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可是现代人的灵魂，心理承受能力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比的，作为医学专家，也不是从来没犯过错，何况即便不犯错，就因为在医院工作，没少被网友冲，早就习惯了。

何况在这个信息极不发达的年代，世族愿意怎么抹黑都无所谓，反正将来百姓切实得到了好处，舆论风向会马上反转，根本不需要担心。

而且科举制迟早会取代世族选官制度，到时候周云扬不好出面，他自然就是这个事业的急先锋，和世族的舆论战不可避免，倒不如先熟悉熟悉对手的套路。

倒是张妃显得很惊讶，劝道：“齐总管虽然人在宫中，不过不失为一代才子，应当爱惜羽毛才是，不可败坏了名声。”

看得出张妃心地善良，还好心提醒自己，齐鸣笑道：“多谢娘娘关怀，不过这骂迟早是要挨的，索性先让他们骂一阵再说。”

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张妃忍不住好奇道：“方才听齐总管之言，似乎对当下的教化颇有微词，莫不是齐总管有了更好的方法来推行教化？”

这可就涉及到朝廷机密了，齐鸣自然不会说，只是含糊的说道：“如此大事，奴才不敢妄言，国策乃是陛下制定的，所以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张妃从他的言语中已经听出弦外之音，聪明的她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却依然没有岔开话题：“小女子对齐总管的才情钦佩不已，如齐总管不嫌弃，小女子愿向齐总管学习一二，请指教。”

齐鸣错愕，张妃才华横溢，显然是受过教育的，而她出身世族，应该是对世族而言最为正统的教育，而且看她文静乖巧，应该不会有叛逆的想法才对，不知她为何对新学说感兴趣。

“既然娘娘有兴致，那么奴才给白云黑土上课时，您随时可以旁听。”

只是敷衍的一句，让张妃更加有兴趣了：“齐总管的学说，竟然可以传授给外人？”

齐鸣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然呢，奴才生平所学，自然是要传承下去，否则就要带进棺材，岂不是太浪费了，奴才没有敝帚自珍的习惯，奴才的学说也崇尚宣扬分享。”

张妃露出神往之色：“世上还有如此开明的学派，若能如此，世人岂不是人人都能够受到教化？”

“奴才相信终究有一天，天下所有学童，都会有受到教育的机会，而且不是强迫，百姓自发的将其作为一种义务来实施。”

以目前的生产力，搞不出九年义务教育，但是让天下学童识字还是有希望的。

张妃美眸中闪烁光彩：“齐总管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小女子愿尽绵薄之力。”

齐鸣也不知道他这番话，已经改变了张妃的世界观，只当是她对自己的钦佩，毕竟这是亘古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做到的大事。

“奴才也不过是抒发一下心中的志向而已，至于能不能实现，现在可不好说，娘娘也无需当真，不过奴才觉得，既然有了目标，就努力去实现，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好一个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齐总管出口成章，实令小女子敬佩。”

见张妃投来崇拜的目光，齐鸣居然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作为正常的男人，谁的潜意识里都希望得到女神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