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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土匪搞基建 妄别管 35681 字 2024-10-21

不说去了军营退伍回来能得多少银子,就是眼下桥头县打光棍的比比皆是,就是黑熊寨也多的是这样的汉子,要想娶上媳妇,还要挑三拣四,合该一辈子单身。

“招兵,也招女子和哥儿吗?”王小娘显然觉得这事超出认知,兵丁是什么,是贼头,在容州的时候,街坊邻居有不少相熟的男子都叫抓了去,咋黑熊寨连姑娘哥儿都不放过。

“自然,你没看黑熊寨做事都招娘子郎君吗?招兵要姑娘哥儿算什么,你也别把黑熊寨的兵和咱们见过的比,就说县里每日巡逻的那群黑熊寨汉子,哪个不是好儿郎,咱们大当家训练出的军队,和现在朝廷的兵贼可不一样。”王婶显然和黑熊寨的娘子郎君待久了,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大当家吹,反正招兵这事她是认为能去的。

即便是个普通妇人在见识过容州大乱之后逃到桥头县,也是能隐隐约约察觉世道变了,要真是再一次成了乱世,还是能打的人才有活下去的本事。

“那要多少岁才能当兵?”

“十八呢,你还差的远。”王婶可惜,不过她这头话落一旁没说话的儿夫郞倒是开了口。

“娘,征兵的事我想去。”杨双先头听过黑熊寨征兵的消息便有些心动,眼下他们的活计虽然稳定但工钱不高,做饭又和织坊能拿提成不一样,多是死工资,得升到管事才能抬工钱,这样下去要攒够银子在桥头县置办一所房子,得猴年马月了。

再说看城南那片原就是个贫民窟,但黑熊寨的人一来里头的房子就涨价了,等城南修完,黑熊寨要是再修县里其他地方,房子的价铁定不便宜,别这头钱刚攒够,那头房子又涨价。

所以杨双一路上都想着怎么和娘开口说这事,没成想娘心里还想着送小姑子去,话到这个份上,他开口想必娘也不会拒绝。

王婶瞧着儿夫郞,年纪是够的,且她们家里没个男人,屋里的重活都是她和儿夫郞一块做,一把子力气也有,能吃苦,其实若不是她年纪过了,家里还有小女儿还孙辈,没准也要去兵营里瞧瞧,现在儿夫郞说要去,自然也没有拦着人的道理。

“你且去,孩子我和小娘给你带。”她们一屋子老弱妇孺要等小孙儿立门户还要等十年呢,现在儿夫郞有这个志向,哪里是能拦着的。

这样的对话,今夜还发生在许多外来没有依靠的妇孺家里,至于桥头县本地的人家,是没几个姑娘哥儿敢说去当兵的,便是有,家里的父辈也都是不允的,怕人去了兵营做丢颜面的事。

只是也不敢动手教训,甚至骂人都极小声,怕叫外人听了去以为对大当家定下的规矩不满,到时候叫黑熊寨巡逻的汉子找上门,便是家里没人乐意去都不得不出个人选。

翌日。

城门口一早有八个穿着黑熊寨衣服的干事过来,其中男子四人,娘子两位,郎君两位,都搭了桌子在城门口坐下,一看就是告示上说的招兵地儿。

只是招兵的告示一贴,便是过了一日有心动的,也还是不敢冒头过来,这人都有从众心理不说,还多不想做出头鸟。

这不过了一个时辰,不说娘子郎君这头,就是男子那两张桌子也还是无人问津,不过等着登记的人是不着急的,上头早有吩咐,最初肯定没什么人过来,不用着急,反正登了记还要进行一次选拔,要是选拔不过关,黑熊寨也是不要的。

说来也是好笑,如今朝廷征兵什么时候还有送来的人不要的,就是个子再矮也都是能入伍的,只是给的饷银不多,偏黑熊寨特立独行,选拔身高体重就算了,体力也是要考核的。

像是整日在屋里死读书的书生,想要弃笔从戎报效大当家,人黑熊寨多也看不上。

“大当家,你真是一点不急,昨个儿公示栏前那些汉子闹事,你也不怕影响姑娘哥儿招兵。”邢堂明跟在周肆的身边,一同站在城门口往下看。

“这是桥头县大多数人的想法,我真要动手要他们改,就得使用武力,且还违背了自愿二字,便是我不在意和百姓起冲突也要尽量避免,我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周肆一点不担心姑娘哥儿征兵,本地人不乐意,外地逃难的有的是人来,尤其是这些在黑熊寨手里做事,接触都是他寨子里的娘子郎君,平日闲说时早在这些外来娘子郎君中埋下种子,征兵不过是让种子生根发芽。

“看来征兵的事还得慢慢来。”

“除去征兵,你们不也还忙着防蜀商窃取织坊织机的秘密,明面上蜀商都被打发走了,私底下会不会有人是蜀商留下的探子,可就不好说了。”周肆相信那伙蜀商绝对不会简单的撤走,但也不会在面上和他闹翻脸。

毕竟他不是单纯的生意人,手中有兵,蜀商也要掂量掂量会不会惹怒他折在桥头县。

“这事我和凯之已经想好办法了,大当家只管等着就是。”邢堂明卖了关子,要解决泄密的事,还得从坊里做事的娘子郎君入手,君凯之已经着手细细调查这些娘子郎君家中关系背景。

“果然还是当甩手掌柜最清闲。”周肆也不追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正好,过来参加招兵的人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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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杨双一早去了城南的工地,和管事娘子请了假,说是要来参加征兵,别看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阿耶,真算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又是穷苦人家出身,最不怕的便是卖力气。

舞刀舞枪他从前没有过,但是镰刀锄头是会使的,胆子当然也不小,不然是不会劝婆婆带着小姑子和孩子一同过来祁州,眼下征兵的地儿没人来,他便头一个过来,也不在意一早就在附近看热闹的桥头县人,只管登记了名字,又赶回去上工。

有了个头一个敢出面的郎君,其他早在城门口来回踱步的汉子也抹了一把浸出汗的脸,赶忙去登记,总不能说一个汉子还没人郎君胆子大。

有了开头,自然四张长桌前就渐渐排起了长队,一数数,怕已经有五六十人了,虽然过来人看穿着多不是桥头县本地人,但有人过来,就是好事。

“其实大当家的征兵条件可以再放宽泛些,时下青壮能在战场上有战功的,都得有个将军肚才行,大当家你定的体重标准这样的人才怕是过不了。”邢堂明是见识过如今朝廷能战将军的模样,尤其是那流星锤使的虎虎生威的将军,一肚子横肉是少不了的,不然甲穿上都松松垮垮,如何能在战场上御敌。

“我的兵马和大燕的兵马不一样,按照我练兵的方式训练,他还能保持将军肚,我道他有本事。”就说黑熊寨上的汉子,一个个壮是真的壮,便是最初有胖的,练久了也都变成肌肉,军队里还能留肚子,也对不起每日的训练量。

“也是,寨子里的汉子个个膀大腰圆还真没有将军肚的汉子。”邢堂明听到这话也笑起来,他是处理文书的文人,对武夫有没有本事的确不能精确判断,外行说内行便容易如此,看来之后在武夫方面还是不能多插嘴。

只是听寨子里的人说大当家是寨子最能打的,就是郑铁那个莽汉比起大当家也略输一筹,邢堂明私底下比较二人身板,虽然说大当家眼下还在长身体,但和郑铁比起来又过于清瘦了,唯有个子能攀比一二。

单看二人身形,很难相信大当家这样的身板能够打赢郑铁。

“大当家,听闻郑铁也不是你的对手,是真的吗?”

“自小到大,他的确没打过我。”这话不是周肆自吹自擂,而是周肆当真有这个本事,即便小时候,差几岁,光靠技巧无法弥补实力差距,周肆也是稳赢。

“难不成大当家天生神力?”不然邢堂明想不通如何弥补身形气力上的差距,技巧或许能弥补一部分,但郑铁能十几招打趴下秦家养的部曲头头,说明人本事也不差。

“天生神力者,世间能有几何?我不过是比旁人力道大一点罢了。”周肆微笑回复,他只是力气大了一点点,小时候为了控制力道还颇费了一番功夫,不然这会同绥之这样细皮嫩肉的哥儿相处,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要给人留下一道红痕。

邢堂明悄悄咽了口口水,默默后退一步,大当家这话他不是很相信,毕竟他的视力没出问题的话,大当家说话时手搭的城墙砖上多了一道裂纹,这还是没使力的模样,要真的使力了还了得。

第84章 露馅

秦府。

秦尚书令一早下朝,还没来得及去书房处理公务,就被自家夫郞堵在院门口,只见自家夫郞面色冷漠,往日里见着他含笑的眼睛都冷了下来,秦尚书令哪里还不知道绥之的事露馅了。

“咳,清央,今日怎么没邀好友同玩?”秦尚书令的借口找的实在不怎么样,嫁人的郎君便是整日在后宅有赴不完的宴,也没的说日日都不着家,毕竟家中内宅一大堆事要处理不说,子女也是要过问的。

“大人以为呢?”宋清央冷冷清清的问话,叫秦尚书令晃了晃神,绥之的相貌九分似清央,一份随他,眼下清央这样冷下脸,叫秦尚书令一瞬间想到绥之,不知绥之是否见到慕之,也是这样质问,质问他们身为父亲兄长为何不去救他出火坑。

宋清央见夫君不肯给他一个答案,也固执的站在原地,他早不是从前在世家随心所欲的公子,嫁人后处处守着规矩,一边做好贤内助,一边教养两个孩子。

十几二十年过去,两个孩子都大了,宋清央操心的事便也少了,唯一记挂的便是两个孩子的婚事。

慕之早定了亲,只是那哥儿命不好,父母早亡连着守了重孝又遇国丧,以至于眼下都要二十了还没嫁过来,但世家都讲究个礼字,只要双方都没错处,是轻易退不得亲。

好在今年重孝过去,择了良辰吉日,明年初就能迎人进府,叫宋清央卸了一桩心头事,原打算今年也要给他家哥儿选一选良人,哪知一道圣旨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宋清央甚至都没有替哥儿周旋的余地,就被容州过来的迎亲队伍接走了哥儿。

如此心绪不安快五个月了,便是路上耽搁,送嫁队伍也该到容州又回来了才是。

可宋清央左等右等,数着日子都没等到自家哥儿送来的平安信,甚至送嫁队伍里也不见有回来的人,此刻再没有发现不对,宋清央便白当了绥之十几年的阿耶。

“好吧,清央,绥之那边的确出了事,但眼下情况还可控,慕之此去祁州就是为了绥之,这会应该见到绥之了,待慕之回来,叫他亲自同你说说绥之的情况,好叫你放心。”

秦尚书令与夫郞早年结发,虽然婚前见过几面,说起来也是生人,但成亲后二人脾性相投,秦尚书令内宅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只有两个早年母亲送的通房小侍,都很规矩,自然也是外人羡慕的一对金玉良缘。

之后夫郞为他孕育两子操持家中,二人相濡以沫这多年,少有红脸吵架的时候,上一回闹别扭还是绥之亲事。

眼下夫郞势要问出个所以然,他再瞒着只怕夫夫二人要失了和气,更何况本也是他不对。

“为何瞒我?”宋清央神色怔怔,祁州是什么地方,连年天灾土匪横行,他的绥之落到此地焉能有个好。

“清央,绥之出嫁容州你已然身子不好了这段时日,若是再听得绥之落难的消息,出个好歹,你要我如何向绥之交代。”秦尚书令可是清楚自家夫郞在绥之出嫁的那段时日,夜夜不能入眠,还病了两场,到今儿都还没好全,“清央,绥之眼下很好,这话不是骗你,说起来绥之此次还算因祸得福没嫁给成王。”

宋清央不语,但眼睛里透露着不信,说没嫁成王是福他信,可谁说身陷祁州之祸不比嫁给成王更险?

“我晓得你不信,绥之聪颖此前寄回了一封信,正在书房,清央看过再说。”情秦尚书令走过去,握住夫郞的手,果然如预料的一样冰凉。

宋清央到底不是听不进话,同夫君去了书房,细细听了绥之一路发生的事情,不由潸然泪下。

“土匪寨子哪里是容身之所,夫君,咱们不能自己派兵去救下绥之吗?”宋清央心头急的很,他不知道天底下有什么样的土匪寨子能是好的,便是那位大当家救下绥之,可也把绥之当成压寨夫郎,他宁可给人万金酬谢,也不愿叫自家哥儿赔了一辈子时光。

“朝廷局势紧张,我们如今不要说自己出钱派兵去剿匪,就是派私兵过去,也容易被诬陷成造反。”秦尚书令又何尝不想出兵,便是这送信的土匪大王当真如信上说的千好万好,也得他家哥儿喜欢,可偏偏眼下秦家处处受制,只能寄希望于黑熊寨这位山大王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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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夫郞落泪,秦尚书令一个官场纵横多年的人也染上几分难过,“清央,别怕,有慕之在,不会叫绥之轻易被欺负了去。”

只是眼下说什么,没有切实见到绥之无恙,怕都是没法叫宋清央当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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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秦绥之夜半惊醒,额头上渗出不少汗渍,许久不曾梦见亲人,不想兄长才离开不久,阿耶入梦而来,却不是个好梦。

“公子,可是魇着了?”蒺藜守夜听到动静,端了一盏蜡烛过来,只见公子大汗淋漓,赶忙取过帕子给人擦汗。

“不妨事。”秦绥之摇头,“不是说夜里去屋里休息吗?怎么又在塌上睡,眼看着入秋越发冷了,夜里容易受寒。”

大户人家夜里都是有贴身伺候的下人守夜,蒺藜菖蒲从前也都是轮流守着公子,只是往日在家是在公子屋里的耳房休息,到了桥头县这里少有宅院寝卧连着耳房,蒺藜菖蒲便改睡塌上。

秦绥之劝过几回,本来他也少有起夜的时候,日日在外守着除了叫自己劳累外,也没其他好处。更何况菖蒲这会去了工坊当管事,唯有蒺藜一人在跟前,要是让人日日都在外头守夜,身体哪里受的住。

“公子不必担心我,当真冷了夜里还能备上棉被。”蒺藜和菖蒲先头还是听了公子的话,安心去隔壁睡的,只是大少爷刚走,蒺藜怕公子夜里不适应,便做主在外头守几夜,要是公子没事再回隔壁厢房休息。

“棉被是为了冬日不再受冻,不是叫你用来守夜的,我当真没事。”秦绥之无奈,蒺藜和菖蒲明明比他要小,怎么事事都以为他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不过是兄长离开,就算是夜里做噩梦也不值当什么。

“好好好,明日我便不在外头睡了。”蒺藜妥协,又见公子寝衣都被汗浸湿了,怕人着凉,“我去给公子再寻一件寝衣过来。”

湿了的衣裳怎好继续穿着睡,若是在秦府,也该打些水来给公子擦擦身子,再换了被褥才能继续休息,不然明日起来容易生病。

但桥头县这里,公子带下来的人不多,也不是单独院子,也不好劳师动众叫人烧水,毕竟这里的厨房和秦府那边不一样,等过了夜没有吩咐都是不开火的。

秦绥之换过寝衣,重新躺回床上,方才的噩梦是什么已经在苏醒的时候忘记了,但他还记得他醒过来时喊的是阿耶,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耶出事了,要不怎么突然会做这样的梦。

可阿耶在京城,便是秦府倒了还有宋府在,哪里会轻易出事,大抵是他思亲心切想多了,如此后半夜他也睡的迷迷糊糊,待天明十分,不得已头昏脑涨的起来。

近日桥头县琐事颇多,工坊、招兵、修城、买卖、接纳新人口都叫下山的黑熊寨人忙的脚不沾地。

兄长一走,秦绥之自然也被周肆安排着事做,起初不过是统计人口安置新入桥头县的人,待他上手过后,周肆又把处罚犯事之人的担子给他,眼下桥头县各地的人都有,如若不是黑熊寨的汉子整日在街上四处巡逻,只怕少不得有人起歪心思谋财害命。

就说前日,有人报官,说是自家孩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不是小事,尤其是在桥头县许进不许出的情况下,拍花子的贩子也都轻易不敢下手,不然抓了小孩也只能在桥头县打转,迟早要被官衙门找到。

所以这时候有人说孩子不见,只要加派人手在各个乡里走一趟也就能寻出人,更不提桥头县各乡里都是有他们的人,村子里真有哪家多出了个生人小孩,他们的人也都会关注,而近些时候并没有人上报异样,秦绥之便起了怀疑。

果不其然,只是派了人手过去清查报案人,便发现他们家哪里是孩子不见了,而是自家哥儿瞒着家里去参军了。

能参军的都是满十八岁的姑娘哥儿,这个年纪看已经不是孩子了,这报案的汉子是自己没法子把通过选拔的哥儿叫回来,打算叫衙门的人帮他。

这事要是按大燕律没准还真能行,毕竟时下都讲究孝道,即便是哥儿将来要嫁出去,在家的时候也是要听父母之言,现在人瞒着父母参了军,父母不乐意要把人寻回来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参军的是个哥儿不是男子。

可黑熊寨早有规定,男子二十姑娘哥儿年满十八算作成人,本就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更不提人进的是军营,那可不是想进去就进去的地方。

这人闹事实在挑了个不好的时候,最后叫黑熊寨拿来当不听规矩的典型,公开示众了一日过后就拉回黑熊寨劳动改造去了。

“这人真是坏,这个年纪还没给自家哥儿定门好亲事,肯定是想着压榨他家哥儿多给家里做几年事,等到二十的时候再寻个能给高价卖出去的汉子,赚笔缺德钱。”蒺藜跟着公子做事,对这事来龙去脉知道的清楚,心里当真有口气不吐不快。

但蒺藜话也说的不错,祁州少姑娘哥儿,除开黑熊寨这样的地方其余地儿姑娘哥儿都是不过十五就成亲,真有十八还没成亲的要么是家里拖累,要么是自身有点问题,例如有残疾不能做事。

所以周肆定的十八岁,过来报名的多是嫁过人的娘子郎君,少有年纪够得姑娘哥儿。

不过周肆又定下成年后方才能嫁娶的规矩,加上现在姑娘哥儿也都能挣钱,底下倒是没什么人反抗,十八岁在祁州看晚了,但一些纺织业发达的地方,像是江南十八还尚早呢,等到二十成亲的也有,要说人重名声,其实还是比不过切实的利益。

“他被判了一年的刑,也算尝到教训了。”秦绥之翻阅这几日前来报案的卷宗,大多数都不难处理,因为周肆定下的规矩里也都定了该罚多少刑期,只要按规矩办不会出岔子。

只是眼下桥头县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之后犯事的人也只会不断增加,且犯的事也没办法说都能寻到惩治的规定,黑熊寨的规矩还不够完善。

“周肆人呢?”既然规矩不够完善,又有很多地方和大燕律冲突,须得尽早完善规矩方才能叫治下更好管理。

“大当家好像与工匠在商议什么事情一早就出去了。”蒺藜摇头,他不过是早上去厨房的时候遇上了大当家,见着人步履匆匆,连朝食都没空陪公子吃,想必事情很急。

很急的周肆这会正和寨子里的工匠师傅研究沼气的事,沼气灯周肆心心念念,毕竟比起没影的石油,沼气池更现实一点,甚至不光是灯,还能用来做饭,此来一举多得。

“大当家你说的这东西我也只能试着做一做,毕竟从前也没人做过。”黑熊寨的工匠师傅已经是成熟的工匠师傅了,打小就听大当家稀奇古怪的要求,十来年都习惯了。

“沼气池气密性一定要保证。”这时候也没有塑料薄膜,密封性问题需要特别注意,沼气泄露遇上明火也是有爆炸的可能性,别到时候沼气没利用上,反而造成了人员伤亡。

“大当家方心,我等做事再牢靠不过,你以为我们是大当家你抓来的那伙半吊子道士?”工匠师傅对于大当家几番叮嘱摆摆手,人也不是当真不在意,而是从前做大当家东西没把大当家说的话放心上,都是出过事故的。

从那以后他们每回收到大当家给的新东西,什么注意事项都是第一时间记牢,绝不会轻易忽略。

“你们别说,那群道士也是有真本事的,听窑口的师傅们说,现在制银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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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本已经下降不少。”周肆晓得分配去火器坊的道士差点炸了火器坊惹了工匠师傅们不喜,但窑口做事的那伙道士,还真折腾出更简单的制纯碱法子。

也是他起义的地盘不好,要是能在有碱湖的地方,压根不用担心提纯纯碱的问题,可惜有碱湖的地方都被外族占着,只能看有没有优秀的人才想出更简单的办法制备纯碱,不然就得等到能工业化的时候才能大批量生产这东西,那还真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毕竟他蒸汽机都还没影,橡胶树也没出海寻回来,工业化,保守估计三十年内才能勉强有雏形。

“那伙道士就靠这门子手艺吃饭,要是真一点本事都没有哪行。”

“沼气池和沼气灯的事情就劳烦各位工匠师傅多上上心,要是沼气灯有了,夜里也不必烛火摸黑了。”

“为了夜里能多几个时辰工,我等也是要尽心的,只是不晓得老当家他们是否寻到了猛火油,要是有这东西,咱们也可以试试大当家说的煤油灯,用起来可比沼气灯要方便。”

周肆点头,沼气灯要管子通气,他没有橡胶管只能试试铜管,又要花钱,而煤油灯除了烧起来有黑烟,其实要比沼气灯方便很多。

“我还指望父亲他们带会新稻种呢,只是他和娘两个带了一大批人出海都两年了也没个音信,我现在也都不盼着人带什么新东西回来,能平安回来就不错了。”

周肆虽说有上辈子的记忆投胎,但这辈子的父母对他还是不错,尤其是发现他生而知之后,更是迷信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眼下出海两年,海上发生什么都变化莫测,要是运气不好极容易出事,也不知道他们这会是否安全。

第85章 海上历险记·上

天空一道白色闪电伴随惊雷而至,轰隆的雷声听得人心头发慌,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水,电闪雷鸣之际,狂风吹的海浪四起,靠近海边的人远远看去,都要吓的直哆嗦。

这时候海上已经没有渔船了,渔民常年海上打鱼为生,对天候把握自有一番心得,尤其打鱼的渔船都不是什么大船,轻易也不敢离岸太远,不然一个大浪过去船毁人亡,一家子就只能吃海风了。

可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下,远海处依旧有一队跟蚂蚁似的船队还飘着,凑近看船队的船着实不小,肉眼测算长得有十来丈,宽三丈有余,不看桅杆船高得有一丈多,这样十几只大船聚拢在一起,在陆地上可算得上庞然大物。

但在海里,尤其是远海一个海浪都有几丈高,暴雨天风吹浪起,只消几个浪头就能把这只船队淹没,半点渣子不剩。

“老当家,这回风浪只怕不小,咱们还是赶紧寻个港口停靠才是。”驾驶大船的船长也跟着老当家跑了两年的海,风浪自然也不是头一回遇上,就说眼下这个还比不得年中时候那场风浪大。

可年中那回他们是要驶到港口了才遇上,当时风吹的好,开了帆直接把他们送到港口也没造成什么损失。眼下海面前不着岛后不着陆的,只能搁海上飘着,遇上暴雨地带走不出去迟早要出事。

“把帆都打开,往这里走,咱们之前过来的时候这头不是有个小岛,先他娘的上去避避。”周秤扯着嗓子吩咐,要不是他吨位在,这会也得被风浪摇的跟船打晃。

“这岛上回咱们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没去过,眼下天气又黑,贸然过去船容易触礁。”船长话落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大爷的,说要靠岸的是你,给你指了靠岸的地儿你又说要触礁,那咱们干脆在海上飘着,等哪个大浪看咱们顺眼,给一浪掀了。”周秤火气正大,触礁要紧还是在海里翻船要紧,半点分不清轻重缓急,就这还当了船长,迟早要带船队搁海里喂鱼。

被老当家骂了一顿,船长也只能挠挠头,这一路他说是船长,其实做决定都是老当家,这不是得把厉害关系给老当家说清楚吗。

不过刚刚也是脑子抽了,都搁大海里当摇摇船了,还顾忌触礁,真要撞了,他们这船底下都是做了水密舱,便是一处漏水也不会轻易沉船。

“你消停点,要是叫儿子晓得你嘴里骂骂咧咧又要说你。”听到周秤的大嗓门,船舱走出个美妇人,便是大船被浪摇得晃来晃去,人也稳稳的走到周秤跟前,,给发火的周秤背上来了一巴掌,叫人安静点。

儿子说遇到事最忌讳着急,尤其是做决定的那个,上头要是乱了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你怎么出来了,外头晃成这样,待会中午吃的吐出来了怎么办?”周秤一把把夫人抓住,稳稳拉到身边,又道,“那臭小子,满嘴虽然不是什么之乎者也的鸟语,也尽说些不中听的话,我是他老子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

“是整个船晃又不是光外头晃,我坐里头就能不晃了?该吐就得吐,难不成到了嘴里你还能咽回去?”红秋拧了一把自家男人的耳朵,老说些不中听的话,不说儿子,她也时时刻刻想教训人一顿。

“……”要说以前穷的时候没准周秤还真干的出这事,但现在吃了十几年的饱饭再要周秤这么干,不说真遇上了咽不咽回去,这会光是想想胃里都抽抽,果然应了那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外头船长只会挥船上挥旗的汉子给其他船传信,看到旗语后面跟着的船也都纷纷开帆,风暴时候一般会减少部分船帆降低船速好躲大浪,但眼下浪头一个接一个,躲么是躲不开,好在也不算过大,只能加快速度赶去小岛,不然等浪再大些,怕是要在浪里打滚了。

“算算时日都入秋了,海上还搁这么大雨,真是半点不讲脾气。”周秤远远看见小岛的黑影,心里松了口气,总归有陆地就好,船靠岸能抛锚,在大海抛锚,没准砸哪条大鱼身上,给他们一尾巴还得了。

“大海要是讲脾气,人出海还能怕成那样?”

“你这是不是跟那臭小子学坏了,怎么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一日不撂我面子,你不舒服?”周秤说着心里又骂了自家臭小子一顿,成日不学好,就学会了跟老子顶嘴不说,那嘴还厉害的很,他本就是不讲理的大老粗,能说的过个屁。

小时候还能仗着武力,叫那臭小子收敛些,毕竟那臭小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寻到他娘做庇护,谁晓得这臭小子还真是神仙下凡,生而知之就算了,还有一把子蛮力。到十岁他这个当爹的就不是对手了,一下子没了当爹的威风,气的他那天多吃了两碗饭,方才解气。

“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儿子说的好,没道理的话才叫顶嘴,有道理的话就叫辩论,她自认为说的话都有几分道理。

“有有有。”周秤晓得不服气铁定要再吃一巴掌,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能是那喜欢讨打的人吗?铁定不能。

说话间,船队也渐渐都靠岸了,运气不错周围没有什么暗礁,加上风暴虽然大,但风吹的对劲,总算是赶在落大雨前靠岸了,待各船抛了锚,几条船上的人也都下了船,其实留船上也不是不行,毕竟都靠岸了,但下雨万一浪头打过来怎么办,还是在陆地踏实。

毕竟人再厉害还得靠两条腿在陆地上走路,又不跟鱼似的,长了腮能在水里上天入地。

“哎呀,幸亏之前记了附近的海图,不然这回真要栽在海上了。”船长拧着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这些跟老当家出海的水手和船长都是沿海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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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要说这些汉子有些海里本事不错,但那都是近海,海边长大的人真没几个出过远海。

老当家这只船队都是要远航的,起初没几个跟老当家上路,奈何老当家不光钱给的多,连买的船个个都是眼下航海的好船,走一趟能挣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就是折在海里,先头也给家里送了钱,能养活一家子,解决了后顾之忧哪里不能拼一拼,要是成了一辈子吃喝不愁,还能送家里的娃娃去念书,要是孩子有出息,那儿孙后代也有着落了。

“不一定,这回风浪不算太大,要是小心躲着,应该也能在海上躲过去。”他们的船队没有在风浪中心,只要能逃出乌云的范围,船队也是不虚的,好歹在海上跑了两年,总是有点经验在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海上的事哪里说的准,还是陆地安全。”船长心有余悸,大海的龙王爷发怒,只消得一个浪头就能叫多少海商血本无归,他们可不能比。

“陆地安全又没钱,光是咱们这回和那些沿海的生番换的东西,个个都价值连城,回了大燕,那些商人都要为咱们的货打破脑袋。”

要不说航海挣钱呢,他们这回上路多是带的瓷器红糖这样的东西,金银珠宝是没有的,布匹倒是从别的地儿买来不少,也是走的不是时候,棉布这样的好东西匀不出空,不过也是,比起平价的棉布铁定还是蜀锦最赚钱。

那时候黑熊寨与一些蜀商做过一段时间生意,蜀锦也弄来了一些做压箱底,那东西一拿出来,沿海的生番没有说不喜欢的,尤其是生番里的贵族老爷,个个都拿出大量的金银珠宝购换,这辈子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呐。

唯一可惜的就是当初没能多弄点蜀锦,不然这一趟出门赚的只怕要抵旁人十趟买卖。不过有瓷器琉璃这样的好东西,也是不愁换不到好东西,更不要说还有红糖。

糖自古以来就金贵,偏偏甜味大多数人都喜欢,有钱人家最爱甜滋滋的东西,大当家种了甘蔗制红糖,可是狠狠把红糖的价给打下来,至少他们黑熊寨的人能随心所欲的吃糖,榨完的甘蔗渣还能造纸,半点没得浪费。

这回出海,他们还寻到了大当家想要的甜菜,听说这东西出糖也高,而且还是白糖,比红糖味道还要好。

要不是他们这伙大老粗就晓得航海上的事,不懂怎么做糖,指不定拿到甜菜就要自个儿操作弄出白糖,赶头一个尝尝白糖的味是不是和大燕贵老爷们吃的白糖一样。

周秤听得手底下叽叽哇哇,心里也一阵舒畅,他们的船队最开始只打算寻他儿子说的什么新稻种和猛火油,谁知道一路航行过去,遇到了不少说鸟语的番人,不光弄到了新稻种,还寻到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好东西。

他们带来的东西也同那些番人换了个一干二净,等回到寨子,说不得儿子见了他们带回去的东西都要大吃一惊,觉着他这个当爹也不是光晓得打打杀杀还是能做事。

“这回没航行对方向,等下回换个方向咱们去那什么有能出胶的地儿,还有好宝贝,什么玉米番薯土豆,听说都是产量大的好东西,能寻到这些东西带回去,咱们可就再不会饿肚子了。”

周秤这回顺利返航,不由得膨胀起来,就说出海的商人这么多,有几个是头一次开海路便能寻到新航线的,往年跑远海的海商有一条航线都是靠人命堆出来的。更不提还有堆了人命依旧赔个倾家荡产的商户,他们能顺利返回,不光撞了大运,也是他指挥得当。

当然这一路上还是折了一些人手,周秤都记着,等着回大燕,是要给人家里送抚恤金,他们这回赚了个盆满钵满肯定也是有人的一份功劳,先头给的那点银子换人一条命哪里值当。

可要说人命有多值钱,也是没有的,大燕牙行,天灾的时候几百文都能买来一个人,更不要说一旦成了流民,那些招人的世家都是一个子不出就让人为奴为婢,人还得感恩戴德。

周秤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不然当初他振臂一呼,一村子的农户还能跟着他干大事直接谋反?

“是嘞,原先咱们大当家教咱们种地,地里每亩产粮的量已然不得了,要是把高产的粮食种找回来,不说咱们能吃饱肚子,畜生也能有东西喂,听说红薯豚吃了最长膘,玉米喂给鸡鸭也叫吃了多下蛋,到时候不说粮食,肉也能敞开了吃。”

这话说出来,不少汉子都悄悄咽了口水,肉敞开了吃,就是有大当家也没得叫他们敞开了吃的,顿顿能沾荤腥已经是想不到的好日子。

这两年在海上跑,因为船都是木头做的,轻易不敢生火做饭,好在出发的时候矿场那头给送了不少煤和炉子,比起船上烧柴火,炉子放窝煤烧水做饭更方便些,好叫在船上跑的水手们能喝口热水。

不然光靠带的死硬死硬的干粮,只怕要把人牙给嚼坏了,再说大当家也说过长期在海上不吃点蔬菜水果是要得病的,船上也存了点蔬菜干和耐放的水果,每到一地儿,当地的水果蔬菜也都是他们补给重要物资,就怕在海上飘久了得病。

风雨交集,一伙子人在临时找的山洞里侃天侃地,等到了第二日外头天就放晴了,许久没上陆地的一伙人也不着急走,尤其是来了打猎心思的老当家,手里拿着走的时候儿子送的长枪,虎虎生威的带着一队黑熊寨老人去了林子里。

红秋早见怪不怪,她男人也就这点本事,管寨子稀里糊涂,打小靠儿子,自个儿都过了而立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成日里不是想着打猎就是同老友聚一块吃肉喝酒。

等儿子下了禁酒令,他这个做爹的还想着能不能叫儿子高抬贵手,结果差点被扒了裤衩子绕寨子裸奔三圈,也就是那时候她觉得她汉子心里有了跑路的想法,这不直接跑到了海上,要不是手里的东西霍霍完了,没准还要再等一年才回去呢。

“搬个大铁锅下来,今天等着吃野猪肉。”红秋指挥船员,远航的船上除开水手和船长,自然也是有做饭的,他们船上做饭的都是黑熊寨的娘子郎君。

原这样出海远航的船是不叫娘子郎君上的,即便是红秋作为老当家的夫人那些个招来的水手也不乐意。

不过事情可原,因为这是人代代相传的老规矩,个个迷信神佛的很,哪像他们黑熊寨一个个跟着大当家左脚踩神右脚踏佛,只差没扛了大刀把黑熊寨附近的庙宇都给踏平。

后头还是老大当家加大筹码,非要破了这封建迷信的规矩,方才在重赏之下招够水手。

黑熊寨养出来的娘子郎君与时下娘子郎君大不相同,半点不怕与陌生汉子相处不说,还惦记着想要从水手那里学学怎么开船。

这水手嘛,一年到头在船上,见到的都是汉子,到了陆地个个都迫不及待的去喝花酒寻花娘,这回船上就有娘子郎君,想着教人的时候能占占便宜,没准还能混个春宵,个个积极的不行。

没成想黑熊寨的娘子郎君性子剽悍不说,跟来的黑熊寨汉子也都守大当家说的规矩,他们走的时候大当家特意叮嘱过,别和船上的水手睡,这些水手时常逛花街柳巷,身上指不定染了花柳病,到时候一晌贪欢搭了自己一条命不值当。

于是这伙娘子郎君学了人驾船的本事,转头就把人抛之脑后,要是有敢纠缠来的,她们自不会客气,要还有成群结队过来寻麻烦的,黑熊寨的汉子也不会坐视不理,没有叫外人欺负自己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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