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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第 25 章

阿意似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犹豫, 也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仰头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是昨日也在吗?”

应是在的, 纪安心里揣测,今日是学堂休息日,那昨日就是早了点时间放学,在往日时, 二弟极少有出府的情况, 大都是在府里看书完成功课。

但看着眼前小姑娘已经有些湿漉漉的执拗眼睛, 纪昭直觉感觉所想之话并不合适说出来,只能略显刻意地假咳了下,掩饰道,“可能,可能也出去过, 二弟有时也出去玩的……你是来找他的吗?要不我现在带你进去看看?”

阿意咬了咬嘴唇,有些沉默, 在当纪安以为她不会同意了时, 才缓缓点了点头,“谢谢。”

这么乖巧又礼貌的小姑娘——自己刚刚却骗了她!

纪安不敢低头看小姑娘的眼睛,又假咳了一声, “这边,我二弟的书房在这边——咳, 如果他没出去玩的话。”

鸣翠是钟府的老人,几年前阿意刚到顺江府时, 崔清若放心不下,还让鸣翠去松月院照看过一段时间, 对于阿意的性子她也是了解七八分——四姑娘瞧着性子软,实际上很有主见,而且认定的事情很难被人说动。

更何况出来之前,崔清若还又特意嘱咐了她,万事不要违背着阿意的性子来,除了安全之外的事,其他的都尽量顺着,因此,此刻见阿意进了纪家,她也不说别的,只偶尔轻声提醒阿意注意脚下莫要绊倒了。

钟纪两家虽然紧紧挨着,但钟家的百年老宅在面积上却是比几个纪府合在一起还要大些。

纪府的宅子偏狭长些,能看得出来很多地方都刚经过翻修,因着是冬日,园中的花草不好种植,有些光秃秃的。

鸣翠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等到瞧见一处小院门时,心里猜测应还该到了,果真下一刻便听到纪安侧身抬手指引道,“钟四姑娘——”

他因着不知如何称呼鸣翠,迟疑了下继续道,“咳,还有这位姑娘,前面院子便是我二弟住的地方。”

“多谢纪公子。”鸣翠含笑回礼,似是全然没注意到纪安的不自在,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好笑,别的不说,这纪家大公子瞧着倒是个实在的,不像是商人,反倒是像是个书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纪二公子瞧着更不像是个商人家中养出来的。

这一路走来,阿意根本没注意周边是个什么情形,她只想着走快点,再走快点。

但终于到了院子门口时,她却又突然有些犹豫。

前面纪安已经先一步进了院子,阿意抬头看了看院门,眼中犹豫散去,也抬脚跟了上去,结果才刚进去就听见一声惊呼,“啊!”

阿意疑惑抬头,就看见院中走廊下一个不知什么身份的人正一脸震惊地盯着这边看。

更确切来说,是盯着自己看。

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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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我?阿意回想了下,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旁边,鸣翠已经不动声色挡在了阿意面前,目光带着询问看向纪安。

纪安不由得呛红了脸,忙低声训斥道,“盘豆,你大惊小怪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小的这就出去!”盘豆一边说着,脚下已经溜到了门外去,只是仍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心里嘀咕了句,能怪自己大惊小怪么,公子早上时才说不去钟府,没想到转眼间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倒是很想回去瞧瞧公子的反应,但转念一想,还是躲远点好,不然万一公子生气了殃及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院子里,纪安一边上前去敲门,一边解释道,“刚刚是我二弟身边的小厮,年纪有些小——”

他本想说,盘豆年纪有些小,性子跳脱,还请二位姑娘不要见怪,但是话到了嘴边,突然想起这位钟家的四姑娘还不到十岁,可比盘豆年龄小多了,因此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在正尴尬着时,开门声打破了沉寂。

纪昭站在门内一侧,眼中含有微微疑问,“大哥?不是说明日才回么?”

“货定好了,便尽快回来了——对了,钟家四姑娘来寻你。”

其实,不用他开口,纪昭已经瞧见了园中站着的小姑娘。

她怎么来了?

纪昭淡淡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阿意从听见五哥哥的声音起,便忍不住一直向着里面看,在过来的路上,她本来想了很多想说的话,但此刻被他的目光一扫,突然就连“五哥哥”几个字也像是梗在了嗓子里。

鸣翠暗中拧了眉,眼中浮现一丝担忧。

纪安倒是完全没察觉出不对劲,只对着自家弟弟催促道,“怎么不请人家进去?”

说完,又转头对阿意道,“等下我让人送些点心过来,四姑娘可有什么忌口?”

阿意摇摇头,尽量打起精神来,“谢谢。”

纪昭已经先一步进了屋中,阿意这次没犹豫,直接跟了上去,鸣翠见状倒是也想跟着一起进去,但才试探着迈了步子便瞧见阿意不情愿的摸样,也只能先将担忧隐了下去,装作不知晓般对着阿意道,“四姑娘,奴婢就在这院中站站。”

……

书房里。

纪昭只微微示意了下,便继续坐在了书桌旁的椅子上。

书桌上有着未收拾起来的纸笔,墨汁还是新鲜的。

阿意抿了抿唇,没坐在纪昭示意的凳子上,而是也跟着走到了书桌旁。

她身上穿得厚厚实实,风帽还未来得及摘下,巴掌大的脸缩在绒绒的一圈狐狸毛里面,此刻走动时不留神,绒毛不小心晃到了鼻子处,痒乎乎的,阿意抬手了两三次,都没能把帽子摘下,反倒是惹得自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破帽子!

阿意木着脸,两只胳膊一起去够自己的帽子,但帽子内衬却好似勾着了头上的珠花,她胳膊都举得有些疼了,还是没能摘下来,反倒是扯得头皮发疼,她越用力越是疼,但是偏又堵着气般不肯松手,发了劲的非要把帽子扯下来不可——

直到纪昭忽然站起身来到了自己跟前。

阿意手还呆呆地抓着帽子,她被帽子的绒毛遮挡住了视线,看不清眼前人的动作,只感觉有另外一只手在她头顶上挑了下,帽子就顺着力落了下去,她自己也不自觉地松了手。

“五哥哥——”阿意心中一动,刚想开口,却见纪昭已经又坐在椅子上,重新拿起了笔,低头写着什么。

不知为何,她想问的话突然又开始说不出口。

或许五哥哥在急着完成课业,阿意勉强安慰自己。

她尽力将目光从五哥哥身上移开些,本是想着先等五哥哥写完了课业后再说,但是没想到却看到旁边放着的书袋里有着一个黄白色的东西露出来一截。

嗯?这是什么?瞧着有点像是布玩偶?

阿意踮着脚尖,为了看得更清楚些,便抬手想要将书袋翘起来的一边角压下去,没想到下一刻书袋就突然被人拿走,她收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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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手臂直接被一起带着甩开,撞在了桌沿上——

纪昭一愣,目光迅速扫过阿意垂下的手臂,脚下已经绕过桌子到了阿意跟前,“撞到了哪里?”

但小姑娘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吱声。

纪昭眉头紧皱,正要先看看阿意的手上有没有青紫,但是手还没碰到阿意的胳膊,就被用力地推了一把,他没有被推动,倒是推人的小姑娘自己一个站不稳向后踉跄了两步。

还能用力,应该是没撞伤,纪昭微微松了眉头,正要说话时,却一抬眼就看见小姑娘猛地抬起了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五哥哥,你昨日怎么不去看我?”

她这是在质问?

纪昭蓦得冷了脸,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你?”

瞧见他眼中的冷意,阿意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错愕外加难以置信,恍惚回神后,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积攒了一上午的情绪喷涌而出,

“那为什么不能去看我?之前也是,每次都是我去找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去看我?你说呀,为什么从来都不去看我?我生病了,你都没有去看过我!我来找你,你明明就在家,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呀?”

阿意越说越委屈,又想起昨夜做的梦,自己和五哥哥一起玩秋千,结果秋千太高了自己不敢下,五哥哥让她别害怕,他扶着她,不会摔着的,但是她刚鼓足了勇气跳下来,五哥哥就突然松了手。

一想到这,她的眼泪更是成串得往下掉,“……不是你先答应了我会扶住我的吗?为什么要松手?为什么还要故意笑我?”

起初,纪昭眉眼间还维持着冷淡,但越往后听越感觉不对劲,到了最后已经拧起了眉头,这什么五哥哥,莫不是故意哄骗她的?

他之前一直认为阿意口中的五哥哥是根本不存在的,但现在看着小姑娘哭得通红的双眼,却开始感觉这么个人或许真存在过,而且十之八九还不是个好人。

或者说,十成十就不是个好人。

若不然,怎么会私底下哄骗了姜意喊他哥哥,但是在姜意生病时却看都不去看一眼?

而且故意欺骗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摔倒又是怎么回事?也就她是个傻乎乎的,才会信了这什么骗子的鬼话。

他甚至想问问小姑娘口中的五哥哥有没有开口向她讨要过钱财之类的东西,但一抬眸看见她咬得已经发白的嘴唇和执拗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算了,这话还是暂且先不问为妙,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让她别哭了才是。

他从前并没什么哄人的经验,最后也只是递了张帕子过去,尽量将嗓音放得平和些,“擦一擦——”

阿意不仅不伸手接,还将手刻意向着身后躲了躲。

她一句话都不说,连哭声都全部忍住,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一颗又一颗……有那么一瞬,纪昭甚至怀疑自己听见了她的眼泪砸落在地板时的扑通声。

这还不如刚刚她愿意开口时呢,纪昭眼底有些无奈,正觉得很是为难时,忽听见门外有敲门声,“二公子,有位姓张的小公子说有事找你,他说是你学府里的同学,现在人就在前院那儿等着。”

听到这话,纪昭一时竟觉得心头一松,犹豫了下,干脆将帕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匆匆开口对着阿意道,“我先出去下,要不你先——别哭了?”

边说边指了指桌上的帕子,示意阿意自己来拿。

说完,也不等阿意回应,便开了门先去了院外。

鸣翠听见门打开,还当是阿意出来了,当下便忙准备迎着,没料到却是纪昭独自从里面出来了。

她瞧着纪昭的背影消失在院外才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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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瞧着这纪二公子走得格外急?

屋内,阿意尚且不知鸣翠等得焦急,她哭了这一通,之前冲动上头翻涌出来的委屈已经散去了大半,只是还有一股气堵在心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尤其是之前手腕撞在桌沿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隐隐作痛。

阿意目光从已经被纪昭放在别处的书袋上扫过,心里冷哼一声,什么破书袋,现在拿给她她都不看!

但是现在就这么回家她也不甘心,阿意在桌子旁转悠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桌上的纸笔上,眼中忽然一亮——

自从纪昭出去后,鸣翠就一直在心里暗暗计着数,打算再数个一百下阿意若是还不出来,便敲门问问,没想到还未数完,便瞧见阿意自个人开门出来了。

外面天冷,鸣翠忙弯腰要给阿意先把风帽戴上,结果才蹲下一看见阿意红得微微发肿的眼睛,当下松了的半口气又全提了起来:

我天,这是发生了什么?

别说回头夫人看见了得心疼死,哪怕就是现在,她自己看了都心都抽抽地疼,这才多大会儿,原以为那纪二公子瞧着也是个稳重的,两孩子在一起玩怎么着也不会起什么大的冲突,哪里料到不知发生了什么,竟惹得四姑娘哭得这样伤心!

她越想越不放心,深觉连夫人怕是都看走了眼,这位纪二公子许是根本不如夫人所想的那般友善!

瞬间而已,鸣翠已是心思百转,反倒是阿意,眼睛虽肿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忍不住弯了弯,心情瞧着也比来时更轻快些。

鸣翠看得疑惑,轻声询问,“四姑娘,咱们现在回府吗?”

“嗯!”

前院青砖路口处,张秀起初看见纪昭这么快就出来了时还惊讶了下,但说了几句话后见纪昭竟没有立刻回去讶异更是连着翻了好几倍。

他来倒也没什么急事,只是弄丢了昨日记夫子所留文章题目的纸张,去找了潘小柳询问,结果这小子昨日还说要在家写课业,今日却一大早人就跑出去玩现在还没回来,无奈之下,只能过来找纪昭问问。

可是,这问也问完了,纪昭怎么还不回去?

张秀挠了挠头,他性子本来也就有几分腼腆,此时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先回去,只能磕磕绊绊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搭话,“夫子留的这个文题还挺难的,是吧?”

“嗯。”

“你家的这个新宅子还挺大的?”

“嗯。”

几句话下来,张秀再也忍不住了,做了半天心理准备,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辞别,但话到了嘴边忽然看见纪昭眉头微皱,就不由得又迟疑了下。

这一迟疑,心里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将刚刚的一切都又回想了个遍,难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话?

正反复纠结间,余光瞧见纪昭的眼神落点似是奇怪,便顺着看去,直到看见另外一条路口上的人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刚刚纪昭是因着这个变了神色。

不过这二人又是谁啊?倒是没听说纪昭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在顺江府,而且前面那小孩戴着帽子也看不清脸——

张秀才这样想过,下一瞬忽然就看见走在前方的那个小孩也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他眼神不大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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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只觉得是个肤色白皙的小姑娘。

难不成还真是纪昭家的亲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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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瞧见纪昭脚下已经向着那小姑娘的方向迈步,当下忙开口道,“那我就先回去——”

一句话未说话,忽然觉得气氛好似有些不对?

张秀愣了下,再抬头才发现方才那小姑娘已经走远了。

啊?

他正有些迷糊时,耳旁已经响起纪昭的声音,“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奥奥,好——”

张秀忙应道。

只是走了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难不成自己看错了?纪昭方才不是想过去和那小姑娘说话,而是想要回去?

他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更大,等到了门口时,已经变成了百分百的笃定。

倒也不怪他想偏,若不是瞧着纪昭的脸色不对劲,连盘豆都要疑心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花了眼。

他一边走一边又悄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心里却是忍不住直乐,起初他在前院看见姜姑娘出来时,还当是自家公子把人家气哭了,没想到转眼就看见自家公子上赶着过去,反倒是被人家小姑娘嫌弃了。

自己可是看得清楚,那姜家的小姑娘转头明明看见了公子在这边站着的,但是脚下却连停都不停一下的,就当作没人后直接走了。

前面几步远处,纪昭脸色虽冷着,实际上心里倒并非盘豆所想的那样生气。

刚刚小姑娘看自己时的那一眼,倒是让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望江楼下经过,她从二楼看自己时的那一眼,旁的不说,这小孩这失忆前后的脾气倒是变化不大。

在外面冷静了这许久,他之前的情绪已经散去,回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眼底颇有几分懊恼,对方比自己小好几岁,还是功臣家属,且自己还答应过钟老爷子……何必同她争论什么?大不了随口扯几句谎敷衍过去就是了。

这般一想,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小姑娘在书房里哭得满眼通红的摸样,还有小姑娘说的来找过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纪昭思索了下,要不,明日还是去钟府一趟?

念头刚出现,人也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刚推开门,纪昭脚下就微微停顿了下——

书房里桌案上,他走时留的那方帕子还在原处放着,明显没被人动过。

他默然一瞬:

算了,反正之前已经被故意无视了一遭,现在这情形也算是意料之中。

……

阿意回去后果真惹得崔清若好一番心疼。

但瞧着她精神还算不错,崔清若便稍微安了心,再加上试探了两次,阿意明显不大愿意提起关于纪昭的事后,便只能先将这遭放下,先让人煮了白水蛋来给阿意滚滚眼睛消消肿。

昨日没睡好,阿意今日午睡醒得格外迟。

醒来时,隐约听见院子中有人压着声音说话。

她刚想自己掀开被子下床,小绫听见声音就已经过来了,“四姑娘睡好了?”

阿意点点头,刚想问外面是谁,还未开口嗓子就冒出痒意,忍不住连着咳了好几声。

小绫忙给帮着拍了拍,颇有些担忧——这咳得比早上时又厉害了些。

外面兄妹几人听见咳嗽声,话音已是戛然而止。

钟沛英性子最急,人未至话已到,“可是着了凉了?可有请大夫来看看?有没有吃药?哎呀,怎么不说话?”

她身后,钟沛嘉端着杯温水,脸上有些无奈,“二姐姐,你问得这样急,小绫哪里有开口的机会?”

“就是,就是,二姐,你先让一让……”

阿意这才发现钟玖、钟祺、钟沛嘉、钟沛英都来了?

虽然在之前他们每天也都会来看自己,但是一般都是分开过来居多。

似是看出阿意的疑惑,钟玖笑了笑,温和解释道,“今日祖父给他们几个准了假,不必去上课。”

府里面,除了阿意是由老爷子亲自教导居多,其他几人都是请了先生来教,由老爷子定期抽查功课。

阿意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上次老爷子给她送来的书她还没看完呢。

不过,老爷子说这个月月底看完就成,倒是还来得及。

她一边分神想着,一边听着几人讲话,一下午的时间倒是过得极快。

期间,钟祺特意提起了一件事:魏坦已经被革了职,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他还想继续说说那魏坦被查出来的其他旧事,但是话到了嘴边忽然想起阿意如今不记得很多事,怕她听了害怕,也怕她听着无趣,话到了嘴边又立刻刹住,强行换了话题,“阿意,祖父给你留了什么功课?若有不会的,尽管来问我!”

阿意旁边,钟沛嘉扑哧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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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出来,“阿意,你可莫要听他的,他之前因为功课不及格被祖父罚的次数可不算少!”

钟玖起初只看着他们玩笑,倒是没怎么说话,现在待沛嘉讲话说完后,反倒是主动又接上了适才钟祺提起的话题,“魏坦便是魏云乐的父亲,如今人已经被押解进京……”

他边说边解释,因此哪怕其中有些是阿意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也并不会致使她听不明白。

钟祺起初还有些疑惑二哥怎么会继续说起了这个,直到一转头瞧见阿意支着脑袋听得一副认真的摸样时,才恍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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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当初阿意刚来顺江府时,二哥他们说起这些事时还会特意避开阿意,怕她害怕,直到有一次他们发现小姑娘表面上脑袋埋在大伯母身上装睡,实际上却在支着耳朵偷听,二哥故意将话头停住了,小姑娘还偷偷抬了一只眼来看看怎么回事,惹得大伯母笑个不停。

从那以后,他们再说起这些事时,都不会再特意避着阿意,只除了和姜家有关的事外。

想起姜家,钟祺目光冷芒闪过,连阿意手腕的伤都有蹊跷,这背后不知还有多少事是他们瞒住的……

他们几人在松月院直待到日头将落,又齐齐在阿意这里一起吃了晚饭后,才在崔清若的催促下各自回去。

没多大会儿,姚大夫就过来了。

如今姚大夫是每日早晚都会来松月院一趟,一来是看看阿意头上的伤势如何了,二来则是给阿意看看脉象有无异常。

除此之外,他倒是还有两外一件事一直记挂着,那便是阿意眼睛的状况究竟好了没有。

可惜这眼疾之前就拿不准成因,如今也难以判断究竟会不会再犯。

见姚大夫一副沉思的摸样,崔清若心下一惊,拧紧了眉,追问道,“大夫?”

“夫人别担心,”姚大夫回过神来,立马开口解释,“四姑娘头上的伤恢复得很好,脉象也无大碍,有些咳嗽,要少食甜食,另外切莫再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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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下,姚大夫又转头看向阿意道,“四姑娘,可否将另外一只手伸出来,老夫再看看脉象?”

之前他便是有时会将两边的脉象都探上一探,因此这要求也很正常。

阿意半垂着眼靠在床头,闻言藏在被子下的那只手微微蜷缩了下,脸上却装作很是疲倦般打了个哈欠。

可惜崔清若在别的事上都愿意顺着她,但身体康健上却不肯松懈一点,低头柔声哄着阿意,“乖,再诊一次脉就好了哈。”

见实在糊弄不过去,阿意才不情不愿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崔清若起先只顾着半揽着阿意,说些旁的哄她开心,直到听到崔大夫询问才看去,当下一抬眸便吓了一跳——

小姑娘白皙的手腕处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处淤青!

这,这是?

崔清若又急又怕自己反应太大惊着了阿意,强忍着放缓了语气低头道,“疼不疼?”

阿意摇摇头,不疼。

都青了,怎么可能不疼?崔清若深吸一口气,稳住神色,看向姚大夫,“劳烦您给看看可有伤着骨头?晚上睡觉时要不要固定一下?”

“没伤到骨头,倒是不用固定,用些消淤的药即可……”

阿意依偎在床头,听着他们说话,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崔请若的下巴处,晃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清澈的疑惑,她难道不该质问自己是怎么把手弄伤了吗?

她不怕被人质问,反正她也不会理会,但是现在这样……就好像她已经在等着迎接潮湿,雨却一直没有落下来一样。

她讨厌这种等待。

不舒服,一点儿都不舒服。

阿意莫名觉得有些闷,抬眸看向崔轻若的眼睛,突然开口,“是我自己撞伤的。”

这下是不是要训斥自己为何不小心了?

可是仍旧没有。

不仅没有,崔清若眼中似乎还像是闪过一丝惊喜,阿意晃了下神,正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时,就听见崔清若好像是开口问了她是在哪里撞的。

阿意故意不去看她温和的眼神,也故意忽略她温柔的声音,只随口扯了个谎,“床沿上——”

话音未落,就听见“扑”得一声闷响。

原是崔清若抬手在床沿那处拍打了下,一边拍还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一瞬错愕过后,阿意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在干什么。

她见过的,之前在京城时,有些小孩子摔倒了,他们的阿娘就会拍一拍摔倒的那处的地面,说是要将小孩子吓掉的魂儿要回来。

但这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自己才不会被骗。

阿意别开目光,无意识鼓了鼓脸颊,小声道,

“我要睡觉了。”

“好好好,那大舅母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

房间里熄了灯,院中的灯也只留了一盏,崔清若出了院门,回头凝望着那暖黄的灯光,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忍不住弯出几丝笑意来。

鸣翠见状,不由得好奇道,“夫人这是?”

崔清若缓缓摇了摇头,眼中回忆起从前,“你还记得阿意刚来顺江府时吗?”

“记得些许,那时四姑娘要比现在瘦弱许多。”

“对啊,那时像只猫儿似的,我晚上睡觉时守着她都要时不时摸一摸她才安心,性子也和旁的小姑娘不一样,警惕防备得很,你表面上瞧着她特别乖,乖乖喝药,乖乖睡觉,礼貌又顺从,但是却又谁都不肯相信。”

过去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纵使已经过去许久,崔清若想起仍是忍不住心疼,“我和老爷子都觉得不对劲,但是偏偏又想不出办法来,直到将近两三个月后才出现转机——”

她说到这,鸣翠才恍然大悟起来,“夫人说的是四姑娘不肯起床闹脾气那件事?”

“对,难为你还记得,那是阿意第一次发脾气,你不要认为这有什么稀奇的,其他几个孩子,沛英、小祺,哪怕是沛嘉,哪个没有闹过脾气?唯独阿意这孩子不一样,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发泄不满……”

她还能记得那个早晨,她站在床边,看着小姑娘自顾自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一时竟险些落下泪来,她等了那样久,终于等到了小姑娘愿意向着她敞开一点心扉。

鸣翠提着灯,听到这里,蓦得明白过来,“哦,怪不得夫人今晚如此高兴!”

“可不是嘛,阿意与旁人不同,她若愿意使性子,才说明她愿意相信你了,”崔清若想起临行前小姑娘圆鼓鼓的脸颊,眼中不由得溢满了笑意,脸上无奈口中却是宠溺,“这孩子,唉,也不知性子随了谁……”

“性子随了谁奴婢不知,但奴婢看得出来,四姑娘虽忘记了一些事,但对夫人应是还是有亲近感,否则今晚也不会在夫人面前说赌气话不是?”

“你是惯会说好话的,”崔清若斜了一眼过去,又想到阿意手上的淤青,脸色严肃了些,“你且再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鸣翠闻言,将今日自己同阿意一起去了纪府后发生的所有事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问道,“夫人是疑心四姑娘手上的伤是在纪府中留下的?难不成是——”

她刚想说难不成是纪二公子故意的,就见崔清若摇了摇头,“故意应是不大可能。”

思索了下,又继续道,“这事先暂且装作不知晓,就当是在床沿撞到的。”

“是,夫人。”

“明日将阿意阁楼上的地毯换一换,现在这块有些旧了……”

主仆二人边说话边向着主院走去,话声弥散在空气中,被夜风吹散不留痕迹。

松月院。

阿意本以为会好一会儿才能睡着,没想到才熄了灯没多大会儿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睡意上涌。

白日的一切开始消散,梦境倒是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暖乎乎的阳光照在脸上,旁边还有人的说话声。

这是在哪儿?

阿意挣扎着抬了抬眼皮,便被人揽着轻轻晃了下,“没事儿,大舅母在呢,睡吧。”

这声音很是轻柔,怀抱也很是舒适,阿意才挣扎出一条缝的眼睛忍不住又阖上了。

将要陷入沉睡时,忽听到一道熟悉

依譁

的嗓音,“姜意,你怎么睡在这里?快起来,和我一起走!”

五哥哥?

阿意下意识就要应声,但是话到了嘴边突然想起来白日里发生的事情,顿时轻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他,只将脑袋埋在那处暖和的臂弯处继续睡。

但偏偏那道声音仍是不肯松懈,再次绕到了她耳边,“姜意?起来!”

阿意生了气,瞪向他,“不准你出现在我梦里!”

话音刚落,那道身影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当真消失了?

阿意忍不住愣了下,但是还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便被鼻尖的香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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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地上铺着软垫,上面搭着帷帐,四周尽是绿色的绒绒春草,不远处的河边,一个小少年举着手中的烤鱼一边向着这边跑一边喊道,“阿意妹妹,快尝尝我烤的鱼!”

外焦里嫩,似乎很美味的样子。

阿意缓缓眨了下眼睛,低头要咬上去时,忽然察觉到旁边有人在盯着自己,她一转头,就看见适才才消散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旁边。

她想要当作没看见,但余光却瞧见那人慢慢伸出了右手,手心处明显有着两三处红痕。

像是被戒尺打过。

阿意顿时吓了一跳,气也虚了大半,“五哥哥,咳咳,怎么了?”

那人未说话,却将手中的纸冲着她扬了扬。

纸张上面,画着一只圆滚滚的乌龟,旁边明晃晃写着“纪昭”二字。

他一松手,那张纸就被空气托着送了过来,阿意忙伸手去接,手扑了个空,人也从梦中惊醒——

头顶是熟悉的帷帐。

阿意迷迷瞪瞪地看着帷帐上的绣纹,想到自己偷偷夹在五哥哥课业中的那张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会吧?”

不会五哥哥真因为自己偷藏的那张纸被夫子打了手板吧?

小绫听到动静,疑惑道,“四姑娘,您刚刚说什么?”

阿意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故作不经般开口,“没什么……峨山学堂的夫子会打人么?”

“打人?”小绫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倒是钟沛嘉正巧过来看望阿意,听到这话,便应声道,“峨山学堂的几位夫子都是爷爷和徐伯父费了心思请来的,动手惩罚应是少有的事。”

少有的事?

也就是也可能有?

阿意越想越不放心,又见日头早已高升,学堂怕是早已开始上课好些会了,忙趁着没旁人在时匆匆写了张纸条,写完后又觉得不对,立马撕掉重新用左手写了一个。

写好后团成一团,让小绫速速找人去尽快送到峨山学堂去,心里念叨着可千万要来得及。

……

纪昭这边,昨日许是因着注意力都放在了帕子上,竟当真未发现笔墨被人动过,以至于今早到了书舍后,他一如寻常将课业从书袋中取出交给夫子时,夫子才接过随手翻了两下便不由得“咦”了声。

纪昭尚未有所反应,夫子旁边坐着的学生王猛已是伸长了脖子探头去看。

定睛瞧见上面的东西时,顿时“啊”了声,惊得张大了嘴巴满脸错愕。

他如此反应,其他人也早开始坐不住了,若非顾忌着夫子在不敢擅自离位,怕是早已全部涌到了夫子身边去。

纵使如此,一个个的心思也全都早已不在书上,俱是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好在夫子注意力一时也不在他们身上,他低头瞧着手中的纸张,眼中也颇有几分忍俊不禁,旁的不说,这乌龟画得虽只有几笔,却很是生动啊!

清咳一声压下去周边的躁动,夫子将那张纸抽出重新放到纪昭桌上,尽量装作无事发生,“咳咳,和课业无关的不必递交。”

“……是。”纪昭应道。

他微垂着眼,旁人倒是瞧不清其中的神色。

潘小柳趁着夫子转身的机会,忙伸手戳了戳前面张秀的背,向前探着上半身小声道,“这下那人肯定要倒霉了!”

张秀平时就特别怕夫子,这会儿根本不敢回头,只僵持着背用气声回话,“你说什么?谁倒霉了?”

“骂纪昭是乌龟的人啊!”

“啊?谁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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