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其松顺他心意,“好聪明。”
宋其松完全能理解他的表情,正想行动时又被原也抢先一步。
原也指了指脸颊:“那要给我奖励吗?”
宋其松俯下身,半闭着眼很快地亲了一下。
原也如愿以偿,所以他也夸:“你也很聪明。”-
分别后宋其松还是兴奋,身体能量消耗太多以至于半夜他都肚饿。
起身下床煮了碗泡面,他打开电视,离彻底的新年还差半个小时,现在还没到倒计时的时候。手机屏幕微微亮起,是各大软件关于年终总结的推送。
但宋其松很少在软件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听歌软件也不常用,每回也只是为了剪视频搜歌来听,他点进去年度总结,印入眼帘的第一个词竟然是[恋爱]
[嗨!@一棵松,今年你的听歌关键词是“恋爱进行时”,你最常听的歌曲是不搞玄学乐队的下一秒就恋爱,不知道你最近还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吗?]
[11月18号你曾在凌晨2:32分听这首歌,你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吗?]
分明只是误打误撞,但宋其松刚才好不容易冷下来的脸又开始微微发烫。
怎么感觉人生被监控。
这首歌当时是在粉丝的安利下听,她们说这首歌很玄,说听了大部分人就能迅速恋爱,其中一个还拿自己举了例子,说自己循环了这首歌三遍后crush立马给她发短信问她今晚要不要跟他约会。
宋其松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去试,结果没听多久就睡着,想来也算是循环了快六个小时。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借这首歌的威力还是自己的魅力,正如今年关键词一样,他现在正在恋爱进行时。
离新年还剩十五分钟。
宋其松等得心绪难安,索性乘着空档打开电脑开始直播,今晚跨年夜,没睡的人好多,一下直播间人数就达到了上千人。
[又是半夜,今天没买醉啦?]
[芜湖宝宝吃的什么泡面怎么看起来比我做的香多了。]
[啊啊啊记忆中只有松子高二的时候跨年开过直播…男默女泪了今年还能见到。]
[今天看起来更开心,宝宝是不是完成了什么大事要给哥哥姐姐们汇报了]
“确实有。”宋其松说。
泡面的热气氤氲了前置摄像头,画面变得稍显模糊,以至于宋其松的身影面容也开始隐隐绰绰,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擦掉,而是就着这暧昧抛下一颗惊雷。
“我恋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说姐第六感从来没错!]
[我求去这么迅速,果然跨年就有很多人脱单呵呵但永远不是我]
[啊啊啊啊不是你们怎么不尖叫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我也尖叫为什么女朋友不是我啊啊啊]
[啊啊啊啊我也要跟队形吗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宝宝你的泡面是什么口味的说!]
[楼上你个大馋丫头你就吃吧你]
[所以到底是谁,我怎么只记得一个黑长直温柔姐姐款。]
[啊啊宝宝好幸福我也要为你流泪了。]
翻涌的弹幕同海浪一样一叠叠向宋其松送去祝福。
大家的心都好真,温温地熨帖着宋其松从上到下的每一处,他和他的网络朋友确实相逢于微时,宋其松记忆犹新当时发上去的第一个视频下的第一条评论。
其实他已经记不清对方的ID是什么,但他想自己永远记得那条内容,那个朋友写:[弟弟做的饭看起来真好吃,继续加油噢!]
很简单的内容,但却一直支撑他出当时枯寂的青春期,一直陪伴他到现在。
“泡面是自己重新配的调料。”
“嗯,确实很开心。”
“但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是很好的人,比我见过的都要好,也很喜欢我。”
“谢谢朋友们。”宋其松最后说,很真心许愿,“收到你们的祝福了,也希望你们也幸福。”
电视机里传出主持人激动的声音:“离跨年还有最后十秒钟!”
与此同时,放在另一边的手机铃声响起,宋其松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十!”
宋其松手忙脚乱点开接通,听筒来传来呼呼风声。
“九!”
“要新年了。”原也声音轻轻的。
他正坐在车后座打开车窗透风,街道上灯火阑珊,广场上大家都停了脚步,望向大屏一起倒数。
“五!”
宋其松急急忙忙说:“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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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想你了。”
“四!”
“我也是。”
“三!”
“哥哥。”
“听到噜。”
“二!”
“…小也,宝、宝。”
“啊,你的舌头打结啦。”
“一!”
“新年快乐,宝宝。”
比新年钟声最先响起的是原也的祝福,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失了点真。
紧接着,新年钟声响起,鞭炮声混杂着欢呼声远远传来。
宋其松还是慢了一拍。
在新年伊始,他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来自他最亲最亲的朋友、哥哥,也是最崭新的恋人。
他听见原也说:“新年快乐,宝宝。”
是第二个宝宝,在他之后的宝宝。
也是比他更加自然顺口流畅的宝宝。
松子总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起一些胜负欲,趁着回荡的钟声还没结束,他紧接着重复:“宝宝宝宝宝宝。”
对面原也声音好轻,带着笑回他:“嗯。”
“你是松子宝宝。”
原也声音像一团雾那样传来,一碰到宋其松的耳朵就变作一场毛毛小雨,松子觉得自己淋得都要化掉。
“…哥哥。”宋其松叫。
“嗯。”原也不厌其烦,他对爱总是持以百倍耐心。
过了一会儿宋其松又叫:“原也。”
“宋其松。”原也一字一顿。
“小也、哥哥、宝宝。”
宋其松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开始翻来覆去叫,像要把所有能赋予给原也的代称他都要叫一遍。
原也靠着车窗,手机贴着耳边早已发烫:“原来这些都是我喔。”
“…想你。”又隔了一会儿,宋其松终于坦白,“我也想亲你。”
很想很想。
是想立马飞跃千里之外的想,是渴望世界上存在瞬移的想,也是跟原也同样想法的想。
“好巧。”原也声音听起来鼻音浓厚,“我也是。”
但声音怎么听着字跟字之间都要黏到一起。
宋其松声音轻轻的:“你困了吗?”
原也试图挣扎:“…没。”
松子想自己完全能想象出此刻原也睡意朦胧的模样,他笑了下:“那我们明天见。”
原也声音更含糊:“好。”
最后宋其松说,无比珍重地,一字一句:“晚安,宝宝。”
但等等——
宋其松扭头,这才惊觉刚刚自己根本没有关电脑,此时弹幕里早已刷疯。
[kswlkswlkswl]
[哎哟还晚安宝宝宝宝宝宝宝宝,不是什么时候弹幕能发那张表情包图啊我去。]
[萌死我了我受不了我也要恋爱]
[我要被松子夹四了你们都不管管吗我们沉稳男大生怎么突然变成夹子了谁说说!]
[但松子呢?打完电话了怎么还不过来接收我们单身狗的审判。]
松子呢?
此时宋其松正在思考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闹剧,只思考了一秒,他便做下了决定。
“大家新年快乐,明年见,拜拜。”
[哎等等——]
啪一下。
宋其松关掉了电脑。
有点完蛋。宋其松捂脸,看起来今天得经典永流传了。
第34章 福
向蕙在于麒麟两岁时和一个搞工程的男人结了婚, 搬了新家,前年在A市郊区刚买一栋小别墅,房子修了有三层,在第二层向蕙专门给宋其松装了个房间。
但宋其松来的次数很少, 他被判给父亲, 一直到读大学以前都待在C市,一个人窝在空荡荡别墅里, 哪怕逢年过节也是这样。
偶尔会有几次来自父亲的慰问, 但更多的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过上一个又一个所谓团圆的节日。
“松子来啦。”向蕙招呼道,“吃早饭了吗?”
宋其松脱鞋进屋:“刚吃。”
于麒麟这时候还没醒,餐桌上只有于承一个人在, 他面相看上去十分和蔼,对于宋其松来说,妈妈的新丈夫、弟弟的新爸爸, 从任何程度上都比以前的要完美。
于承笑眯眯邀请:“再吃点吗?你妈妈最近正学了什么新做法, 刚我吃了一个,很好吃。”
一如既往。
于承作为他们母子之间的调和剂, 想方设法将他们彼此推进。
宋其松不好拒绝,便坐了下来。
向蕙今天做的是抱蛋煎饺,她厨艺向来都很好,这也是宋其松决定自己开始做饭的初衷,在妈妈离开他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模仿妈妈饭菜的味道来想念她。
“这个学期还好吗?”向蕙夹了一个煎饺给他。
“很好。”宋其松说。
于承主动帮他们接上话题:“读大学是不是跟在高中很不一样?有没有参加什么社团什么的呀?”
宋其松回答的依然中规中矩:“是很不一样, 社团倒是没参加很多,只是进了一个摄影社。”
于承还在活跃气氛, 拉着他又说了许多关于自己大学时的经验趣事,宋其松是听着, 但却总觉得突兀。
分明妈妈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分明这一个空间才他们三人,分明每个人表情姿态上都显得自如得当,但宋其松就是感觉、至于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外人。
一切都是成人之间以防尴尬的暖场。
直到于麒麟穿着怪兽拖鞋走出来。
“哥哥!”
于麒麟一下就扑到宋其松怀里,几天前他掉了门牙,说话吃饭都漏风,他又好有自尊心,这几天连笑都要把嘴巴抿得紧紧的。
“我好想你。”于麒麟抬起头笑,只是笑不露齿,看起来万分矜持。
而此刻宋其松快要被他的心声吵翻,小小身体小小大脑,但想法可不少。
一下是哥哥来了好开心啊啊啊我要出去玩,一下又变成但是我牙齿掉了好丢脸哥哥会不会笑我?
情绪背地里跌宕起伏,但这张脸始终在对着他努力地笑。
于承在那里打趣:“哎呀掉门牙了都不想要哥哥看见吗?”
于麒麟猛得扭头:“你才掉了门牙!”
“是是是,是爸爸掉了牙齿。”
于麒麟又不同意,他知道掉牙齿很丑,所以他想就自己一个人掉就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不要掉牙齿。
“你不能掉牙齿。”于麒麟很中肯,“你已经老了,牙齿长不出来了。”
于承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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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这才一下活跃起来,像在于麒麟出现的此刻,冰层才正式从里到外破裂。
宋其松突然就有一点想原也。
怀里的弟弟喋喋不休叫着他哥哥,扭捏着张开嘴给他自己的缺门牙,旁边的妈妈笑着,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好柔和。
太阳也在这时完全照耀进屋,屋内一切都变得温暖。
像是某种隐喻,宋其松莫名想起楚门的世界,偶尔他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以为自己存在于一切表演之中,没有什么完全真实,生活中所有都是情景剧。
“哥哥。”于麒麟总是很依赖他,“你陪我去扔牙齿好不好?”
“他掉的门牙还在他房间里包着呢,”向蕙说,“听你说要来专门想等你一起扔下去。”
老家有个习俗,上排的牙齿掉了要往下扔,下排的牙齿掉了要往上扔。
但宋其松对此印象太浅,记忆里并没有人陪他一起埋葬死去的乳牙,所有换掉的牙齿只是被他随手丢进垃圾桶。
“好。”宋其松答应下来,他捏了捏于麒麟的脸颊,牵住他的手问,“你要去哪里丢牙齿?”
宋其松想自己必须要分清,于麒麟是于麒麟,他存在于一个崭新的、完全没有痛苦侵蚀的生活里,他不能试图将自己的妒嫉愤愤强加给他。
弟弟是弟弟。宋其松告诉自己。是在另一片土壤中扎根的树。
“在这里。”
于麒麟小小的手里捧着他的乳牙,牙齿小小一粒,被纸巾包裹得像圆润润的珍珠。
他眨着眼睛问宋其松:“我想把它埋在土里可以吗?”
宋其松答应,他牵着于麒麟向花园走去。
别墅自带了一个庭院,向蕙在这里种下过一棵柚子树,两年过去了,树长得越发挺拔,为了方便于麒麟在这里玩耍,于承还为他特地做了一个小秋千。
于麒麟最想丢的地方就是这棵树下面,他牵着宋其松的手来到这里。
“哥哥帮我拿下我的牙齿好不好?”于麒麟问。
他像交接宝物那样极其珍贵地将那一粒小小牙齿转交到宋其松手上。
宋其松接住它的时候,许是被弟弟感染,恍惚间也觉得此枚牙齿威力巨大,沉重到他也快要托不起。
于麒麟倒自个拿着他的塑料铲子哼哧哼哧挖土,不一会儿就挖出来一个小小的坑。
他很有规划,拍拍身上的泥朝宋其松举起双手:“还需要哥哥帮我!”
他笑,这次是大大方方展示他的缺门牙:“需要你把我抱起来。”
宋其松自然说好。
于麒麟握着他的牙齿像是握住一枚火炬,他纹丝不动,宋其松都以为自己抱起的是一块石头。
长到三年级于麒麟也重了好多,他小心翼翼圈住宋其松的脖子问他:“我有没有很重呀。”
松子点头:“特别,像小猪。”
于麒麟于是立马捂住他的嘴:“不能是小猪,这样你就是小猪哥哥了。”
“那现在就是小猪哥哥抱小猪。”宋其松逗他。
于麒麟头一次觉得自己哥哥幼稚,但是他特别、千万分地喜欢这样的哥哥。
以前哥哥看着总是很累,于麒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作为小孩天然地对宋其松表露的神情感到不安。
记忆里哥哥很高,所以他需要跳起来看他,偶尔也会撒娇要抱抱,但每当他真正接触到哥哥的视线后他却总感觉害怕,也有愧疚,怀疑是不是自己抢了哥哥的爸爸妈妈,那要不然哥哥在看向他的时候为什么不笑呢?
所以于麒麟握紧小拳头,他告诉自己要让哥哥开心,因为他很早就发现了生活角落的真理——哥哥开心,妈妈就开心。妈妈开心,麒麟也开心。
大家都开心。
所以哥哥请千万开心。
“那我现在要丢牙齿了!”
宋其松又将他举高一点:“准备好了吗?”
于麒麟稳稳点头,他瞄准小坑,学着动画片里那样半眯着一只眼将牙齿丢下。
牙齿刚一脱落他指尖他就紧紧闭上双眼,愿望飞快地许,他不说话,祈祷不出口的愿望全都成真。
但宋其松能听见,他听到于麒麟许:
[牙齿大人请保佑我和哥哥的牙齿都茁壮成长茁壮成长茁壮成长!]
默念了三遍。
宋其松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好可惜,宋其松想自己长得实在是太快太急,以至于很早就过完了换牙期,除了细胞换了又换,头发剪了又长之外,他的身体从十多岁起便不再拥有新生。
但他依然很感谢来自弟弟的祝福。
他将于麒麟放下,同他一起将这粒小小的乳牙埋在了柚子树下。
最后他将祝福还给了于麒麟,宋其松捏捏弟弟的脸蛋,他祝愿,万分真心:“那希望麒麟牙齿快快长,你也要快点长成另一棵茁壮小树。”-
向蕙给他设计的卧室在二楼转角,和于麒麟的小房间挨得很近。
屋内放有他小时候的好多玩具,什么奥特曼、溜溜球、恐龙玩偶全一排排放在透明柜里。
其实他很早就不再对这些玩具感兴趣了,但向蕙依旧把带有他记忆、甚至还储存着他味道的衣物、玩具、课本一一收纳其中,大多时候宋其松都不翻阅,他来这里,只当自己在旅馆歇脚,很少有彻底的归属感。
小时候的日记本还在这,宋其松其实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写的,他翻开,第一页小松子就用不可擦掉的水笔用力地在纸上写——
[我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爱]
每一笔都被他恶狠狠似得描了三四遍,力透纸背,好几处都渗到了第二面。
这样的笔迹太重、更尖锐,哪怕时隔十年后依旧刺中他心脏。
再往后翻,记录大多零零碎碎,一会儿在说今天恨爸爸,不要再对他抱有期待,一会儿又在写想妈妈,但更多时候都是小小的自己握紧拳头,一笔一划笨拙地当自己的哥哥、家长、朋友,字迹稚嫩,但一遍又一遍安抚自己:
[好松子,我们一定可以拥有的。]
末尾滴了好几滴眼泪,笔墨划开,那是十年前为自己晕染的注脚。
宋其松就在这个时候特别地想念原也,他触碰着眼泪的印记,像是隔着纸张为那时的自己抹去眼泪。
好松子,小松子,即将长成高松树的松子,宋其松告诉他。我们已经拥有。
只是不一定是你想要的好多好多的爱,这样的爱太轻飘飘——
宋其松想,现在我拥有的是只属于我的爱。
他打开手机,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三个小时前原也回他的醒了,他拨去电话,心跳声在嘟嘟声中不断加重。
嘟——
嘟——
第三声。
响起的是原也的声音。
“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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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其松声音好低,喉咙发紧,他尽力让自己情绪平稳,呼吸间又叫他:“哥哥。”
原也在感情方面从不迟钝,他是离宋其松最近的信号塔,信号满格,传输更迅速直接。
他问道:“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
相反是很开心。
但当这样的关心砸向他时,宋其松反而想要掉眼泪。
“…没有。”松子憋住一口气,吞下眼泪像是吞下一颗曼妥思,浑身血液在那一瞬沸腾。
“我很开心。”宋其松告诉他,声音好重。
原也的声音轻轻的:“那你要天天开心。”
“好,我们要天天开心。”宋其松说,接着又好委屈问他,“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吗?”
“想呀。”原也很快回道,许是因为刚午休结束声音还带着点哑,他顺着松子心意问他:“那松子为什么开心?”
“因为我完成了一个小时候的愿望。”宋其松回答他。
一个艰巨的,无数次在夜晚梦想着的。
一个庞大的,小小的松子握紧拳头反复告诉自己一定会有用的。
在那个烟花盛开的夜晚里,他想他终于彻底拥有。
“好厉害。”原也夸他,但他词汇在这种时候总是匮乏,于是只能翻来覆去,一遍遍告诉宋其松:
“真棒,看起来小松子会跟我一样亲上你一大口!”
“确实不得了。”宋其松也夸自己,他最后说,“但我只需要你来亲我就够了。”
第35章 松
“你今天去了哪里?”宋其松问他。
“山里。”原也说, 他倒腾了几下屏幕才发现这只是语音通话。
“可以打视频吗?”原也问,“我想看着你的脸。”
原也总是这样,关于宋其松的要求永远坦荡荡提,像是恨不能贴在他耳边说上一万次喜欢。
再反观宋其松, 依旧会因为原也的直球而感到害羞, 这样的害羞很小,小到只在他心里荡起涟漪。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这是欲拒还迎。
“好。”宋其松答应他, 点开摄像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原也超级放大版的脸。
“啊,好了。”原也适当往后退退,又将手机稍微举高, 据说这个弧度是拍照最好看的角度。
但举了没几秒他就觉得累,他果断将手放下,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看松子。
“你现在在是在木屋里吗?”宋其松问他。
他观察到原也四周全是木头做的房子, 黄澄澄的, 光看上去鼻尖似乎就盈满了木质香味,刚刚一眼还能看到窗外, 全是满屏的绿,盈盈的,看起来好平和。
“是。”原也托腮,“但是我懒得动,所以不给你拍了。”
很原也的回答。
宋其松嘴角带了笑,他故意又问:“那我想看怎么办?”
“下次带你来。”
话是这么说着, 但原也还是难能可贵地动了一下,摄像头翻转, 再迅猛转着手机拍了周围一圈,动作十分流利, 只是效果呈现的太差,屏幕内划过的全是长条的色块。
接着又将摄像头翻转过来,屏幕上印上他放大版的脸,这角度好奇怪,宋其松又觉得十分熟悉,像是接吻时眼睛对着眼睛。
松子不自觉咳嗽一声。
“那你现在在哪儿?”原也问他。
“在我房间里。”宋其松告诉他。
房间。
私密的空间。
再加上松子的定语,那就是有关宋其松的私密空间。
原也对此充满好奇,他开口,又像撒娇似得带上称呼: “宝宝我想看。”
他宝宝说得太直率,宋其松都怀疑原也是什么纵横情场的高手,好像他的嗓子就是直通的隧道,什么情话都信手拈来。
他为自己的假想敌吃醋,但又一边乖乖翻转摄像头给他看房间的布置。
宋其松指了指墙上的画说:“那是我小时候画的。”
是一群正在淌水的小鸭子。
笔触稚嫩更抽象。
鸭子们歪歪倒倒,比起玩水更像是溺水。
他记得自己是在小学一年级被妈妈送去美术班,学了一年画的从四不像变成三不像,天赋极差,但妈妈还是将这样小小的画保存在现在。
原也不懂艺术,但是他懂宋其松:“很萌。”
小鸭子歪歪扭扭的当然萌,这叫做抽象派,抽象很不明觉厉,所以松子对他来说也是同样。
“你也是。”原也补上这一句。
“有你之前的那些萌吗?”松子嘀咕。
他说的很快,像是只说给自己听,但又想让原也发现,吃味原来是这样,不受控制联想,又不受控制比较,到底是谁能经受原也那么多的宝宝攻击,我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第四个?
但无论哪个都可以,宋其松安抚自己。只能怪自己出场太晚,命运如此,只要得到就够。
只是这天杀的年纪,天杀的命运,天杀的投胎,怎么不能让他成为原也的哥哥让他来掌握他的一切呢?
“之前是什么?”原也问他。
他像是不懂话题怎么一下跳转成这样,他联想,但在这时候头一回发现自己联想能力还是太弱。
“我的画吗?”
“不是。”宋其松声音越说越高,“你之前的那些朋友、弟弟妹妹,还有什么哥哥姐姐——”
原也终于懂了宋其松的意思,他好果断,他开口,斩断松子一切未出口的话语:“第一个。”
原也说:“你是第一个。”
没有什么哥哥姐姐妹妹弟弟,原也自己也觉得神奇,神奇于自己会恋爱,更神奇于对象还是松子。
松子多好,努力奋进又帅气,虽然怎么看都跟他这条咸鱼不搭边,但总归现在是属于他的。
嗯啊,原也想,原来这就叫做咸鱼也有春天。
他想了想又说:“是世界第一初恋的那种初恋。”
如愿以偿。
宋其松暗爽,只是耳朵开始发烫。
伸出触角试探的滋味不差,除了总感觉自己太绿茶以外,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什么矜持体面松子都不要,直接抛下一切试探来问。
“那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
原也肯定他:“最最最。”
一字比一字坚定。
“最喜欢。”原也琢磨着怎么表述,“想立马挂在你身上的那种。”
喜欢得要冒泡,所以他假装自己是一条鱼,咕噜咕噜吐着气说:“像鱼那样,喜欢得要冒泡。”
“那我能戳破吗?”
“当然。”原也说,“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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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
宋其松继续问:“破了之后是什么呢?”
原也想了想:“阿拉丁神灯?”
宋其松觉得自己好贪心:“就这有这一个吗?”
原也又自动爆破一个气泡,他模拟着水下的声音嘟囔着:“啊还有一个留声机。”
松子不依不饶:“还想要怎么办。”
“唔…开出了一个飞天扫帚。”
“够了够了。”宋其松觉得再戳下去原也真的要变成一条鱼噜。
他选择先打开留声机:“留声机里有什么?”
原也贴着扩音器,声音同波浪叠叠涌来:“一万条想见你,但是我有一点点懒。”
宋其松笑着说:“只有一点点吗?”
“一点点点。”原也再多加一个点。
“那一点点点是多少?”
“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原也字正腔圆,“你能听到三次。”
“剩下的呢?”
原也弯着眼睛笑:“在我大脑里。”
“好可惜。”宋其松假装遗憾,他叹气,“今天竟然只能听到三次。”
原也出其不意:“那你想我吗?”
“当然。”
千万的真心。
只是轮到宋其松了他才发现表达思念确实烫嘴,他开口,只出了一个很想很想就失了音。
太想念了,所以短短分离的每一时段里都会想起原也。
听见弟弟叫哥哥的时候会想,想到过去的小松子时会想,甚至在他只是发呆时都在想。
想原也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跟他同频思念呢。也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一看手机今天才过去十五个小时,时间怎么能如此漫长。
“有一万次吗?”
宋其松回答:“每分每秒。”
“啊。”原也捂着心脏,“被击中啦。”
说话间门外响起敲门声,动静很轻,但咚咚咚三声稳稳地传进房中。
接着于麒麟的声音响起:“哥哥你在吗?”
宋其松并不想挂电话:“我先去开个门。”
门外于麒麟正奋力拿着果盘,果盘里水果堆成尖,满满当当,只不过削出来的模样全是多边体,宋其松一看就是于麒麟自己动手。
“给你水果。”于麒麟仰起头笑。
宋其松摸摸他的头说谢谢。
于麒麟刚刚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他探头又问:“哥哥你在跟谁打电话呀?”
刚刚的声音听起来好柔和,于麒麟想自己都没有得到过哥哥这样的待遇,他好好奇。
但宋其松并不是很想让他知道,所以手机举得高高的,哪怕这于麒麟踮着脚跳起来也看不见。
还是原也先开了口:“这是你弟弟吗?”
“…是。”
宋其松这才不情不愿把手机放下来。
于麒麟凑过去看,发现是一个长得跟他哥哥一样漂亮的新哥哥,顿时他就扭捏起来,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他捏着自己手指,眼神飘忽叫道:“你、你好,漂亮哥哥。”
原也自己面对小孩的经验也少,甚至大多时候他都不喜欢小孩,但爱屋及乌总归没错,于是他也正经几分。
人坐正了,手机放在面前像是在做什么Idol签售。
语调刻板非常:“你好。”
沉默。
大眼对小眼的沉默。
一个是因为被好看到害羞,一个纯粹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最后还得是宋其松来打破僵局。
“这是我弟弟,于麒麟。”宋其松叹了一口气,推着于麒麟向前一步,“这是原也哥哥。”
于麒麟又乖乖喊道:“原也哥哥好。”
眼神时不时就瞟原也一下,脸颊也飞上红晕,这模样怎么看怎么熟悉,松子开始怀疑自己在原也眼里也是这样吗。
“你好。”原也像机器人,“弟弟?”
声调扬起,像在疑惑该这么叫吗。
还是该叫弟弟的弟弟,原也试图去看宋其松的神情,但恰好此时他没入镜,只是露了半截手臂在屏幕里。
于麒麟眨着眼睛看向哥哥,试图寻求帮助,但发现哥哥此时正在沉思,视线一点也没往自己这里瞥,只好自己来上。
“原也哥哥。”于麒麟叫他,眼睛忽闪忽闪。
原也正襟危坐:“在。”
于麒麟告诉自己要一鼓作气:“你很好看。”
原也对这一点最有自知之明:“确实。”
下一秒又坏心眼起了心思逗他:“那我和你哥哥谁更好看?”
就那一瞬,于麒麟的脸立马透红,他找宋其松求助,却发现哥哥此时在笑,眼神照旧没有看向他,他顺着哥哥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刚刚哥哥一直都在看那个新哥哥。
他抓住宋其松的衣角:“哥哥。”
宋其松揉揉他脑袋:“没事的,你先出去吧。”
于麒麟其实有点不情不愿,但哥哥的命令就是天,他出门,却一步三回头。
“你弟弟很可爱。”原也评价道。
松子不满意:“那有我可爱吗?”
回旋镖一下回到自己身上。
但原也想自己永远偏爱宋其松,他认真说:“当然没有。”
他告诉宋其松:“你是天下第一可爱。”
宋其松不同意:“我要当第二。”
原也问:“那谁当第一?”
宋其松打出第一记直球:“你。”
眼睛努力直勾勾盯着原也,像是要对方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好难得。
原也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录屏。
他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好,我来当第一。”
第一也是一,原也认为,哥哥生来就是当一的。
昨晚他甚至都查了好些资料,什么01左右他已经分的响响当当。
“我得去吃饭了。”原也看了眼手机,妈妈刚刚发来短信催他。
宋其松有些不舍,但还是说:“拜拜。”
“等等,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松子洗耳恭听。
“明天可以亲亲吗。”
“哥哥!”
几乎同一秒,于麒麟也折返回房间,他挂在门把手上:“妈妈叫你下来吃饭。”
宋其松捂住扩音器的手指发紧,他故作沉稳:“好,就来。”
走前于麒麟还很疑惑看了眼他,像是不明白他离开怎么就一会儿他哥哥的脸就红成这样。
那边原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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