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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确定喜欢
第二天，周也齐盛装出席香港华语乐坛颁奖典礼。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油”头后梳，额前几缕发丝故意打着柳儿垂下，颇有几分贵公子风流倜傥的气质。
周也齐平日休闲风穿搭还能看出几分少年感，穿上西装后又是另一番成熟内敛的模样。
作为特邀嘉宾，周也齐被工作人员请入前座，沈池和倪婧两个女生入座后排观众席。
整个馆场浩浩荡荡，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工作人员忙碌维持秩序，摄影师调整摄影设备，舞台灯光师忙着查缺补漏，完成最后一次的检查工作。
馆内噪声成片，分不清某个声音声源的来处。
周也齐左侧坐一个内陆男艺人，走爱豆偶像派路线，油头粉面，是时下颇受内娱女粉欢迎的流量小咖。
周也齐右侧坐着一个内陆男歌星，三十出头，歌唱生涯日薄西山，但仍然活跃在大众视野里。
彼时，周也齐手机一震。
是曲瑶发来了信息。
曲瑶：准备开始了吗？
周也齐：嗯。
曲瑶：现场明星很多？
周也齐：你对明星感兴趣？
曲瑶：不是，就问问。
为了防止嘉宾们找错位置，现场每一张嘉宾座都贴有名字，周也齐看看左右两边特邀嘉宾的名字，将名字发给曲瑶。
周也齐：左边是晏闻，右边是文乐山。
周也齐：需要我给你拿份签名？
曲瑶：文乐山？唱《残阳》那个文乐山？
周也齐：嗯哼。
正聊着，旁边有人突然开口：“不好意思，你能起来一下么？我给晏闻定个妆。”
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干练女性，手上拿不少的补妆毛刷，那架势恨不得立马将她家艺人修容成吴彦祖。
周也齐知情知趣，一手拿手机，一手插兜，走到一边腾出位置。
然而当他站起身，周旁几人看见周也齐的座位上贴着“Elio”这个名字，不由愣住了。
他就是Elio。
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帅。
周也齐代用名“Elio”早在几年前就小有名气，过去好几个当红歌手所唱的几首热歌，其作曲和编曲都是Elio，然而作曲和编曲的人往往隐居幕后，很少有媒体会大肆宣传和报道Elio这个人，因而他知名度不算高，但圈内搞音乐的人大都知道这个名字。
但闻其歌，不知其人。
今天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Elio本人很年轻，很帅，年轻有为。
那名经纪人兼化妆师打理好自家艺人，而后恭恭敬敬请周也齐入座，并赔上三分笑意。
周也齐入座后，旁边的文乐山主动搭话，半开玩笑半试探周也齐可不可以给他写首歌。
彼时，江海市音乐艺术学院内。
艺术大楼巨大LED屏幕之上，学校正直播周也齐参加颁奖典礼的视频，大楼下很多学生驻足观望，扎成一堆人。
曲瑶和李思曼经过艺术大楼，见到屏幕里周也齐一晃而过的镜头，曲瑶才恍然发现江海市音乐学院有多偏爱周也齐。
他去香港领奖，学校像“自家儿子考试得了第一名拿了奖”一样四处宣传炫耀，巨大的LED屏幕在黑夜的衬托下，直播画面流光溢彩。
看到有周也齐的镜头，曲瑶停下脚步：“学姐等等。”
李思曼回头：“怎么了？”
“他拿奖了，我想看。”
李思曼抬头望向大楼LED显示屏，当看到周也齐的身影，眼睛也亮了。
刚才她就一直好奇，为什么江海音乐学院这么多人都站在外面看大屏幕，原来不是闲得慌才这么干。
视频里，一个歌手明星拿台词卡兜圈卖关子，镜头有意无意在周也齐和几位入围嘉宾之间切换。
“这几位嘉宾都是乐坛新起之秀，实力不容小觑，他们的歌广受大家喜爱，他们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202年度最佳作曲人奖获得者会是谁呢——”
“好了，不卖关子了，202年度最佳作曲人奖获得者是——Elio！”
场内观众热烈鼓掌，馆内掌声雷动。
彼时，镜头也落在周也齐身上，所有人终于看清Elio本人的真实面貌。
周也齐见过不少大场面，面对如雨的掌声以及周围或歆羡或惊诧的目光，他丝毫没有怯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伟岸的身型异常英俊笔挺。
“妈的，陈七洋抱的何止是大腿。”李思曼感叹，同时不忘拿出手机，拍下眼前所看到的画面：“这男的也太牛逼了。”
曲瑶静静观望，脸上的光随着大屏幕镜头切换而变，可她的眼睛却一直很亮。
“江海音乐学校根本就是在蹭Elio的热度。”
李思曼脑回路惊奇，继续自我解说：“明年招生根本不用宣传，江海音乐学院只要说Elio是他们的学生，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要考进来，哪里要像我们累死累活拍那些根本没人看的宣传片。”
见曲瑶没回应，李思曼偏头看她。
意外发现曲瑶眼底的光犹如被水润过一般，温柔得厉害，她看向硕大冰冷的LED大屏，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爱慕已久的人。
曲瑶喜欢屏幕里那个男生，李思曼竟是一秒察觉。
奇了。
真是奇了，李思曼感叹。
像曲瑶这样喜欢把心事深藏的人，竟然藏不住对一个人的喜欢。
她应该很喜欢周也齐，想来是登山看流星雨那次，周也齐让曲瑶暗许了芳心。
周也齐领了奖，照例发言几句。
又在一阵阵热闹的掌声之中，最佳作曲人的奖项算是颁奖结束。
周也齐离开颁奖台后，镜头切换到主持人身上，艺术大楼里的学生见没有亮点可看，终是慢慢散去。
几个女生经过曲瑶身边，轻声讨论起周也齐。
“我很少在学校见他，好遗憾呀”
“他算不算是明星呀？下次见到问他要签名不过分吧。”
“没有团队包装，没有人为宣传，不算吧。”
“可是他真的好厉害，他的歌我真的超爱，每次跟别人说Elio是我们学校的我都超自豪。”
“关键他还帅。”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那么大？”
女生们渐行渐远，声音渐渐模糊。
曲瑶牵李思曼的手腕，弯唇笑道：“走吧。”
“曲瑶，你最近心情不错嘛？”
“被你看出来了。”
两人去了江海市音乐学校的图书馆，如约见到李思曼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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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曲瑶回翠竹园公寓，没有回校。
不知不觉，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喜欢这里的家具和陈设，喜欢这一室的清冷。
周也齐前天说笔记本电脑出了问题，一直闪退，他想扔了，但里面有重要文件。
他说时无心，曲瑶却记在心里。
洗澡后，她搬来周也齐的电脑，打开修理工具盒，盘起头发后便给某位少爷修电脑。
周也齐电脑质量不错，轻易不会出问题，可一旦出现问题，那问题必然不小。
曲瑶从晚上十点修到凌晨一点，终于处理了电脑扇热不良与硬件故障两大疑难杂症。
曲瑶不常和周也齐联系，周也齐没事也不会找曲瑶，两人话最多的时候是在床上，平时都在对方列表里沉默。
周也齐公事多，也不喜欢网聊，曲瑶是性格使然，觉得既然拒绝做他的女朋友，就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不去过多干涉他的生活。
而且她今天已经主动找他了。
看一眼手机，没有信息。
好吧。
她也不是十分期待他的信息。
曲瑶从烘干机里拿衣服出来，她的衣服和周也齐的衣服缠在一起，乱糟糟的。
周也齐好几件衬衫都在里面，拿起来能闻到清新的洗涤液的味道，只是衬衫皱巴巴的，得熨帖一下才好。
曲瑶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一个男生熨帖衬衫，那是贤妻良母才会做的事，她厌恶一切跟“贤妻”相关的举措。
然而，一想到这皱巴巴的衣服就这样穿在他的身上，曲瑶就直皱眉。
也不管凌晨几点，曲瑶坐到地板上，用热水壶的底部熨帖周也齐的衬衫。
凌晨两点，曲瑶抱手机上床。
打开微信，依旧没有她期待的信息。
她不应该失望，毕竟拒绝他一直是她的决定，是她把他推开了，现在又凭什么期待他的信息。
刚要退出微信，见朋友圈那处挂有沈池的头像，他在不久之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点进去，树大招风的朋友圈就在顶上，是两张照片和一句简单的祝贺文案。
曲瑶看到照片，心跳骤然一紧。
照片里是倪婧、沈池、周也齐和林痴灵的合影，四人都盛装打扮，背后是香港华语乐坛颁奖典礼巨大背景板。
倪婧靠向沈池，笑靥如花。
林痴灵也贴近周也齐，笑容甜美。
乍一看，他们两两真像两对情侣。
受原生家庭的影响，曲瑶很难容忍男生偷情、出轨，和背着女友与别人搞暧昧这样的事。
她已经慢慢地慢慢地把心交出去了，慢慢去期待和一个男生长久，却没想到他竟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他明知道她恨林痴灵，还让林痴灵跟他去香港。
明知道她痛恨这些，还跟别人搞暧昧。
难受
曲瑶坐起来，忽而有些痛恨自己。
真蠢。
她还在期待他的信息？
他是不是心里知道，知道她已经喜欢他了，才这样肆无忌惮？
曲瑶忽然又想起了妈妈。
一样。
她和妈妈一样。
有前车之鉴她还一厢情愿往火坑里跳。
真蠢呀。
曲瑶
第52章 当断则断
香港靠近维港的酒店内，凌晨两点周也齐从夜店回来。
和沈池道别后，他进自己的酒店房间。
扯掉身上的衣服，周也齐径直走进浴室，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人坐在里面泡浴，能透过落地窗看到维多利亚港繁华的夜景。
周也齐淋浴出来，正巧有人敲门。
看一眼门口监控屏，竟然是林痴灵。
懒懒地系好浴袍的腰带，周也齐开了房门，表情淡漠。
“有事？”
林痴灵穿着吊带睡裙，抹胸露肩，锁骨与肩头莹白的肌肤一览无余，周也齐个头高，视野从上往下能看到她胸前的沟壑。
“沈池说你今天喝酒了，我给你带了维C茶，听说这个解酒好。”林痴灵递上来一瓶维C茶饮料。
周也齐没接，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你走吧，我要睡了。”
林痴灵一愣，眼泪氤氲了雾气。
“你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因为曲瑶？”
提到曲瑶，周也齐关门的动作缓了缓。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她妹妹。”林痴灵眼眶通红。
周也齐：“嗯，然后呢？”
“求你了，别喜欢她，我不准你喜欢她！”
“”
“我爸爸以前对不起她妈，她恨我爸，也恨我，她心机很深的，她知道我喜欢你才故意接近你。”林痴灵情绪有些激动。
周也齐皱眉，有些不耐烦：“说完了？”
见周也齐不为所动，林痴灵急了：“她在利用你呀，她根本不是爱你才跟你在一起。”
“她不爱我”
周也齐挑眉，低头凑近林痴灵，表情严肃了几分：“你确定？”
他俊脸突然逼近，几缕沐浴气息幽幽散开，林痴灵呼吸一窒。
盯着周也齐近在咫尺的俊脸，林痴灵咬了咬唇。
曲瑶怎么会不爱他？哪个女生能忍着不喜欢他。
晃神之间，门被重重甩上。
林痴灵被关在门外。
周也齐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矿泉水，思绪在游离，以至于水满溢出他也没在意。
曲瑶一开始接近他目的是不纯，没有哪个女孩子一上来就爬上男人的床，他知道，也猜测过。
想过她是冲着喜欢他才跟他睡，也想过她只是贪恋他身上的光环，可怎么都没想到是为了报复另一个女生。
当然，他也不会多在意，只是林痴灵有一句话让他耿耿于怀。
曲瑶不爱他
这个问题在她拒绝成为他女朋友以后，就时不时在他心头冒出。
她拒绝他靠近，稍稍对她亲近一点一定会被推开，只有上床的时候才感觉到她渴求他。
分开的前一天，她用嘴
她突然对他这么好，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在林痴灵生日宴上的完美表现，他让她尝到报复妹妹的快感？
抿了抿唇，周也齐喝完杯子里的水，他拿起手机。
E：睡了？
信息刚发送出去，周也齐发现居然发送失败，界面弹出一个火红的感叹号。
三更半夜的，周也齐本来困意正浓，见到这火红的感叹号，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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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困意全无。
她把他拉黑了
几个意思？
被她拒绝交往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被她拉黑了。
E：什么意思？
【！】
E：你拉黑我？
【！】
E：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
给她打电话，电话一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也被她拉黑了。
忽然觉得喉咙里渴得厉害，周也齐仰头喝完那半瓶矿泉水，随后哐当扔得老远。
这是利用完了他就跑了？
还他妈的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一通电话打给沈池，那边磨磨唧唧了好久才接电话。
“怎么了？”沈池声音困意很浓，刚刚可能在睡。
“给曲瑶打个电话。”
“嗯？为什么？”
“让你打就打，别废话。”周也齐语气不太好。
沈池：“行行现在就打。”
沈池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发来语音。
树大招风：【语音4s】
（她删我微信了，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树大招风：怎么？吵架了？
沈池还不知道林痴灵是曲瑶同父异母的妹妹，两人之间有着化不开的仇恨，他根本没意识到是他朋友圈里那两张照片惹的祸。
周也齐没理他，用工作常用的微信号去添加曲瑶微信好友，添加时特地备注：拉黑我是什么意思？
毫不意外，申请迟迟没有通过。
周也齐重新添加，修改备注：我们谈谈。
又过了一会儿，周也齐重新添加，备注：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
得不到回应，周也齐把手机甩到一边，走向床的方向。
关灯睡觉。
他竟然睡不着了。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在同一个女生身上尝到了挫败感。
第一次是她拒绝成为他的女朋友。
敢说她喜欢他么？
真要喜欢，怎么可能只想跟他保持肉/体关系？
周也齐自嘲笑了。
之前还不敢相信，现在他是信了。
原来，她真的不爱他。
——
曲瑶把自己的衣服全装进行李包里，将公寓里关于她的一切全部打包带走。
喜欢的男人跟别人搞暧昧这件事，她真的没办法容忍，一丁点都不行，倘若她不喜欢周也齐，或许可以捏着鼻子继续和他周璇。
然而不能。
曲瑶发现她爱他。
越是在乎，眼里越是容不得沙子。
她无法接受他是另一个林霍，所以她当断则断，不给自己任何原谅他的可能。
曲秀婉凄婉的一生还不够深刻？她绝不让自己重蹈覆辙。
曲瑶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吃了药后，脑袋昏沉，加上心情抑郁，她早早上床睡觉。
然而刚躺平，手机就一直震个不停。
看一眼手机，是李思曼发来的信息。
李思曼：怎么办？曲瑶，我表弟说他喜欢你。
李思曼：一直缠着问我要你的微信，我实在是被他缠烦了。
李思曼：他给我家土豆猫咪买了好几袋猫狼！刚才还把我家地板都拖干净了！连卫生间的马桶他都刷了
李思曼：他疯了他。
李思曼：【名片】
李思曼：这是他的名片，你看看要不要认识一下这个为爱痴狂的弟弟。
曲瑶见过李思曼的表弟，是个大二生，在江海市音乐艺术学院里学舞蹈专业，是一个帅气热情的男生，曲瑶上次陪李思曼去江海市音乐艺术学院里见过。
那男孩子虽然比曲瑶小一岁，但个头不小，又因为从小跳舞，他的穿衣打扮和周也齐有点像。
李思曼：你加他吗？
李思曼：他在可怜巴巴等你加他微信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曲瑶还能说什么。
曲瑶：嗯。
加微信不久，对方即刻发来信息。
庞兴朝：姐姐好【开心jpg】
曲瑶：嗯。
庞兴朝：姐姐朋友圈里一张照片都没有。
曲瑶：不喜欢自拍。
庞兴朝：我有你的画。
曲瑶：？
庞兴朝：【照片】
他发来一张她脸部的素描画，五官神韵竟有九分相似。
见到自己的素描像，曲瑶有些惊讶。
曲瑶：你画的？
庞兴朝：我叫一个美术生给我画的，我是舞蹈生，专业不对口。
专业不对口这形容很有趣，可惜曲瑶心情烦闷，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庞兴朝：【视频】
庞兴朝：【视频】
庞兴朝：【视频】
庞兴朝：姐姐，这是我的舞蹈视频，短视频平台粉丝有十五万了。
曲瑶点入几个视频，发现某位弟弟发来的视频很有意思，都是跳着跳着就撩衣服那么一下，露出线条流畅优美的腹肌。
对方意图太明显了，他想要吸引她。
莫名的，曲瑶又想起周也齐，每次约她去公寓幽会，他没少发给她那种暧昧的充满暗示的自拍照。
而曲瑶每次看了照片都会跟着躁动，不用他哄，她也会去公寓里和他一起过夜。
曲瑶点开自己的相册，发现手机系统自动为她相册照片分类，关于周也齐的暧昧照片就有三十几张。
其中三十张还算正经，剩下的照片就很私密，看得人脸红心跳。
认认真真重温了一遍，曲瑶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他，不禁皱了皱眉。
退出那组相册，曲瑶心一横，将他的照片全部删除。
庞兴朝：姐，我的舞蹈视频怎么样？
曲瑶：好看。
庞兴朝：真的？
庞兴朝：我们学校舞蹈社过几天有一场街舞秀，你来看我表演好不好？
曲瑶吃过感冒药，困意慢慢涌上来。
想迅速结束话题，于是她敷衍回了一句。
曲瑶：看看那天有没有别的安排了。
曲瑶：困了，睡了。
第53章 连夜回来
吃过感冒药，曲瑶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个梦，关于妈妈的。
曲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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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龄还小，不知道没有爸爸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每天只知道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在路边的小公园里玩。
她每天都睡得很踏实，直到有一天她睡前喝了太多水，半夜从梦里醒来，才发现被失眠困扰的曲秀婉正靠坐在窗前的木椅上，一边给曲瑶织毛衣一边安静擦泪。
房间里只有床头灯亮着，照得曲秀婉的侧脸莹白凄美。
她看起来很平静，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却要时不时擦一下眼睛。
曲瑶出声问她，妈妈，你怎么了？
曲秀婉微微侧身，用肩背对她，她说想起了一点不开心的事。
人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自怨自艾，可惜曲瑶太小不明白，只把注意力放在曲秀婉织到一半的新衣上。
她很惊讶，她才睡了一小回儿，妈妈已经织了这么多，都快织成完整的一件了。
“曲瑶？”
“曲瑶醒醒，要迟到了。”
“曲瑶”
是舍友许雅静的声音。
曲瑶坐起来，发现自己睡过了头。
“嗯，我知道。”
应了一声，曲瑶快速下床，丝毫不拖泥带水。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后，她换好衣服，疏了头发，拿起课本和帆布包便出了宿舍，竟然与早二十分钟起床的许雅静几人同步出门。
许雅静惊叹：“曲瑶，你也太快了吧？”
童芯也蹬着大眼，竖起了大拇指。
曲瑶心情不好，干脆闷闷应了一声：“嗯。”
寝室四人一起走下楼，楼道里有些拥挤，显然大家都在赶早上8：00的课。
在一阵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中，众人走到宿舍楼下。
楼道口不远处停一辆骚气的迈凯伦跑车，炫酷的香槟色，车身线条锋利流畅，一看就很贵。
车子挡风镜前还落了几片枯黄的叶，也不知道它停在楼下多长时间了。
“豪车耶谁一大早开豪车来炫富？”
“不懂，应该是个富二代。”
前面几个女生津津有味议论，曲瑶走在后面，心脏似被人狠狠拨弄了一下。
她认得那辆车子，是周也齐。
按照时间来算，他今天要去京北市，今天某音乐平台将在京北市举办202年度的颁奖典礼，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车门打开了，一抹熟悉身影迈开大长腿下了车。
他今天穿一条黑色牛仔外套内搭白色打底男士卫衣，下身是设计感与潮流感并存的宽松牛仔裤，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下了车，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曲瑶，好似要将她生吞入腹。
“曲瑶，你那个帅哥朋友耶”
“他在看你，要去跟他打招呼吗？”
舍友童芯出声提醒，似乎还有点小兴奋。
曲瑶没吭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隐没在一群人当中，面无表情离开宿舍楼。
走了七八分钟，她们到了教学楼。
曲瑶和寝室几人走进101阶梯教室。
这是一节《制药工程》理论课，好几个班的学生聚在一起，曲瑶到的时候是7点56分，彼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西海大学是全国重点名校，学习氛围很浓，学生不轻易逃课，听课时会尽量靠前坐，方便做笔记，稍稍来晚一点的学生要么坐前面第一排尴尬的位置，要么只能坐后排。
曲瑶稍稍来晚了一点，只能和许雅静几人坐了后排。
她们刚坐下来，许雅静递上来一个小面包。
“你没吃早餐吧？给你一个面包。”
曲瑶没什么胃口，淡笑谢绝。
她打开课本，又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准备好了笔，便放空了自己。
早上7：59分，一直以来都提前早到的教授，今天破天荒迟到了，教室里到处是低小的说话声，有那么一点小组讨论的味道。
忽而，教室躁动了起来。
一个顶帅的男生走进教室，只见男生高帅，五官立体，气质出众，一看就不是他们西海大学的土著。
西海大学的土著男生基本都土，没有这种神颜级的帅哥。
而且眼前的帅哥也不像学生，虽然也很年轻，身上却没有学生那股稚拙的气质，卓绝之气碾压一切的年龄感。
“哎哎，曲瑶，那个大帅哥来了。”许雅静轻拍曲瑶的手臂。
曲瑶抬头，便见某位少爷在一群女生目光的围追堵截之中，沉着一张俊脸走向教室后排，最后坐到曲瑶的身后。
教室里无数双眼睛也有的放矢纷纷聚集到曲瑶的身后。
曲瑶不是被关注的人，却突然间也有了同等的待遇
“铃——”
上课铃声刚好响了，李教授夹着几本书，扶着眼睛，风里来雨里去似的忙碌地走进教室。
“不好意思，各位同学，我来晚了。”
“上课之前，先随机点个名。”
李教授一边理着半秃的头发，一边拿起花名册点名。
“陈晓蓉。”
“到！”
“陈珂。”
“到！”
“徐家贤。”
“到。”
“曲瑶。”
曲瑶注意力不集中。
“曲瑶到了吗？”
许雅静轻轻提醒曲瑶，曲瑶沉闷道：“到。”
随后她听到身后那人笑了，似在嘲讽她。
那声音很近，仿佛就在她耳边。
“好，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
李教授打开PPT，用一个有趣的小故事，引出了本堂课的重要课题。
周也齐坐在曲瑶身后，眼睛一直盯着曲瑶后脑勺，其实他也心不在焉，曲瑶对他的态度，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手机在震，是沈池发来的信息。
沈池：我靠！你连夜坐飞机回了江海市？！
沈池：怎么不通知我一下，今天的颁奖典礼怎么办？
沈池：你爸不是要你回一趟周家？
沈池：你爸第一次屈尊降贵想跟你谈谈，你打算放他鸽子？是打算父子决裂？
沈池：因为曲瑶？
看到信息，周也齐不慌不忙回复，表情深沉。
周也齐：我十二点的飞机，下午三点到。
周也齐：跟她没关系，有点事。
周也齐当然不肯承认——他被曲瑶狠狠甩了。
曲瑶安静做笔记，眼睛盯着板书，思绪却在游离。
过了一会儿，前面有人传来纸条，也不知道已经传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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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前面的女生丢下标签纸，面无表情带了句话。
“传给后面那个很帅的男生。”
曲瑶愣住了。
后面很帅的男生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拿起那张便签字，曲瑶看了一眼，那上面写着：你好帅有个女生刚才说：她想做你老婆。（微笑）
曲瑶：“”
她们西海大学的学生民风这么彪悍了吗？
暗暗吸一口气，曲瑶回头。
周也齐背靠座位椅，姿势闲散，不像是听课的，像是来打发时间的。
他正低头回复信息，见曲瑶回头，他也抬眼，眼神幽暗深沉。
两人对视了两秒，曲瑶丢下纸条，面无表情转身回去。
周也齐夹起那张纸条，指尖像撩开情人的衣服，慢悠悠翻开纸条。
这不是曲瑶的字，她的字，他认识。
板正，有劲儿，略带一点漂亮的连笔。
他把纸条丢一边，没打算理会。
临了，他又改变主意。
问旁边一个男生要一支笔，周也齐在纸条上写字。
写完，他碰了碰曲瑶肩膀，轻声道：“喂，帮传下字条。”
曲瑶没理他。
他用质地偏硬的纸条轻轻刮着她的衣服，一下一下，不急不躁，十分有耐心地找茬似的等着她接纸条。
刮了一会儿，曲瑶烦了。
她没有回头，只伸手接了纸条，面无表情传给前面的人。
于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曲瑶居然成了他跟别人眉来眼去的寄信箱。
传到第四次，曲瑶回头冷冷瞪他。
周也齐抿了抿唇，眉头轻挑，眼睛含带几分冷笑。
“你在乎过我吗？”他问。
曲瑶一愣，心脏又狠狠抽了一下。
仔细看他的脸，曲瑶发现，他黑眼圈有点重，眼睛里有不少血丝，下巴隐隐有了胡茬，他像是彻夜没睡。
两人对视，终究是曲瑶败下阵。
她迅速转身，不去看他，提笔抄写课堂笔记。
然而只有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