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任务,可在乔琰将这份计划和几页文稿递交到她们手中的时候,两人还是下意识地露出了愕然的神情,“君侯,您这是?”

“选择哪家的文书作为这个二号都会有人提出异议的,除非我们所能发号施令的地盘已经又做出了一番扩张。”乔琰回道,“所以与其让他们有这等余力去争执有无此等资格,还不如干脆一点,选择一个……更有意思的东西。”

伏寿怔怔地听着乔琰这话,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手中文稿上的字样。

昔年她为了说服乔琰让她参与到子午岭以西的河流调研之中,曾经给乔琰提交过一个东西,被乔琰起名为《山河录》,正是为了记载各州境内的山川河流风物,以让人不必出门就可知天下事。

在这数年从并州到凉州,从凉州到关中,又从关中到司隶全境的治水通渠之中,伏寿早已不断地将这份书籍完善到了相当厚实的地步,涵盖了三州境内的绝大部分水道。

标注在其中的也不再只是在此地发生过或者是在乡民传闻之中的奇闻轶事,还有在这几年间于这些地界上出现过的截流灌溉操作,另有并州剿匪、平凉州与进军关中期间所发生在山川之间的种种战事。

这让这本山河录若只是看这三州地界上的情况,已有几分《水经注》的意思了,但若论其阅读门槛又要比乔琰印象之中的《水经注》再低上几分。

不过,即便这本记录册的每一次变更都被伏寿按照过往的习惯一般拿给乔琰观摩,她也未曾想到,乔琰会将这本书选定为第二本印刷的存在!

“急就篇,令民众可有机会识字识物,增长常识,山河录,便是让人知山川之广,疆域之深。”

伏寿想了想问道:“可君侯不怕敌方知道我方境内与山川风物过多的信报,有了破境而入的可能吗?”

乔琰抬了抬手,示意伏寿往后翻。

伏寿翻去了第一页由乔琰所撰写的综述,便见其上记载着的赫然是其余各州的水文山川信息。

东汉时期其实是有一本名为《水经》的著作的,但其传播并不算广,还是伏寿在来到并州后才见到这本书籍,后世的郦道元书写水经注正是在这本书的基础上。

但此书只记载经水不记载滞留,全书一百三十七条河流也仅仅用八千多字便记叙完毕,可见其中缺漏信息之多。

而此刻这本出现在伏寿面前的书籍,居然会在对其他几州的山川风物记载上沿袭了伏寿记载三州情况的大纲,只是在有些表述上先做了精简,还需要再进行一番归整罢了。

“我令人在这数年间经行各处,将这些缺漏信息做了汇总,此番勘校之中,你们将所有势力交接边界线处的信息都模糊处理,其余的该如何写便如何写。”

凉州、并州和司隶的水道山川被公布于外又有何妨,反正大家都是同样的待遇,甚至在这样的刊载之中,前头的三州在水文治理上花费的工夫都被清楚地展现在了民众的面前,正是一出对比!

他们或许看不懂在旁边的配字中记载的民俗故事,却一定看得懂通过粗细线条区分的新旧水道。

他们或许曾经不知道乐平侯是如何从一个乐平的地盘发展到今日的,但如今一定能从这个扩张的路线上看到一个个惊人的数字。

他们或许曾经不知天下有多大,可现在他们看得到一个信号——

若一个人没有收复天下重归一统的决心,没有必要做出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举动!

这确实是一本最合适于此时刊印的书籍!

非只是因为这是一本无论哪一方也不得罪的书,更因为其中记载着的,除了已有的现实之外,还有着她们一步步走来的痕迹!

“我将此书的重新编纂、校对和刊印的事项都交给你二人,在……在元月初一之前完成,如有需要人手自行调配,期间不得耽误乐平书院的每月刊物和洛阳周遭河渠深井的打造,有问题吗?”

前面的那句月报要求是对着昭姬说的,后面的那句河道是对着伏寿说的。

要在完成那些原本就不算简单的工作之余,将这本信息量密集的书,或者说是图册给刊印出来,堪称是一项严苛的重任。

可一想到这本仅次于识字书籍发行的书,届时能在著作和校对的名字上写上她们的名字,如同此前的急就篇一样发行于各地,或许还能得到比之乐平月报更为珍视的对待,此后一直流传下去,这种重任早不能算是什么重任,而分明是一种动力!

这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君侯放心,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好,”乔琰看着这两个已有栋梁之才风范的姑娘,又想到了在军事上开始大展拳脚的姚嫦和吕令雎,目光中更多了几分笑意,“发行这本书的所有阻力我都会替你们担下去,我只要你们给我一本能堵住众人之口的书籍。”

目送着她们离去筹备,戏志才这才插话道:“君侯先前打算跟我留个悬念,竟令我以为您是打算弄出一本乐平月报内精华内容的精装本。我还想着,若真如此安排的话,其中的信息多而杂,大约不能让那曹孟德后悔于没能早一步达成交易。”

乔琰问道:“那么现在呢?”

戏志才笑了笑,并未做出明确的回答。

但或许他的答案,已经都藏在这个笑容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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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就篇的识字至多就是些常识的普及,若是打包两本带上了那山河录,便是彻头彻尾的耀武扬威!

这本书的出现和批量印制就像是在昭告于她的敌人,她在对己方所拥有资源的开拓利用上,早已远超了任何人的想象,此刻坦坦荡荡地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们若不能对此造成还击,那么迟早还要面对民众外流的局面。

更有意思的,大概是戏志才在翻开初版的三州记录中,在凉州部分记载着的高平城之战。

钟羌八千人被她枭首于高平的战绩,让人不得不重新又一次回忆起一件事——

她对敌人可以留有余地,但也可以斩尽杀绝!

这已不是一本地理书册,而分明是一本战书!——

意识到这个信号的大概并不只是戏志才一人,在乔琰将印刷计划和前半本书的内容送到长安后,原本还给乔琰写信套近乎的各方在下一次送达并州那头的信里已经只剩下简单的问好了。

第三本印刷的书是什么姑且不论,在大司马表露出这等锋芒毕露之意的时候,他们大概还是不要去触碰她的霉头为好。

反正在这等锋芒所指之中,遭殃的绝不是他们这些还有合作关系的人。

旱灾所引发的限酒令制约,若按照早两年间的想法,他们或许还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势力削减,在眼下却好像更像是个保命符。

也或许是因为品味着这本新书中所传递出的信息,他们竟然未曾对于有几条指令做出何种反应。

比如说,法正在十月里前往了益州,在益州刺史吴懿身边担任簿曹从事。

他将一面负责协调调配姚嫦等人和南蛮打交道的用度,同时对她提供谋略支援,另一面来说,簿曹从事这个位置,其实也就是当年乔琰担任并州牧之时秦俞的位置,以益州这个天府之国的粮仓地位,这个位置也就是对吴懿的监视和管控。

当然,在吴懿暂时没有和她翻脸想法的情况下,法正主要发挥出的作用还是前者。

另外一条便是,在天子和大司马的准允之下,由袁耀前往南阳接掌南阳太守的位置。

按说有荆州牧的存在,南阳太守的位置是完全可以由对方来举荐的,但由朝廷安排其实也说得过去,谁让南阳距离司隶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越过武关也就是了,为了确保关隘稳固,是该有些防备举动的。

不过让稍有留意于此事的人大感意外的是,刘表和袁耀之间可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却在这出南阳太守的交接上表现出了一番宾主尽欢的景象。

但其中各人的想法大概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反正袁耀是挺乐呵的。

他手中有了乔琰给出的免死信件,暂时远离了长安城里的某些蠢蛋,又因这南阳地界上的学术氛围还颇有颍川传递过来的风尚,和荆州南部宗贼林立的景象大不相同,几乎不需要他耗费多少心力,简直是个再合适他不过的地方。

刘表……也挺欣慰就是了。

若是把那些狠角色派遣到他的地盘上,跟头顶上架着一把刀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瞧着袁耀那个没甚心眼的样子,一时之间还觉得,大司马虽然痛骂过袁术,在对待他那遗孤的时候却还是很有几分大度的。

他甚至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最后的一条敕令则是下达给扬州的。

豫章郡前太守黄祖因治地无方,为孙策讨伐之事,在孙策先前呈递的奏表中已有明言,但孙策才举荐的豫章郡太守朱治丧命于山越之手,意味着此地还需要重新做出一番官职的调任。

即便是乔琰安排了乔岚乔亭姐妹在扬州地界上推波助澜,以达成扬州境内各方对孙策不满的势力联手,都未曾想到会出现如此离奇的朝廷命官被杀之事。

不过,朱治之死,无疑是将孙策对待山越的理智给彻底驱出头脑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对乔琰来说还得算是个好事。

于是她在写给刘虞的奏表中提到,徐州对峙局面或许还需扬州方向做出支援,在这种情况下,扬州内部各郡的局面稳定相当重要。

与其用扬州世家出身之人,还不如更进一步增强孙策自己人的力量。

比如说,用孙策的舅舅吴景出任豫章郡太守。

这个位置若是由孙策自己来举荐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由乔琰来说却没了那等“内举避亲”的麻烦。

吴景早在姐姐嫁给孙坚后不久就效力于孙坚麾下,同样协掌兵权一并作战,和死于黄射之手的朱治无论是在履历还是在目前所表现出的能力上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个接任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可扬州真正的不安定因素从来就不在和刘表贴邻的豫章郡,而在丹阳郡和吴郡!

一个豫章郡太守位置中的示好又算得了什么!

这封诏书送抵扬州后会造成何种后果,对乔琰来说并不太要紧。

她已转头看起了从幽州那头送来的信报。

但刚看了个开头,她原本只当在看个报平安消息的想法就收了起来。

荀攸在信中写道,前阵子那头的军营之中发生了一点“有趣”的事情。

吕布一度在军营中搞出了个骚操作,便是让士卒在衣服上缝出虎牙的图样,以表示他对于朝廷给出的这个委任格外满意,对其中的美好祝愿更是打算牢记在心。

可惜因为荀攸的阻拦,那些分发下去的针线包又被收了回去。

不过大概是收得晚了些的缘故,还是有些刚招募入伍的士卒本着严格遵守将军指令的想法,已经先一步地将这些虎牙图样都给缝上了。

虽然可能有的绣的像三角,有的绣得像萝卜,总之这部分奇怪的东西在军营中还怪醒目的。

但更醒目的可能是这些士卒的适应训练速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受到了这虎牙标志的影响,他们在应对军营上级给出的各项任务上表现都很出色,就连身体素质上也瞧着要比寻常士卒好些。

虽然不是所有,但就平均表现上来说确实如此。

这可把吕布给高兴坏了,他甚至找上了荀攸,觉得他们大可不必在这针线上节省开支。

“这世上哪有这等玄乎的事情。”

乔琰看到这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当时的荀攸也是这样想的。

若要达成这样的效果也不难,不过是需要有人在针线刚下发下去的时候,有意地观望每一支小队中体格最为出色的人,而后先一步在他们的衣衫上绣上图样罢了。

可因其中也混杂着不少主动为之且训练态度积极之人,根本无从判断在其中动手脚的到底是谁。

以荀攸看来,这批涿郡新兵之中的探子恐怕不在少数。

吕布却不晓得这其中的干系。

对他来说在此时要做的事,一是让这些新兵听从他这个老大的安排,二是在戍守于这幽冀边境之时将袁绍的部将给拦截在南边。

后者在还未正式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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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的时候也无从体现,前者却在他一度驻扎于白道川绥远城后也算是有些经验了,也就是和这些士卒表现出同甘共苦的态度,再展示展示自己的武力。

但让吕布都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番秀肌肉操作,只是效仿了一番乔琰当年在居庸关没石饮羽的举动,居然好像在短短的一两日间就在这营地之中引发了一番个人崇拜的风潮。

甚至这股风潮不过在短短数日内,就有零星的声音从军营之中朝外扩散了出去,直接传到了涿郡北部的地方。

涿郡众人本就不知尚有张辽、麴演等人对公孙瓒做出的种种袭城之举,只当那传闻中的“虎牙大将军”和“大将军”也没什么区别,又有着促成了公孙瓒之死的战功,听说就连有一任的鲜卑单于都是被他所杀的,那么当他坐镇在涿郡,可不就像是个身在此地的保护神!

这可得好好宣传上一二。

北地边陲尚武的风气在涿郡也是个常态,刘备少年时期就能在此地聚揽起一批随同他往来的豪杰,换成吕布在此地还并有这许多传闻,差不离也便是如此。

甚至当年给刘备出资招揽更多好手的中山大商张世平和苏双,都往这涿郡跑了一趟,对吕布来上了一出拜访。

此等盛名反正是不会让吕布坐不住的。

他这人天生喜好排场,也自觉自己展现出的武力值对得起这个名头。

推动出此局面的辛毗有意避开了荀攸和田丰等人,对着吕布的举动做出了一番观望,更觉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应当是没跑了。

这个目标既已选定,也已将舆论推动的区域扩散到了军营之外,等过上几日他就尽快想办法退出去,以防身份暴露后无法离开。

然而让辛毗和给乔琰写下这封信的荀攸都没想到的是,在这甚嚣尘上的虎牙将军威名中,司马懿给吕布提出了一个建议——

对方或许是想要利用张辽比吕布年轻、位置却比吕布更高这个事实,抬高吕布的身价以制造二人之间的矛盾。

既然如此,与其让吕布收敛着点,让对方知难而退,倒不如干脆顺了对方的意思。

但……不是让张辽将吕布给调度回渔阳郡,而是让吕布趁势进攻隔河对望的袁绍营地!

这出进攻计划,绝不是乔琰在对冀州战线这边预设的节奏。

可在收到荀攸写下的司马懿建议后,乔琰当即做出了批复,并让人星夜快马飞报幽州。

令吕布趁着这股东风速过拒马河,杀伤敌营后即刻回返!

332. 332(一更) 易水袭营

这出指令的调度本不该有这样快!

辛毗不是随意做出的夸耀吕布举动。

在他本人也身处于军营之时,实不难看出在这军队驻扎中的些许微妙之处。

当对新兵的训练占据了这座营地绝大部分的时候,这其中的进攻性其实是远远弱于防守性的。

换句话说,乔琰这一方会在今年内进攻冀州的可能性非常低。

不过出自严谨的态度,辛毗并未将这个猜测告知于身在河间郡的高览和沮授等人,只在替吕布宣传的时候趁机将少数新兵情况混杂在了其中对外透露出去,由沮授做出第二次的判断。

为吕布造势这件事在辛毗看来,就算不能成功,至多也就是浪费了一点人力而已,让他得到了涿郡大户的青睐,已算是些对他而言的意外收获,可按照吕布这等心性脾气,背后潜藏着的麻烦显然要比他的收获多出太多。

然而他怎么会想到,从幽州将消息送归并州所需要的时间远比他想象得要短,只因那是信鸽哨站的传输,而乔琰批复的回返,在从太原郡快马加鞭送来的急速运送下,也不过是三日的时间而已。

这封作战指令不止让司马懿忽然握紧了拳头心中激动,对吕布来说更是个放猛兽出笼的大好信号。

“你小子倒是有本事。”司马懿刚将信纸重新交还给荀攸,一旁的吕布就朝着他的肩头一拍。

“吕将军,现在还不是你得意的时候,对面那可是沮公与,此人在冀州并州地界上从扫平黄巾余党到平地各地动乱,几乎都有插手,又在统兵作战之余长于谋略,和你打过的鲜卑不是一个水准。”司马懿无奈地叹了口气,生怕吕布还真被敌方的捧杀伎俩给得手了。

吕布摇头回道:“你这就小看我了,我夸你是因为这攻入冀州的第一战让我来发起,可不是因为战功业已到手。”

他抬了抬下巴,“我要是因为大意在这一战上出了差池,一来对不起君侯给我的虎牙将军号,二来还要让令雎看个笑话。”

他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这些年间的耳濡目染,让他在保持着这份真脾性之余,还是要权衡一二的。

司马懿没话说了。

虽说吕布懂得分析局势这件事,听起来有那么几分不真实感,但总比他随便头铁拎着武器就上要好得多。

唯独的一个问题是……等等!你那虎牙将军号明明就是朝廷敕封的,怎么就变成了大司马给你的!

司马懿刚想到这里,又因一旁的田丰开口,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沮公与等人屯兵于高阳,距离高阳最近的其实还是白洋淀湖泽地带,这是出于对甘将军的本事未知,又因辽东战事渡海而过的战绩而做出的屯兵地抉择。”

“既然君侯应允出兵的是吕将军,借助这些在此地宣传出的名声打出一场气势之战,那就直接走樊舆亭,绕行奇袭高阳为上。”

田丰顿了顿,又道:“我清楚沮公与的性子,对他这种人,在白洋淀做出什么佯装进攻的信号混淆视听,可能反而会引发他的警惕,倒不如干脆一点出击。而此次既然是骑兵速攻以借东风,便不必考虑攻城的可能了,直接袭击高阳以北的另一处军营,得手即还便可。”

“此外,令新兵在后方夜跑,等吕将军袭营回返与之中道会合,且看看其中有无神情异常之人。”

司马懿朝着田丰看了一眼,虽已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但在被叫破身份后完成立场的转变,他依然堪称一个快字,让人不得不敬佩他这心理素质。

尤其是最后的一句,既是要让这涿郡募招来的新兵越发坚信,吕布实有杀敌于瞬息间的实力,也是要抓出其中的探子了。

但也对,一旦其中的探子将田丰身在此地甚至开始出谋划策的消息汇报到邺城,他的家人就有些危险了。

在已经决定了立场后,他与其被动地等着乔琰为他出手救人,还不如自己先占据一个有利的地位!

见荀攸也批准了这道指令,吕布当即行动了起来。

“这位吕将军真是……”田丰望着他的背影不觉摇头笑了笑。

荀攸道:“我看他方才走前还跟你说了两句,这其中有不妥之处?”

“非是不妥,”田丰回道:“他问我,那大鸿胪陈元方的本事是否真有这样厉害,能将个本只是去并州务工的教到我这来当军师的地步,若真如此的话等他回到长安城便登门拜访,顺便问问还能否多收个徒弟。”

这话让田丰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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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真实身份也只是张辽知道,以及要跟他交流戍防和进攻战略的两位知道,吕布这种没事喜欢瞎说话的肯定是不会被告知的,以至于吕布到现在还觉得是元封从一个敕封官职的使者转行做了军师,这么一看是该觉得陈纪有本事的。

“方才还觉得这位吕将军虽有些鲁莽,但也得算粗中有细,现在又觉得,能驾驭这样的部将,还是大司马有本事。”

这样的人在袁绍麾下会是何种结果呢?

田丰很难在一时之间给出一个结论。

但大概,不管是因为不能给其提供一个充分发展其武力的环境,还是让其在大展拳脚后因功高盖主而被猜忌问责,都不会是吕布眼下的模样。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朝着司马懿说道:“我与公达都不适合去观望评判新兵之中的探子何在,还是劳烦仲达走一趟吧。”

田丰是因为身份有异,荀攸则是因为他作为这一路的谋主,不适合参与到新兵的演练之中,这么一看还是司马懿最为合适。

“……跟着一并夜跑?”司马懿下意识问道。

但他话音刚落就见荀攸和田丰二人相顾一笑,当即意识到,他实在是提出了一个格外愚蠢的话题。

他是去当监工的,又不是去和那些探子共苦的。

他又连忙拱了拱手,“我去准备人手,以骑兵出行。”

多找几个眼力精明的!

他非得从这些新兵中多挖出几个表现异常的家伙,也好让他将自己先前的表现给盖过去!

并不知道司马懿这等盘算的辛毗忽觉后背有些发凉,打了个喷嚏。

忽在此时有人闯进了营帐,“所有人,筹备好自己的外衣与食水,今晚夜跑训练。”

还没等辛毗开口发问,这只是前来负责通告的兵卒就已经朝着下一处军帐跑去了。

辛毗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在这个消息传出之时他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妙的预感。

夜跑训练?为何忽然要做什么夜跑训练。

这些前来报名参军之人的确多在身体素质上超越常人,其中也大概率没有什么夜盲的症状,但寻常的训练根本不必搞出这样的幺蛾子。

放在这个才将吕布的名声烘托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怎么看都有点微妙。

“让人去问……不,先不能问。”辛毗的话说到一半又将自己的话给自行打断了。

在人人都觉得吕将军乃是天降猛将的时候,他让人对这指令进行问询,听起来像是在质疑对方的决策,难保不会被发觉他的身份。

或许对方也就是想利用这种方式将潜藏在其中的探子给揪出来。

风口浪尖上,他得先收敛着些才是。

于是辛毗和其他新兵一样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在夜幕降临前在营门前列队站定。

可当营门开启行将出发的那一刻,辛毗又后悔他为何没提前做出问询了。

在新兵陆续小跑行出之际,先一步出营的正是吕布的骑兵。

这列气势惊人的骑兵队伍曾经在幽州的原野上追赶过公孙瓒溃败的逃兵,现在则以同样凌厉的阵仗朝着南面席卷而去。

南面的冀州!

辛毗面色一沉。

要不是因为将士的头盔将他的脸遮盖住了一部分,若不是此刻降落的夜幕中已有些晦暗,又若不是在迅疾的马蹄声响动中绝大多数人都目光都已投在了吕布等人的身上,他此时的骤然脸色变化,只怕早已让人看出其中有异了!

可他实在难以克制住自己做出此等变化。

吕布率军气势汹汹出击,绝不可能只是如同新兵夜跑一般在涿郡境内或者是在边防线上做出什么巡视的举动,而分明就是他要进攻冀州!

就算这趟发兵出击的人数不够,做不到拔城陷地,可他只要打出一场胜仗,便能坐实并州那边来的将士能守住幽州这个承诺,更会让本已在防线上布置妥当的冀州在顷刻间陷入草木皆兵的局面。

该死,他这出捧杀或者说是离间,怎么会换来的是这样一个后果?

然而此时才知道这样的安排,对辛毗来说已经是太迟了。

在他们驻扎的军营附近,其实是有袁绍这方用于接应配合他举动的人手的,但凡他能早点将消息透露出去,就算骑兵可能会被发觉身份,总也有将消息成功送达拒马河以南的可能。

现在已经迟了!太迟了!

吕布的这支军队,精锐士卒配备的正是那汗血宝马或者是其与并州好马配种生下的杂交品种,在脚程上有着比冀州好马强上太多的优势。

在这种雷鸣电掣一般发动的突袭中,辛毗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沮授能意识到乔琰这边可能会打出一场速攻,以奠定己方在气势上的优势,对吕布做出一番有效的拦截。

沮授能做到吗?还有那和沮授配合的高览能做到吗?

辛毗在随同那些新兵跑出营地的时候心中恍惚地想着。

“注意着点脚下。”一旁有人提醒道,“夜跑指令下达后你没趁机小睡上一会儿吗?”

辛毗总不能说他光顾着分析这举动中的深意了,根本没来得及有这准备,只能回道:“我只是在想,我们何时能够如吕将军这般驰骋疆场,飞马出击。”

听到辛毗这话,周围众人都似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是啊,吕布先前那没石饮羽的一箭,最多就是让人感慨他的箭术惊人,说不定就能达成什么二百步之外随意取人首级的目标,足以想象出他在疆场上会是何种威风八面的姿态,可这骑兵出行,才是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了武将驾驭士卒的强势和英武!

他们这些刚入虎牙将军麾下的,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就算只是用幽州突骑所用的战马跟在后头,总也比这只是奔跑的方式跟随要好得多吧?

但被吕布作为袭营目标存在的,大概不会有这等对战马的艳羡。

沮授和高览的城内城外两处屯兵,相互照应互为犄角,又将监督对面的出兵情况落实到了沿河的每一处地方,和被乔琰无声息间突袭到老巢的鲜卑确实不一样。

然而当吕布所率领的骑兵以马蹄声惊动了樊舆亭附近的哨兵之时,还没等对方发出信号,将消息传递到附近的骑兵耳中,他这一点风吹草动的动静,就被动态视力绝佳的骑兵给发觉了端倪。

别管到底是猎物还是人,在吕布身侧的骑兵有人抽箭搭弦,毫无犹豫地射出了一箭。

樊舆亭附近纵横的水道,在今年的干旱中几乎已经只剩了拒马河主支,以至于在这秋夜之中,本应该有的马蹄连续翻越河道都变成了跨过干枯的沟渠,只有地面凝结的秋霜被震碎之时发出了几声铁蹄与“水面”的碰撞。

这出小小的插曲丝毫没有耽搁吕布这方行军的速度。

他的目标还在第二道屏障的对面,还不是他们停息的时候。

那道屏障叫做易水!

套有马蹄铁的骑兵在抵达此地之时发出的动静,已经足够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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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对面的高览营地听到。

沮授早已协助他在此地形成的全套营防制度,让他在忽觉夜间惊变的那一刻,立即让人在营地的高处点火,发送警报给远处的高阳城中,更是快速聚集起了营中的士卒形成阻遏敌方攻势的队伍。

但他们已先慢了一步。

为了将战线完全推进到拒马河,甚至深入到幽州地界上,以确保冀州的安全,在那易水之上,早在数日前就被他们架起了一座桥。

易水不是黄河淮河这样的河流,这座桥并不是浮桥!

高览没能及时将桥毁掉,就是他做的第一个失误。

在吕布率先冲阵过河的尖刀直入中,他所以为的桥头守军根本不可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阻拦,而是被吕布顶着飞射而来的箭矢冲到了桥头,只见得那方天画戟在月色之下划开了一道冷酷的弧度,便将这为首的弓/弩手给斩在了戟下。

在突袭敌营的固执信念之前,吕布根本未曾将目光分给后方被蹶张弩命中摔入河中的下属,而是短暂地看向了远处的高阳城头后,奋力带着身后的士卒朝着远处的军营袭去。

骑兵的后军早在出行前就已经得到了荀攸的叮嘱,在此时自发地完成着对桥头坞堡的拆解和对这条退路的戍守。

吕布则已随同他的其余下属一道,带着一路奔袭中越发高昂的战意,直接撞入了高览的营地。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杀穿自己面前的营地!

而后带着对方对他的恐惧回到拒马河以北的营地去!

吕布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在这夜半冲阵之中,赤兔马表现得也要比平日里更加兴奋躁动,就好像连坐骑也知道,这是一份独属于他的战功。

“好伙计,走!”

让君侯看看,她给出的出战准允,是她做出的又一项正确决定。

也让这些冀州的小儿看看,他们就算在蹶张弩这等远程武器上效仿着大司马做出了一番改良,用在了这些营防器具之中,也终究是从未真正见识到他们的实力!

而这才是并州军的本事!

披挂上阵的高览还来不及为桥头的阻拦失败而觉不满,吕布和其部从就已像是一把势如破竹的利刃一般扎入了他的营地之内。

高处点燃的报信之火竟好像在此时变成了他辨别方向的标志,在四面的人仰马翻之中,那种像是要将地面给踩碎的声音悍然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杀奔而来。

营地中提前挖掘的沟渠陷阱,交错在地面上的绊马索,在这列随时可以纵马驰骋的队伍面前竟像是形同虚设的一般。

不,倒也不能算是形同虚设。

还是有十余名骑兵被绊马索给拉扯下马,然而他们已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像是扑食的饿狼一般朝着敌方扑了过去。

这种凶悍的杀性让他们在从身上拔出备用利刃的那一刻,明明距离前方的长戟尖刀只有一步之遥,也让人不由为之胆寒。

吕布的赤兔也始终未曾停下。

后方的搏杀和袭营中必定出现的损失,只会让他和他身边的精锐越发表现出那等孤注一掷的姿态。

在夹紧马腹、又以长戟杀人的同时,他们每一个人都将手握在了马上搁置着的连弩之上。

连弩在队伍中配备的相当少,因为谁也无法保证此物的丧失会否会让敌方早日破解出其中的奥秘。

这只是用来给他们在无法突破包围或者是距离对面的主帅很近的情况下打破局面的。

吕布严格遵循着这句话。

于是正是在他的面前出现了推进而来的盾兵,后头隐约出现了全副武装的高览身影的那一刻,在高览的目光中,这凶悍异常的并州虎将做出了一个高举长戟的动作。

高览以为这是吕布要给后方走散的骑兵标识出自己的方向,却哪里会想到,这才是他这横冲直撞到此地后正式开火的信号!

精兵宝马还未撞上前方的盾牌,这些黑甲骑兵已忽然抬手提弩,像是经历过了无数次演练一般,前列的骑兵队伍像是流水一般朝着两侧分开,下一刻,弓/弩发射爆发出的声响随同着瞄准的动作朝着盾牌的缝隙间飞射而出。

盾牌之后的弓箭手本就因为他们连人到骑兵的锁子甲陷入了羿射无门的尴尬,却忽然遭到了这样的一阵疾风骤雨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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