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这是自然，丹砂确实是丹药常用，有何不妥？”锦荣对此不以为然。

“丹砂其实有毒，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有毒？人都可以吃，为何还会有毒？”

“这里曾经是鼎盛的炼丹地，废弃的丹药肯定丢弃在这池水之中，累积一年的时间，这里的水源都会因为含有水银而中毒，先是口腔溃疡，红疹，随后便是腹痛，便血，最后精神失常。

之所以药石无用，是因为丹砂中提炼的水银是不可能用药物解毒的，而且也很难排出体外，之所以世人觉得，服用丹砂会长生不老，也是因为它不会被分解。”

锦荣显然对此难以理解，他也服用过含有丹砂的药丸，不仅不觉得难受，反倒觉得有奇效。

“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否属实？”

“信与不信随你，水银的毒在这里也解不了，只能让轻微着多喝豆浆牛奶，这里的水最好用硫磺或者木炭过滤，村子里的水已经污染，不能再饮用，把村民转移出来，或许还能多活些日子。”

锦荣回想着顾了了的话，她眼神平静，并不像是在撒谎或者瞎说。

“你若不信，可以用兔子或者小狗来试药，水银真的有毒，它甚至可以让尸身千年不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长生不老，但，指的是尸体长生不老，而非人。”

顾了了说完往大殿后方走，站在台阶上。顾了了看到后山种着许多的桃树，这几日天气回暖，有许多桃树已经有了花苞，和前殿的荒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锦荣随她往后，看到她站在那里出神，便停住了脚步。

他遇见过很多女子，但只有顾了了会如此，她有时候像个小迷糊，但有时候却睿智的吓人，她的眼睛似乎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的想法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她有着她这个年纪的青涩。也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反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看不透了。

这时，山上漂起小雨，下人走到锦荣身边给他撑起了伞。锦荣开口喊道：“丫头。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顾了了看了看远方，伸手接了些雨滴，或许过些时日。这后山的桃花会开的很没吧，宴府的桃花，是不是也如他们般妖娆繁盛，充满春意？

顾了了转身走到了锦荣身边，抬头看向他，锦荣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哀伤，也有着期待。

“大叔，人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死掉了，既然云国这么昌盛，既然有那么厉害的国师，就不要让百姓受苦了，人活着，才会有希望。”

锦荣的心里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

“你的心意，我会帮你传达的。”锦荣微笑的看向她。

顾了了转身看了眼后山的桃林：“春天的时候，这座山，应该很美。”

“云国还有更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