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小队长暂时稳定下人心后,很快便用车辆圈好了临时壁垒,并撬开车辆上的木箱,分发起那乌黑锃亮、从未见过的新式火铳。
“你大爷的,火药和弹丸哪去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
当一众驿卒撬开装弹药的木箱后却是发现,原本里面牛皮纸包裹的弹药,却是变成了沙土。
“完了,没弹药那还打个屁!”
看着木箱中的沙土,一众攥着空膛火铳的驿卒,顿时脸色卡白地瘫坐在滚烫的黄土上。
“狗日的,在银川驿是谁负责装的车!”
别说这些作为后备队的驿卒了,担负此次护卫之事的驿军小队长,此刻也是瞬间傻眼了,
然而,面对他的怒吼,却是没人敢应声——他们只是负责运送的驿卒,再说弹药箱上的封条完好无损,谁敢拆箱验看?
“轰隆隆……”
就在一众驿卒因为弹药变沙土丧失斗志时,呼啸而来的马贼,此时也是卷起冲天的尘土,来到驿队车阵前不足百步。
“东西留下,饶你们不死!”
眨眼间,一众脑袋包裹得只剩下双眼的马贼,已是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钢刀,如同饿狼般冲向了简陋车阵。
至于几十名驿卒连带着驿军,因为弹药变沙土的原因,却是根本没人敢抵抗。
只眨眼间,仓促围成的简陋车阵,便已被马贼们突破攻入。
没办法,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不过好在这些马贼倒也还算遵守承诺,见没人抵抗,倒也没有伤了。
“娘的,果然都是好货色。弟兄们,把这些家伙什全搬上马,动作快点!”
看着木箱中的火铳,一众马贼眼中顿时不由得精光连连。
不过半炷香工夫不到,包括被驿卒拿出的、十数辆牛车上共五百支燧发线膛铳,随即便被地洗劫一空。
“对了,替我转告你家总兵大人,这份大礼,咱射塌天来日必当厚报!”
当马贼们重新翻身上马、呼啸离去之际,一名看似为首之人,却是突然转头冲一众驿卒、驿军来了一嗓子。
“啥,李总兵?”
“不可能吧,李总兵上个月就在家养病了,怎么可能!”
“就是,这些王八蛋也不想想,咱们总兵可是陛下亲自赐名、提拔的,对陛下忠心着呢……”
听到马贼头子临走前的‘道谢’,原本还木愣发呆的众人,顿时便对这拙劣的栽赃陷害、挑拨离间嗤之以鼻起来。
……
“怎么样,补之,没伤着押运的兄弟们吧?”
当一众驿卒、驿军为马贼头子的挑拨嗤之以鼻时,数里之外一处黄土沟壑中,看着飞奔而来的马贼,马贼头子口中的李总兵李自成,却是大步迎了上来。
“二叔放心,一个都没伤着。都是些刚刚招募不久的驿卒、驿军,在发现押运的火铳没有弹药后,全都吓瘫了……”
听到李自成的询问,马贼头子一把扯下头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张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面孔。
“没伤着就好,你们先把这些家伙运回寨子,咱还得回延安府听候‘处置’呢!”
得知一众驿卒、驿军无事,李自成随即也是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延安府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