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盛名(1 / 2)

风流大宋 林二虎 5874 字 15天前

整个一上午,由于李迒被限制在了前厅里,无法出来向她报信。

而化好妆扮的李清照在房中又无法得知那里的具体进展,她叫来自己的小丫鬟,用半是命令半是协商的口气叫她去偷听相关的情况后来转告于她。

小丫鬟权衡了一下,她也担心不答应,指不定这位姐会闹出什么动静来,于是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不过,毕竟是去偷听,只能大致知道两家都来提亲的,自家老爷没办法拒绝,最后便决定出题让两个求亲的人进行比试。至于比试的内容是什么?比的过程是什么?还有每一题的结果又是什么,小丫鬟既听不清楚也说不清楚。

好在最后时刻,李迒第一时间冲到了她的房间,大喜着叫道:“阿姊!阿姊!姐夫赢了!姐夫赢了!”

“迒哥儿,说什么呢?是哪个姐夫……啊呸!”李清照从李迒的惊喜神情中多半猜到了结果,却依旧恼怒地骂道,“说得什么昏话!重新讲清楚,谁赢了?怎么赢的?”

“对,对,是,是十八叔赢了,爹爹应许他做我姐夫了!”李迒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便止不住喜悦地将整个比试的详细情况细细讲来。

当然,从第一场的诗词题比试,李迒就开始吊起了李清照的胃口,故意说秦刚居然只写了一首词,独独没有写七律,就将卷面交了。以至于到了最后评判时,大家既是可惜秦刚的词作优秀,又是明知他缺了七律而极有可能会因此输掉。

“阿姊,爹爹正想要宣布结果时,你猜姐夫怎么说的?嘿嘿,他说:我的七律就在这首词中,你们从最后一个字向前念,七字一句,便就是了!”

当然了,李迒的记忆力没那么好,他只能记得住词作的第一句是“愁声几连阵燕飞”,而倒过来便是七律的最后一句“飞燕阵连几声愁”。

饶是这样,也是令李清照听得双目放光,惊喜交加。

待说到第二题是金石题时,李清照紧咬嘴唇,忿忿道:“爹爹拉偏架,徐之定然输了。”

“是,是,但是不重要。”李迒道,“德甫哥也就只是赢了金石题的这一场。因为第三场比试,比的是记忆力,爹爹拿了你写的《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二首》,这长诗他们谁都没有看过。所以就是当场诵念了一遍,再让他俩凭借各自的记忆力,看两个人各自能默写出多少来!”

“什么?”李清照大吃一惊,一把抓住李迒道,“爹爹他出了这题吗?我要找他去!”

原来李清照却是知道父亲拿这两首诗给赵明诚看的事情,所以立刻便知父亲的偏袒实在太过分了。

“阿姊你莫急啊!听我说结果嘛!”李迒不知道背后的事,却是热衷于自己所知道的结果。

结果李清照才想起李迒所讲三场比试的结果是秦刚赢的,说明他在记忆这第三题上也应该是胜出的,只是不明白原因,所以也就定心下来听李迒解说。

“德甫哥听完了后,便默写在了纸上,具体的结果怎样,我是记不得、也看不出,但是听爹爹说,应该是错了七八处,也算是不错了。不过你猜,姐夫是怎么答得、结果又是怎么样?”

李清照不知道,但也不想去费力猜,于是只把眼睛一瞪。

李迒赶紧乖乖地说出了答案:“姐夫直接当场给众人背诵了一遍,这两首长诗啊,爹爹手拿着你的诗稿对照着听,竟然是:只字不差!”

“啊!”李清照一声低呼。

因为她自知这两首长诗从未给秦刚看过,但他居然能在听过一遍之后,就能一字不错地背诵下来。

小女子此时心里感受到的,并非只是对其超强记忆力的钦佩,反而是感受到了其对自己无以复加的重视与知己之情。

“迒哥儿,带我去前厅,我要去谢过爹爹与娘亲。”李清照坚定地说。

“好咧!”李迒转而伸手制止了还想阻拦的小丫鬟,“这件事我劝你别拦着!你可知我姐夫是什么人吗?小心他来削你!他做的官,可比我爹爹还大!”

这话一下子把阿珠给吓住了。

所以,李清照悄悄地来到前厅时,正好听到了李格非讲到要问她意思的那句话。

为了秦刚此事,她已经和父亲明里暗里较劲了一年之久,此时听到此话,哪还顾得了其他,直接便是脱口而出,算是将此事当着众人给说定下来了。

李格非也没料到女儿居然就这么着跑到前厅来了,好在宋时的礼教也没有之后那么严苛,而清娘与秦刚之前也算是早就认识的,他前后想想,感觉到似乎天意如此,所以也就转头对赵令勔道:“楚国公难得光临寒舍,闻听国公喜好碑帖,下官这里也收藏有几幅佳品,可有兴趣随我书房一观。”

“哈哈!甚好甚好!”赵令勔此行的任务达成,自然十分满意,闻听还有好帖可看,便立即允下。两人便携手而去,便把前厅让给了余下的几人。

王氏此时左看看娇羞无比的女儿,右看看踌躇满志的秦刚,身为母亲的欢喜还是更多了几分的。再看到跟着一起在傻乐的儿子李迒,便忍不住说了他两句:“你说跟着来观看学习的,学到了什么啊?”

“姐夫的才华太厉害了,我可学不来!”李迒也不惧怕母亲,却是吐露了大实话,“李迒要向姐夫学习他荣辱不惊,稳定自若的气度!”

而李清照则是在等父亲与楚国公走了后,走到了桌前,仔细地阅读起秦刚所写的那篇《虞美人》的回文诗词,的确是读出了这首词原本的精妙,以及倒过来所成了七律诗的另一番意味。不由地又偷看了秦刚几眼,眼中俱是满满的爱意。

王氏瞧在了眼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对秦刚温言说道:“徐之,你且过来,我有几句话还是要说给你的。”

秦刚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几步,恭敬地站在她的面前。

“你自从进了京城,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语,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却也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若是只看为人与处事,你倒确实称得上是个难得的人才与俊杰。所以,仅从这点来看,把清娘许配给你,我这心里,倒也是满意的。”

秦刚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立即点头道谢:“那是岳母抬爱,小婿自当更加努力。”

“只是清娘这个孩子,我和她爹都是自小里宠惯了的,只是希望你以后也能多担待她一点……”

“娘亲……”李清照在一旁虽然是在看秦刚写的诗词,但对于母亲对自己的“贬低”显然十分地在意,便极不乐意地发声表示不满了。

“清娘脾性直率可爱,且知度守礼,即使略有性子,秦刚年长数岁,理应包容。岳母方才所讲之言,秦刚自会当成是对晚辈的疼惜,谨记谨守。”

王氏听了心下更为宽慰,虽然这都是口头之说,但能说得出口来,至少就算是明白事理的人,当然甚是欢喜,当下便又详细问起他家里还有哪些长辈亲人?

秦刚自是认真回答并告之。

王氏便说,原本他们作为女方的父母,理应是要亲自去一趟高邮,拜访一下秦刚的父亲。只是李格非毕竟在朝中为官,离开京城远去淮南,总不是太方便与现实的。

倒是听得秦刚刚才所讲的,他父亲秦福在高邮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倒是想真诚地发出邀请,只要秦刚的父亲愿意,可以来京城里作客。

“我家老爷刚才所讲,成亲时间再议的事,也有是这个意思在里面。希望不要拖过太长的时间,我们两边长辈能够见个面。这么大的事情,总是需要听听亲家翁的意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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