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我逼着自己不去找你，不去管你的事情，可在听说你阿母有意为你找夫子时还是莫名其妙就毛遂自荐，见你与旁人站在一处时还是无法控制的烦心。

在听闻你与楼家可能要退亲时我甚至比十八岁时辩经成功享获盛誉还要欣喜万分。

但当我匆匆忙忙赶去楼府却看见你因为楼垚的懦弱和不坚定皱眉失落时，我竟然开口推了他一把，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袁善见突然单腿屈膝蹲下平视着她。

“不过幸好，你还是和他退婚了。”他说到这时，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着。

“那日在雁回塔，你突然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明知你那时不是认真的，可还是说了真心话。”他解释道。

“我承认是我鲁莽，”他闭了闭眼，片刻后复又睁开，“但是情爱，有时也需要一些冲动，不是吗？”

他的嗓音突然有些不稳，程少商感觉到他双手握住她肩膀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却又很有分寸的没捏疼她。

“而且少商，我害怕。”袁善见对上她的双眼无比坦诚的继续开口。

“我害怕我那时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我害怕再次错失良机，我害怕我再次亲眼看着你成为他人新妇却无可奈何。”

程少商见眼前人说完这些后蓦然开始低头深呼吸。

“少商，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说这些只是因为我不想因为我的举棋不定，我的犹豫不决，我的嘴硬高傲导致我错失良机，我并非是想要从你这听到什么。”

袁善见说罢又抬眼看向她，二人视线再次相对。

“少商，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给我一个未来与你相伴的机会，可以吗？”

他言辞恳切，话语间满是真挚，神色柔和。

就连一向迟钝的程少商都能感觉得到他此时此刻的情感。

而且，很少有人会在听完这一大段真心告白后依旧没有丝毫触动的。

二人对视良久，袁善见还是头一次这般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其实程少商现在什么都没在想。

她只是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她日后还想见到他吗？她内心回答的很快，她说，若是见不到他，生活岂不是会少了些乐趣？

“咳......”程少商故作镇定的歪过头去，二人视线错开，她轻咳一声后也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嘴硬起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我如何能要求你做什么。”

袁善见多聪明一个人啊，自然是瞬间就理解到了她的言下之意，他起身弯腰，冲她拱手，随即咧了咧嘴带着笑意故意尊敬的开口。

“程娘子说的是。”他说罢又紧接着俯身凑近了她些，他垂眸看向她补充了一句，“但是。”

“少商，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

程少商看着眼前笑容突然明媚起来的男子有些意外，袁善见果然是变脸大师！

“走......走了，宫宴要开始了。”她一手推开袁善见将他推远了些后站起身。

腿迈了一步又收了回来，程少商侧头瞥了一眼一旁杵着的袁善见，“带路。”她不知道去宫宴的路怎么走。

“遵命。”袁善见浅笑着拱手应道。

……

另一边。

文子矜退远了些后遥望了他们二人一眼，确定他俩和平友好没打起来，顺道交代了一句这边的侍卫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前不许放旁人靠近后才放宽心往宴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