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2 / 2)

莲儿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她根本不相信喝酒写诗的歪方,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难以置信,她久跟李清照身边自然有一定的鉴赏功底,这首诗足以堪比前贤,傲视大宋。

世间诗人都是饮酒作诗,而她家小姐莫非是醉酒之后才能作出千古名篇。

“如梦令!”李清照郑重的写下词牌名,朗声大笑道:“范兄,诚不欺我,此方果然有奇效。”

“照儿,日后不能再和范家子来往,那小子顽劣至极,仗着学几天医术竟然胡乱开方,什么喝酒吟诗,为父又岂能不知,简直是一派胡言!”

李恪非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对着李清照一顿苦口婆心的劝慰。

“是呀!母亲知道你爱写诗,然而千古名篇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你可知道一个姑娘家喝的醉醺醺的,传出去多不好!”王氏也跟着进来,劝说道。

“呃!”李清照看了看谆谆教诲的父母,再看看桌上新作,最后脸色古怪道:“可是女儿已经写出来了?”

“千古名篇岂能是一撮而就的,为父饱读诗书四十年,一生写诗无数,到现在依旧无一首名篇…………”李恪非孜孜不倦的教诲着,忽然身体一顿。

“什么,写出来了!”李恪非难以置信道。

李清照坚定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如梦令》递了过去道:“还请父亲指点!”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如梦令很短,李恪非却读了很久很久。

“父亲,觉得此词如何?”李清照傲然道。

“名篇,绝对是千古名篇!”李恪非激动道。

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这首诗词出自自己女儿之手,心酸的是,自己写诗一生,却无一首名篇问世。

李恪非回顾自己四十年的漫长人生,再看看豆蔻年华的女儿,只觉得自己的一生活到了狗肚子去了,从此以后,世人再介绍他的时候,不会再叫他李恪非,而是李清照之父。

李清照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得意道:“看来范兄的方子果然有奇效!”

李恪非闻言,嘴角抽搐,连忙训诫道:“简直是胡闹,伱当真认为喝酒就能写出千古名篇,这些都是你平时厚积薄发的成果,又岂能是醉酒就能写出名篇?”

“那父亲已经厚积四十年了,何时薄发一次!”李清照幽幽道,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李恪非的心窝。

“我…………。”李恪非张口结舌,再也无力反驳。

王氏见状连忙道:“照儿,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饮酒大醉,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清誉!日后不能再饮酒…………醉酒了!”

王氏原本想要给李清照严令饮酒,然而看了看手中的千古名篇,最终改为不能醉酒。

“知道了,母亲!”李清照随口敷衍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以后,不能再和范正那小子来往!”

李恪非和王氏一唱一和,提点李清照几句,这才喜滋滋的拿着千古名篇《如梦令》离开。

“快快,将照儿的千古名篇抄阅一份给苏兄!”李恪非迫不及待道。李恪非虽然是后苏门四学士,然而却并非苏轼的弟子,而是平辈相称。

“不光是苏大学士,汴京城内的文坛名宿都送一份。”王氏傲然道。李家出此才女,乃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再说自己女儿有如此才名,别说嫁入官宦之家,就是王侯将相之府也配得上。

听到父母窃窃私语的离去,李清照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写出千古名篇的感觉真不错,不过酒中精华的味道更好。”李清照借着余醉,回味昨日饮酒的滋味,不禁陷入一丝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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